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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害 第14頁

作者︰綠痕

采不了自家夫君這朵嬌花,她就四下采草?

他悲憤不已地握緊了拳心,這個壞習慣非改不可!

「咦,人呢?」月穹自房門里探出一顆小腦袋,卻發現那些原本答應讓她畫他們手臂的人全跑光了。

「娘子打算把魔掌伸向他們?」文謹客客氣氣地對她笑著,可下手卻沒半點客氣地把她的腦袋壓回房里去。

月穹瞥了瞥他面上的神色,頗心虛地把眼滑向一旁。

「沒能畫到你這個極品,我也只好退而求其次拿次品墊墊胃……」呃,好像真的生氣了?

他笑得更是溫柔似水,「往後不許你看其他男人。」以往她無拘無束慣了,他可以不在意,但現下她可是有夫君的人,他得為她的名聲著想點。

她被他笑得心底發毛,「那我能看誰的?」

「我!」文謹大步走上前,以鼻子頂著她的鼻子大聲喝道。

她沒好氣地推開他,「可你小氣得很,既不給看又不給畫。」

文謹死死地盯著她沒什麼反省誠意的小臉,看著看著,目光不知怎地就溜到她頰畔一綹一點也不柔順,反而亂翹得厲害的發絲,這讓他聯想到了她那跳月兌又不按常理來的個性。

他這人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以他目前在月穹心中的分量,是絕不要去想令她改變什麼,當然他也不可能去扭轉她根深蒂固的心性,那麼,倘若他跳進她那詭異的心思里,一塊兒加入她呢?

稍稍調整了一下觀看月穹的視角,不將月穹看成讓他束手無策的自家媳婦,反而將她給看成商場上的對手後,文謹發現月穹在他心中的模樣變了,她不再是只令他頭疼的搞怪猴子,反而像頭正待人馴化的野獸。

他不疾不緩地收拾好先前激烈的情緒,然後抬起一指,勾過她小巧的下頷,對她笑得如沐春風。

「娘子,今兒個我進宮去了,皇後娘娘要我帶句話給你。」硬的不行軟的不成,那就用拐的吧。

「什麼話?」

「娘娘她想問你,艷二娘何時才能下床來?」這話他可沒造假,出宮時堂兄還一直追在他的後頭問這問題呢,搞得他在人前面紅耳赤,應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月穹愣愣地張著小嘴,「皇後娘娘是我的讀者?」

「是的。」他撫著她頸間優美的線條,不遺余力地引她上鉤,「娘娘很喜愛你的書,她還說,能不能別總是在床上?下回換個地方吧。」

默默寫小黃書那麼多年,所得到的,向來就是被人罵個臭頭,外加唾棄鄙視的眼神,月穹從沒有得到任何意義上的鼓勵,更別說是什麼讀者的青睞了,而她生平頭一回的讀者,竟是個身分與來歷都出乎她預料的皇後娘娘?

全身的血液彷佛都在沸騰鼓噪,如同得了無上鼓勵的她,對他咧大了開懷的笑容不說,還激動地在他的面頰上印下一連串胡亂的碎吻。

「為了不辜負娘娘的期待,我這就閉關寫書去!」

望著說了就跑,連半點挽留余地都不留給他的月穹,文謹的一雙手僵在半空中,過了一會兒後,這才好不失落地緩緩落下。

就不能再多親幾下嗎?不然再抱一下也好嘛……他都多久沒親近她了?

往好處想,目前被正事絆住的她,好歹短期內是不會有月兌男人衣裳的心思,更沒空去畫什麼男人的果畫了。

只是,說好的洞房花燭夜呢?

長夜孤寂漫漫,看來,今晚他又要一個人抱著棉被入睡了。

第4章(1)

他後悔了,他不該鼓勵她的。

以往看古詩,詩中心懷閨怨的女子們,是如何望眼欲穿地期待良人返回身邊,對此,文謹心中半點概念也沒,更加不明白那份孤單為何會讓人夜夜垂淚至天明。

但在月穹閉關寫書後,他徹徹底底懂了。

因自家媳婦寫起書來六親不認,其投入的程度,簡直就是忘我也忘他人的無人境界,若不是她還得食五谷雜糧、身子也不是鐵打的,依他看,她連一日三頓和睡覺也都能給省了。

為此,被月穹遺忘到天邊的他感到很悲傷。

包雪上加霜的是,因他才初初大婚,故家中的長輩們決定放他半年假不必做生意,他只要全心全意在府中陪伴他的妻子就好。可月穹一關起門來寫書就誰也不理會,若是打擾了她,她誰的面子也不給,不但會賞眼刀子更會撂拳頭,害得每夜每夜站在書房外頭的他,所能見著的,就只是在燭光照映下,她那映在窗上認真振筆疾書的剪影而已。

自小起,他就很羨慕自家父母的鶼鰈情深,在他成年後,雖然一直都娶不著媳婦,可在他心底總有著那麼一個小小的盼望,他盼望著,總有天會有名深愛的妻子伴在他的身旁,與他交頸纏綿,濃情似酒……

可他……真的是閑得很無聊啊。

以往想像中,該是最能培養夫妻間感情的新婚時期,就算沒法甜蜜蜜地黏在一塊兒,也該是能朝夕相處片刻都不想分離,可這寶貴的新婚之期,月穹全拿去寫小黃書了,害得無事一身輕的他,成日就只能在她的書房外頭閑晃。

在月穹連續閉關的第七日,親自哄睡了因近來都見不著大嫂而鬧脾氣的小弟後,文謹靜靜在書房外頭站了一會兒,隨後命人去請三師兄過府一敘。

被邀至臨湖水榭中賞月對飲的玄靈,不吭一聲地喝了一壺酒後,終于大發善心地問向那個一整晚比他還沉默的文謹。

「跑了?」

文謹頹然地搖首,「沒跑。」

「看書了?」玄靈太了解那個頑劣師妹會干什麼事了。

「無一幸免。」對于這點,文謹已經不想嘆息了,因就像月穹說的,看慣後每個人就都會緩過來了,現下全府的人又都每日湯湯水水的滋補著,每個人看上去全都是紅光滿面,氣色好得不得了。

「節哀。」玄靈沒表情地應著,抬手再進一杯清冽香醇的美酒。

听了他的話,文謹終于拉下了世家貴公子的顏面,沮喪萬分地以手抓著發。

「我拿她半點法子也沒有……」看她寫書寫得那麼高興,要她停下筆不寫?他舍不得。可就這麼讓她一直冷落他?他的心是肉做的,他也是會感到寂寞的。

「揍一揍。」

「揍不過她。」別說他舍不得這一點,以月穹的實力,相信只要一個拳頭就能把他擺得很平了。

似乎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般,玄靈不語地自懷中掏出一封早就準備好的信交給他,接著放下酒杯就起身要走。

文謹站在他的身後問︰「三師兄,對付月穹最好的法子是什麼?」真的是實在想不到任何法子了,不然他也不會向人求援。

「比她更無恥。」

「……」他人生的道路究竟是在何時走岔的?

就著水榭四周燈籠的光芒與湖面上明媚的月光,文謹在玄靈踩著湖水飛走後,攤開那封由蓬萊親筆寫的信細細閱讀,半晌,他抹了抹臉。

無恥是吧?

片刻之後,文謹帶著三分酒意,大剌剌地闖進月穹閉關的書房,一手拿著蓬萊的信函,當著正想發火趕人的她的面,狀似不經意地道。

「二師兄在信上說,若是讓我向他告上三次狀,那麼往後黃金門那三座金山就沒有你的份。而我決定,明兒個就捎封信給二師兄告上你一狀。」

「什麼?!」寫書寫得好端端的,卻突然被他宣布往後黃金門的金山可能會因他而失之交臂?月穹當下書也不寫了,連手中的筆也都甩了。

文謹笑吟吟地看她氣跳跳的模樣,「夫人很疑惑為夫為何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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