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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害 第7頁

作者︰綠痕

她家二師兄……到底是上哪兒找來這麼一名人才?這家伙事前是都沒有打听過她的名聲嗎?

「媳婦?」文謹輕輕搖晃著呆若木雞的她。

「且慢!」被他叫得一身惡寒的月穹抖了抖身子,連忙大聲喊停,「二師兄到底對你說了啥?」難道是她在外的惡名還不夠昭彰嗎?不然這家伙怎非但沒被嚇跑,反而還一臉幸福得冒泡樣?一定是二師兄在暗中做了什麼手腳!

他語帶保留地道︰「他要我好好待你。」

「只這樣?我不信。」她可沒那麼好打發。

「好吧,他說……」文謹索性也不跟她來虛的了,直接就上實話,「你的人品下流性格猥瑣節操沒有要我多擔待著些,就這樣。」

「你能接受?」就算大部分都是實話,蓬萊他也不必用字這麼辛辣刻薄吧?也不怕嚇跑了這只金龜婿。

「能。」文謹自打從知道月穹真面目的那一刻起,就算以往他的度量頂多只能撐一條船,他也要努力擴展至能裝得下這麼一個月穹才行。

「為何?」普通人的正常反應,不是該速速毀婚再逃之夭夭才對嗎?

文謹沉默了好一會兒,這才慢吞吞地開口。

「妻子很珍貴。」男兒國男人們的個中辛酸,外人是無法體會和理解的。

「你是男兒國的人?」月穹慢了一步才想起莫追似乎說過他的來歷。

他很坦然,「是。」

「所以你這輩子沒見過幾個女人?」該不會就因為這樣,才會把她當成救命浮木來看?

「每個月總要相親相上十幾回,加上多年行商游走眾國,女人我自是見過不少。」無論是大家閨秀、小家碧玉、環肥燕瘦、高矮美丑……哪一種的女人他沒見過?

「那你還想娶我?你都不事先比較一下的嗎?」用腳趾想也知道她絕對不會是什麼良家婦女吧?

他緩緩提醒她一個木已成舟的事實,「不是想,是已經娶了。」

「那是因為你被二師兄給坑了!」月穹萬萬沒想到,蓬萊居然會作主把她嫁給這個缺老婆都快缺瘋的人。

「不。」文謹的神情相當認真。

「不?」她覺得他的腦門絕對被驢給踢了。

「沒坑。」自家媳婦如花似玉武藝高強,無論哪一點都完美符合他心中的妻子標準,蓬萊這門生意做得公道,一點都沒摻水。

「這還沒坑?」月穹突然有種想用力敲敲他的腦袋瓜的沖動。

「你很好。」他滿意地攏緊雙臂,微揚起唇角,細細品味著有妻在懷的美妙滋味。

她簡直想抓狂,「哪兒好了啊?」

「可愛又活潑,還有那麼點調皮,我很喜歡。」他邊說邊紅了一張俊臉,怎麼也掩飾不住內心的雀躍歡欣。

相形之下,面色慘白的月穹只覺得,他這話簡直就像是在七月溽暑中,有人自她頭頂潑了盆冰水,听得她一頭冷汗之余,更是讓她心驚膽戰,因為……

因為他的表情相當認真啊!這家伙似乎是真的很慶幸能夠娶到她。

「我是真心的,比真金還真。」看出她眼神中的疑惑,文謹慢條斯理地再告訴她,「你這樣很好,很真實。」

自成年以來,他不知看過多少為他文家家產而來的女人,喜歡財富雖不是一種罪過,但貪婪卻是絕不可取的。那些個為了利益而無所不用其極想嫁入文家的女人,她們的表面有多溫柔婉約,內心就有多貪婪可怖,他男兒國雖是缺女人,卻從不缺心機。

就像臨行前,蓬萊靠在車門邊千叮嚀萬交代的,月穹她就是只天生學不會安分的潑猴,且她心直口快,行事粗魯又懶得遮掩,可她卻絕對真實,她不懂得矯揉造作,更不會拐彎抹角去欺你騙你,她不屑。

而自她醒來後,她一言一行所表現出來的,也確如蓬萊所言,無一不真實。

「就因為我真?」月穹無力到想挖個坑把自個兒埋了,「我說,你娶妻的門檻會不會太低了點?」

「生平無大志,但求娶一妻。」文謹再感謝不過地以指輕撫著她的面頰,「能娶到你就已是上天的恩賜了,當然要好好珍惜絕不可諸多挑剔,不然我定會有天譴的。」

「……」來人哪,把這宿命論的家伙拖出去!

「夫人不高興?」他模模她的眼皮,不喜歡她頻對著他翻白眼。

眼下這已經不是她高不高興的問題了,而是這位生長在男兒國的老兄,他骨子里的娶妻觀壓根就已經扭曲的問題好嗎?

「說說你想怎麼不負我?」月穹從不曾覺得跟人說話是件很累的事,偏偏跟他說起話,遠遠比她去找三師兄痛快淋灕的打一場還要累。

「不另娶、不異心、不二人,百年後咱倆就躺一個棺。」他仔細注意著她的反應,見她挑高了黛眉,他似要證明般地再加上,「要掏心給你瞧瞧不?」

她無所謂地撇著嘴角,「免。」

「我也這麼認為。」文謹信誓旦旦地道,「日久見人心,早晚,你會明白我這人向來就是言行如一的。」

「你真能做到不納妾不另娶不會有第二個女人?」別說這種事普通人就很難做到了,更何況他這個世家繼承人?

「棺材不大,裝不下。」就算她不介意他還嫌擠呢。

「夫妻間的情呢愛呢?」要是他倆就一輩子永遠都相看兩相厭怎麼辦?

文謹以招拆招,「咱們有大半輩子的時間可以耗,我相信定會培養出來的。」

「你這是哪來的信心?」

他得意地一笑,「我爹同我娘耗了二十年才耗出了這麼一個我,我自認我有超過二十年的耐性。」

「……」原來問題是出在上梁不正。

「可還有什麼要問的?」他笑眯眯地看著兩頰氣鼓鼓的她。

「……暫時沒有。」被打擊的奄奄一息的月穹很識相地住嘴,免得這個宿命論的家伙會繼續打擊她的正常觀。

「那好。」文謹滿意地頷首,然後朝車窗外道︰「有勞三師兄了。」

玄靈老早就算準時辰正等在車外,听了他的話後隨即揭開車簾,果斷地朝文謹懷中的月穹伸出一指。

「又來?」好不容易才醒來的月穹急急想躲。

「就來。」玄靈不客氣地朝她眉心一點。

于是就這樣,在文謹一行人返回男兒國的這一路上,月穹就是睡醒被喂飯,或是被銬著去外頭解決人生三大問題,然後再被玄靈繼續點穴睡回去。就算她有心造反想逃婚,但在三名相級高手的嚴格看管,以及文謹的日夜貼身照顧下,她硬是沒能找出半點月兌逃的機會。

這一日,在他們已抵達南貞國的邊界,就快來到男兒國的國界時,坐在外頭被太陽曬得頭昏眼花,而不得不躲進馬車避日的莫追,此刻正努力縮小身形躲在馬車的角落邊邊,大惑不解地看著滿臉柔情密意的文謹。

「我說……四師姊夫。」

「叫姊夫就成了。」正拿著一條濕巾幫月穹擦臉的文謹,心情很好地應著。

「姊夫,你成天就這麼瞧著她都瞧不厭的嗎?」換作他是月穹,老被人用這種眼光給盯著睡,相信他也會抖落一地的雞皮疙瘩,怪不得這幾日見著月穹時,她總是面有菜色。

「我媳婦,我娘子,我夫人。」文謹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際上偷親了一下,「不厭。」

「……」那個男兒國究竟是缺女人缺到什麼程度?

「她很好,也很美。」似是看出了莫追眼底的疑惑,他邊幫月穹梳攏著頰畔的發絲邊道。

莫追高高揚起眉峰,「听起來你似乎挺滿意的?」果然是一個鍋配一個蓋,天底下大概也只有他,才會這麼異常的看上月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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