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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暖包女孩 第2頁

作者︰簡薰

彼姊提議,「不如找荷華來寫?他們的喜劇收視一向不錯,笑點設計也挺有品味。」

眾人同意。

「你。」顧姊對剛剛送咖啡進來的工讀妹下命令,「打個電話去問荷華,如果我們三個月後就要十二集的兩小時劇本,問他們能不能接。」

堡讀妹很快餃命而去,三分鐘後回報,「顧姊,荷華說不行,他們現在編劇不夠用。」

她聞言皺起眉頭,「這樣啊……」

斑雅全出聲,「問問舞字。」

堡讀妹再度餃命而去。

凌天宇有點意外,「你不是跟舞字的負責人有點不愉快?」

在演藝圈,講起「舞字工作室」還真沒人不知道的,望文生義,就是文字工廠,大小編劇加起來超過三十人,接偶像劇、舞台劇、電影、綜藝節目……總之,只要需要腳本的東西,他們都接。

在競爭激烈的這圈子,能留下來的,當然也都是個中好手,他們可以在上午還埋首寫孝親大愛劇,下午就開始寫警匪槍戰,晚上時再幫忙補上一兩分鐘的偷情低級對話。

而高雅全跟舞字的過節來由已經不可考,在環東內部,這並不算什麼秘密,大家都知道。

「只要他們能給我好劇本,我可以馬上愉快給他們看。」高雅全很生意人般的說,「原則不過就是小菜而已,財務報表能對股東交代才是主餐。」

「去年的報表不漂亮?」

「不漂亮,但因為去年副總裁不是我,所以不關我的事。今年是我第一次在股東會議上做報告,我希望方塊圖能明顯拉出差距。」高雅全對他一副寄予厚望的樣子,「反正跟舞字也只是一些小事情而已,不算什麼。」

第1章(2)

小事而已,不算什麼。

凌天宇知道,這就是自己跟高雅全不一樣的地方。

斑雅全可以跟討厭的人攜手共同追求彼此的最大利益,而他卻不行。

講好听是有原則,講實話是有點不圓融。

但要跟不喜歡的人寒暄問候,跟討厭的人同桌吃飯,他的確做不來,那些該做的公關工作,他全部丟給助理。

以前曾經有位共戲的女主角說,當凌天宇的助理是得胃潰瘍的最快捷徑。

很多時候他上了保母車或回到家,會看到陌生人對他微笑說︰「凌先生您好,我是新來的助理,您叫我××就好了。」

罷開始他還會想一下,這是第幾個助理,後來,根本連想都懶得想了。

××復××,××何其多。

他不是不想成為一個圓融的人,像高雅全,討厭舞字但又可以攜手合作,一如多年前明明跟「搖聚音樂」是死對頭,卻還是策畫了一系列的「聆听時光」老歌精選一樣,他不會認為那樣虛偽,事實上,那才是聰明人。

餅就這麼大,何必跟錢過不去?

不一會,工讀妹再度回報,「舞字說沒問題,價碼照舊,先收一半訂金,要我們給時間,他們會讓人過來開會。」

承杰說︰「今天晚上行不行?」

原本只是半開玩笑,沒想到對方居然OK了。

這下所有人都傻眼,紛紛把視線望向剛才的多嘴人。

承杰一臉罪惡的低下頭,「我……很抱歉……」

今天是二月以來最壞的天氣,寒流又下雨,沒人想留到那麼晚,但這次是他們自己要求晚上過來的,也不好說改天—據工讀小妹來報,舞字似乎也有意趁這次機會化解那個沒人知道緣由的過節。

「對方的窗口叫做……」工讀妹低頭看了一下紙條,「沈柚星。」

原本低迷的氣氛在听到「沈柚星」三個字後,突然有了改變。

再沒神經的人都會發現,原本還蔫頭蔫腦的一群人突然又有了精神,而且還是非常的精神。

眉娟哇的一聲,「高副總裁面子好大。」

「你應該說,新台幣的面子好大。」高雅全一面笑一面想著,明天要請人送束花去舞字,寫張卡片,就此不提往事。

他對這個人選滿意到不能再滿意了。

「沈柚星耶。」眉娟笑著看凌天宇,「出國一年多,有沒有看一下台灣新聞?沈柚星去年拿了金馬獎最佳改編劇本,又拿了金鐘獎最佳編劇,不管過去跟高副總裁有什麼恩怨,我都相信舞字的負責人非常有誠意要雙方言歸于好。」

凌天宇回到家時,已經快十一點—他是ABC,出道後一直就住在公司安排的宿舍里。

當然,所謂的「宿舍」隨著名氣大開之後,已經跟準備時期不可同日而語。

在準備的那一年里,他跟黎耀瀾住的是環東的員工宿舍,兩人一間,上下鋪,房間走上三步就踫到牆壁,所有的家具只有一台電視跟一台小冰箱,房間小,再多就放不下。

隨著第一張專輯的出貨量一直追加,在員工宿舍進出口站崗的歌迷日漸增多,很快的,宣傳期都還沒結束,他們的東西就被打包運到以門禁森嚴著稱的社區,兩房一廳,家具齊全。

棒年,他們搬入一棟可以俯瞰淡水河的高級公寓,空間更大,從陽台看出去是河水跟綠地,說不出的舒適。

再過幾年,他又換了個地方,因為他的行程更滿,得空出一個房間給助理,好節省彼此的時間。

而這一次,他從通知回來到飛機落地不到兩天時間,他原本以為自己得睡幾天飯店,沒想到公司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幫他找到房子,而且家具跟家電都已經就定位,他當初寄放在黎耀瀾那邊的幾個箱子,也都乖乖的躺在新家的地板上。

昂責載他來的工作人員是個年輕女孩子,她非常抱歉的說︰「凌先生,因為時間不夠,所以沒辦法找到太好的,不過這棟大樓是一戶一層,隱私跟保安都沒話說。」

凌天宇點點頭—平心而論,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要找到地點、坪數、隱私都合格的地方並不容易,應該也是公司集中人力的後果……但那些品味不怎麼樣的家具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並不是要什麼龍床還是貴妃椅之類的,只是,既然是供他放松跟休息的地方,視覺上不能太糟糕啊。

凌天宇試著告訴自己,那個沙發應該很貴,坐起來會舒服;那個酒櫃里的幾瓶酒,應該價值不菲;吃飯的桌子應該是貴到不行的桃花木或者紫檀木,表示公司對他依然重視,還有,地毯黑色才顯氣派……但,真的不行。

他就是討厭厚重的家具。

他喜歡緞面沙發、白色地毯,窗簾也不可以長得像遮雨塑膠布。

還有那個酒櫃……他對酒精過敏。

載他來的小女生似乎沒有察覺到他的不滿意,拿著手冊還在念著,「凌先生,這個袋子里有門禁卡、感應卡、大門鑰匙、車鑰匙,停車位是B3-28,冰箱有水果跟簡單的微波食物。副總裁說你喜歡喝茶,所以我買了一箱放在廚房。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麼需要,任何時間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任何?」

「任何。」

被厚重裝潢跟家具弄得心情不太好的凌天宇,終于有那麼一點想笑的感覺了。眼前這個裹得跟球一樣的小家伙是剛入行的菜鳥吧,「任何時間」可是很後患無窮的四個字啊。

他每次拍戲,都充分體會到那種感覺。

睡到一半被搖醒,听到「天宇,該準備了」,明明超想睡,梳洗過後還是得睜大眼楮,元氣滿滿的跟女主角談著戀愛,或者從一堆匪人當中英雄救美一下。導演OK後,他又趕緊鑽回保母車睡,然後又是「天宇,該準備了」。

但這沒什麼好抱怨,大家都是這樣—在歐洲轉了一年多,天天睡到飽,他幾乎忘了睡到一半被叫起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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