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蝶雙手執拳,一副寧死不屈的模樣。「我不想當你的泄欲對象,要解決生理問題找你的丫鬟去,這邊恕不奉陪!」
「我只想要你!」她這是把他當成什麼了?
「可我不要你!」大麻煩一個,日後教她怎麼擺月兌得了?
華鎧修眯起那雙黑色眸子,「你認為你還有選擇的余地嗎?」他邪佞地笑道。
「你說呢?」他濕潤的唇上仍沾著她的津液,華蝶失神的望著他那毫不掩飾的渴望。這個名叫華鎧修的男子莫非是妖孽轉世?瞧他連凝視著她的眼神都帶著蠻橫,行事作風更是以瓦解她的防衛為樂,華蝶真是快崩潰了。
他讓她深覺自己變成了一頭渴望被狼撲的羊。
「過來,我們回房去!」他展開雙臂,招引蝶兒投網。
「不……」後頭是一片竹林,華蝶慌亂地發現自己竟然無處可躲。
「還是你想在這里被我給吃了?」他嘴角噙笑,神色曖昧引人遐想。
華蝶轉身往左面莊院跑去,這個男人越來越可怕了,他曾幾何時練就一身讓她越陷越深的能耐?她倉皇的逃避,只希望換來一線生機,但華鎧修輕功了得,沒個三步她居然又被他擒獲。
「好大哥,你放了我成不成?」華蝶絕望地喊著,她再也不能讓他這麼隨意擺弄,失了自己。
「想到求我了嗎?你先前的氣焰跑到哪兒去了?」生著厚繭的手指滑過她柔媚的臉蛋,肌膚的撫觸讓華蝶不住咬著雙唇,承受他所帶給她的甜美滋味。
就在他們糾纏之際,秋顏無聲無息地來到兩人背後。目睹此情此景,心中不禁漾起微微酸楚,只因她明白無論自己如何努力,華鎧修也不會傾心于她。
「大少爺!」她出聲打斷他們。
「你來干什麼?」華鎧修稍顯不悅,只得作罷,將深入華蝶裙擺底下的手抽回。
被壓倒在地的華蝶連忙調整自己急促的呼吸,並試著月兌離華鎧修的魔掌。但可惜為防她乘機逃走,華鎧修早一步握住她的足踝,讓她無法如願。
「夫人和二小姐提前回府了。」她低垂螓首,華鎧修的冷言以對令她無比心酸。
「娘回來了!」華蝶以另一腳踹開他箝制著她的手,「你完了你,華鎧修,我看待會兒怎麼向娘親解釋你趁她不在,吃了她的寶貝女兒!」她不滿地瞪著他,悻悻然地道。
「很簡單,就說,你本該是我的!」
「妄想!」她拍拍身上的塵土,遠遠地就看見一艘畫舫停泊于船塢。華蝶眼底浮現一抹詭異色彩,起身朝船塢走去,發誓這回絕對要讓華鎧修吃不完兜著走。
「娘,二姊,你們可回來了!」
華螢偕著娘親下船,見華蝶步履平穩不需他人攙扶即可行走,不禁大感意外。
「你的眼楮?」華夫人急忙來到小女兒身邊,訝異地道。
「拜大哥所賜,女兒的雙眼已經康復……」華蝶撲進娘親懷里啜泣。
「修兒,這是怎麼一回事?」華夫人見她哀戚的模樣,就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還是我來說吧!就在您離家的那天,大哥可能是覺得照顧我太麻煩,所以狠下心腸就把我往藿沁湖一丟……這事全府上下都親眼瞧見的……小蝶不敢再生事端……」她欲言又止,哽咽抽泣,一臉飽受折磨的可憐狀。
「小蝶!」華鎧修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明明是這小妮子自己作孽。
「我說的都是實情!」她強調道︰「不過還是得謝謝你,若非你的虐待和荼毒,我哪可能因禍得福恢復視力?」諷刺的語調出自她絕美線條勾勒出的紅唇,唇角微揚,戲謔的淺笑小露,睨著華鎧修。
「修兒,為娘的臨行前不是叮囑過你好好待妹妹嗎?你怎麼又和她一般見識了?」華夫人雖明白兒子不是無端生事的性格,鐵定是小女兒再度惹他不快才會發生意外,但他畢竟為兄長,怎能對個不懂事的孩子動氣呢?
「我……」華鎧修一時語塞。
嘿嘿!正中他的死穴,華蝶連日來積聚心底的不快總算得到小小紆解。
「華夫人,小蝶的脾氣也不是常人能忍受得了,難為令公子這般照顧她。」
船艙內傳來一陣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華蝶呆了呆,凝視著由艙內走出的挺拔身影,頓時張大了嘴。逆光下,刺眼的陽光令那男子的輪廓模糊難辨,但她就是知道這個人是她等了許久的那個人!
一宇文!」華蝶發出高分貝的尖叫又跑又跳地蹦上船頭,「宇文、宇文!」喜悅驚訝之情盤踞她的胸口,讓她不能自己地跳上他的身,忘情地喊著他的名字。
「好了!」他想將華蝶由身上剝離,誰知她活像只八爪章魚,手腳又纏又繞地說什麼也不願離開。
「你家里人正看著呢!」他提醒她。
「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找我,找死嗎?」華蝶態度一變,怒火中燒地瞪著他。若不是這個家伙動作慢吞吞的,她哪會度日如年,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
「我是泥菩薩過江,自己都保不了了,還談你呢!再說,你是該和親人多聚一會兒!」他依附在她耳際輕聲道。
「那該是回去的時候了嗎?」她的聲音細如蚊蚋,就怕給身旁的親人听見了,又免不了一場天翻地覆。
「回家一趟」這應該是她十二歲那年所許下的第二個願望,但之後她卻迷上了重型機車,無論如何都不肯離開,所以才拖到這麼晚才實現。然而,這一趟待得也夠久了。
「看來你全都想起來了!」他有些訝異地看著生性迷糊的華蝶。
「大概吧!」聳聳肩,華蝶也不太能確定是否遺漏了些什麼。她對以前的回憶僅是以片段方式組合而成。說來好笑,任何數學公式甚或化學方程式都能倒背如流的她,偏偏就是無法記全童年往事。國中之前發生的,她大多忘得差不多了。
「這件事還得再多等幾天才行,我的力量尚未恢復,拿進你華家大門這件事來說吧,我還得靠你姊姊才得入內。」他在她臉龐落下親昵一吻,試圖安撫她的心。
「什麼啊,你這超級大肉腳!」華蝶不悅地戳著他厚實的胸膛,「還說可以自由來去三千世界,現在居然說無能為力?」
「噓!」他以指頭封住她的嘴,「你大哥來了!」
「噓什麼噓,怕了他不成?」她咬了他的手指一口。
「小蝶,還不快下來!」
不用回過頭,華蝶就知道華鎧修的臉色會有多難看。但她卻不願順他的意,當個唯唯諾諾的小女人。這人實在太貪心了,給他一個吻他就會想要你的身子,給了他身子他又想得到你的心。需索無度的感情只會日益沉重而疲累,她承受不起。最好的方法是趁著宇文逸在場,教華鎧修死了心會妥當些。
越是拖延糾纏不清,就怕會到頭來兩敗俱傷,誰都好不了。
「不下來又怎樣,我喜歡讓他摟著不成嗎?」她挑釁地道。
華鎧修心里頭狠狠地被狠擰了一下。她這般無視于他的存在,比什麼都讓他痛心。他伸手往前欲拉下華蝶,怎知宇文逸亦非泛泛之輩,只見他腳下方位一移,就讓武功頗有修為的華鎧修撲了幾次空。
自己心愛的人竟然投身別的男子懷里,諷刺的是她還如魚得水、雀躍不已;面對他的失落,投向他的視線竟是冷然無情。華鎧修只得強咽住這口氣,但挫折感卻狂涌而至。無論他付出再多,都融化不了她的鐵石心腸。
宇文逸,一個華蝶終日念念不忘的男子。華鎧修打量著他。看似淡泊而飄逸,世間再無一男子可生得如此俊美健朗,容貌猶如水中初生白蓮般地月兌俗出塵,眉宇間英氣天成,卻又內斂而謙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