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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妻 第1頁

作者︰淺草茉莉

楔子  無緣又無分

他丟下長劍,在師父面前跪下。「師父,為何不能是她?」

「你與她無緣又無分,她此生另有正緣,你……別浪費時間了。」

「既不是徒兒,那與她有緣有分之人又是誰?」他語氣里帶出一股恨了。

「天機不可泄漏。」

他忍不住嗤笑。「徒兒逆行于天地,早已窺知天下事,這天于徒兒能有什麼機密?」

「你擁有來去自如的機運,是得天獨厚的異數,但若違天逆命,也難逃劫數!」

他語氣晦澀不已,「師父,徒兒與她就……真不可能嗎?」

「不可能!」

「您如此斷然……」他慢慢跌坐下去,之後臉上是死一般的寂靜。

「諾兒,天命如此,就別強求了,趁還收得住情感及早抽身吧!」

他苦笑,「師父有所不知,徒兒早已情根深種,收不回來了……」

「你真糊涂。」

「對不起,徒兒自己也不知會對她放下如此深的感情,如今只盼師父容徒兒去見見她的命中人,若那人值得托付,徒兒也就甘心放下,不去強求了。」

「不成,你不得去見這人!」

「為何不能見,莫非這人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都與你無關,為師說過,你與她無緣無分,她的事你根本不該過問。」

「若真無緣無分,徒兒就不會與她相遇,師父的話未免矛盾。」

「你質疑為師?!」

「不,徒兒就事論事。」

「你!總之,你二人在彼此的這一世里都是不可能的,記住師父的話,離她遠一點,她于你沒有好處。」

「師父這是情願見徒兒受苦?」

「苦總比……」

「總比什麼?師父為何不將話對徒兒說清楚?」

「唉……能說得清,為師怎會不說……」

第一章  隔壁鄰居很難搞(1)

晏金王朝,天喜二十六年。

「藍炯順,你為官不正,私吞寧縣官銀,貪贓枉法早晚有報應!本官詛咒你這貪官生不出兒子,絕子絕孫!」

這日,男子氣憤地由常州平縣縣令官邸出來,站在門口破口大罵。

「呸!本官行得正,坐得穩,兒子都二十歲了,證明本官愛財取之有道,你若是再胡言亂語,本官上書朝廷告你污辱栽贓,讓你丟官!」藍炯順追出來說。

原來那氣呼呼的人正是隔壁寧縣的縣令李章程,近年國庫充盈,朝廷便撥下銀子協助地方建設,各縣分得千兩銀,朝廷讓各地縣令親自上京領取,順道報告地方政務,李章程不巧生了場病,下不了床上京,藍炯順自告奮勇替他領錢,可怎知回來後藍炯順居然只交給他七百兩!

問明原因,藍炯順解釋因他沒親自上京呈報政績,因此被朝廷扣了三百兩,這事是自己生病誤事原本怪不了別人,但昨日卻听到另一縣的縣令告訴他,根本沒扣錢這回事,藍炯順替他領走一千兩。

他得知後氣得來找藍炯順理論,可這姓藍的居然有臉皮說這三百兩是他代領的走路工錢,打死不還寧縣,這等貪官,他能不氣得大罵嗎?

「藍炯順,老天有眼的,善惡有報,你有兒子也沒!」李章程氣到已沒什麼理性了,顧不得風度,罵得粗野。

藍炯順也惱火了。「李章程,你王八蛋,生的兒子才沒!」抓起地上的石頭往李章程砸去。

但沒砸中,石子落在李章程腳邊,李章程本來氣得撿石子要回砸,見藍炯順已喚來下人要對付他,心下一驚,只得先逃命要緊。

「有種別走,給老子滾回來!」藍炯順見他逃跑,在後邊叫囂。

「我說爹,您兒子沒了嗎?我每日準時上茅房,順暢得很,您與他對罵豈不是浪費口水又傷身?這還失了做官的風度。」錦衣少年搖著近來最流行的沉香扇,晃晃悠悠地走過來說。

少年生得唇紅齒白,眼眸燦如晨星,十分俊俏,只是相貌雖風度翩翩,談吐上卻有點兒不著調。

藍炯順丟了手中沒砸出去的石頭,撇撇嘴道︰「藍小子說的有道理,這姓李的不知好歹,也不想想若不是我替他上京領錢,寧縣連七百兩都沒有,還來跟我計較那三百兩,這種腦袋不清楚的老家伙我跟他嚷什麼,隨他蠢去吧!」

「爹想通就好。」藍筱悠搧著扇子笑嘻嘻的點頭。這扇子之所以稱之沉香扇,是搖搧間會散發出香氣,有的是檀香,有的是花香,而自己這把扇子散發的是桂花香,甜味聞得人挺想睡覺的。

「想通什麼,瞧你這小子這副打扮,又想出去惹是生非了?」藍炯順瞅著兒子問。

藍筱悠露齒笑了笑。「爹,您明知故問,給點銀兩讓兒子出去花花。」他伸出手,不客氣的討錢。

藍炯順朝他掌心拍下去。「今日不準出去,老子有事讓你去干,別給我出去花天酒地!」

藍筱悠收回被打紅的手,一臉不滿。「爹讓我干什麼說就是,干麼動手呢?」

「你這小子成天只知花錢享樂,不務正業,我要不是只有你這個兒子,怕自己死後沒人送終,早把你打死了,還讓你在這羅哩羅嗦。去,隔壁來了新鄰居,瞧那排場不小,去給爹探探什麼來頭?」

「拜訪鄰居的事不是女人該干的嗎?讓娘去就好,這麼無聊的事我去做什麼!」他不屑干。

「你娘比你還混,這會兒與她那幾個姊妹淘不知又混到哪里去揮霍顯擺了,我若找得著她,還需要你?!」

藍筱悠翻了白眼,這倒是,自己那娘比他還「花天酒地」,最喜歡在其他官夫人面前擺闊,花錢買珠寶首飾從不手軟,爹有他和娘這兩個「闊妻貴子」,難怪得拼命攢錢養家,污了寧縣的三百兩實在也是不得已啊!

「知道了,去就去。」他轉身往屋里走。

「藍小子,大門在那里,你往哪走?」藍炯順揪住兒子後領問,以為兒子只是嘴巴敷衍,沒真的要替他去辦事。

「爹抓著我做什麼?難道要我空手去?我得先去咱們庫房里挑件伴手禮帶過去才像話啊。」

藍炯順听了這話松開他的領子。「算你這小子有點腦子,去去去,挑個禮送過去,不過你別挑太貴的。」藍炯順小氣的交代。

「我知道那倉庫里的全是爹的收藏,件件精品,但爹別盡想著省錢,隔壁來頭如何咱們不知,送重送輕難拿捏,兒子先挑個不輕不重的較為妥當。」

藍炯順點點頭,「這話也在理,挑什麼你自己拿主意吧!」擺擺手讓他滾了。

藍筱悠往庫房去,里頭可是爹為官多年各方「進貢」的東西,在琳瑯滿目的物事里他挑了幅畫,是近朝名師的畫作,東西說貴不貴,便宜也不算便宜,掛在家里牆上還算有點分量,送禮也不致失禮。

他拿著畫,晃悠悠地出了門朝隔壁走去,想著爹為何會說新搬來的鄰居有點來頭的話,听說這戶人家姓瀝,是個年輕公子,搬來月余了還沒露過面,成天待在宅子里足不出戶。

越是低調的人越不簡單!要知道,縣令乃一縣之首,官邸自然是設在縣內地段最好之處,能與縣令做鄰居的人家,家底不可能薄的。

現下京城有錢有權的人家正流行「下鄉靜養」,說是有助于陶冶心性、休養生息,因此爹懷疑這人八成是某個皇親國戚,或某大臣的子孫下鄉來附庸風雅的。

否則,既然住在隔壁,按理對方會先來問候身為縣令的爹,哪里會不知禮數的視若無睹,爹專程讓自己來探探,若真是個有背景的,爹還得好好巴結,期盼有朝一日能由地方官升格為京官,這樣才更有賺頭,藍家就更發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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