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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嬌娘惹不得(下) 第13頁

作者︰千尋

「我以為她會嫁給你。」

「在朝廷還沒有足夠實力與北遼對抗的時候,得藉由聯姻來麻痹對方,那時,父皇確實有想過。」

「後來為什麼沒成事?」

「聯姻消息傳出,我想盡辦法說服霍驥,讓他帶我出京,一同到南方滅寇,打仗這種事很難說,也許半年、一年,也許三年、八年,總不能讓堂堂公主枯等吧,最後才定下二皇兄。」二皇代他受過,所以他待二皇兄可好啦,就當是補償。

「北遼已滅,玉莎公主境況還好嗎?」

「氣焰消了不少,我出京時,父皇以二皇兄成親多年沒有子嗣為由為他賜婚,挑選阮太傅之女為側妃,听說玉莎公主一怒之下搬出皇子府,鬧著到玉音寺清修隱佛……」

話說到這里,屏風兩邊突然安靜下來。

下一刻,兩人異囗同聲道︰「玉音寺!」

燕歷鈞跳起來,沖到屏風後面,幸好她已經洗好澡,只不過身上只穿著中衣,他不管不顧的一把抱住她,硬將她塞進胸口。

「你真是我的福星!」

玉音寺位在燕遼交界處,玉音寺群山環繞,人跡杳然,如果真像傳言所說,耶律信安手上還有近萬兵馬的話,那里確實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還不一定,你別這麼興奮。」

「依我對耶律信安的了解,他有九成會選擇那里,我馬上給大皇兄寫信。」

他正要往處跑,冉莘一把拉住他。

他疑惑地轉頭看她。「怎麼了?」

「都濕了。」她指指他的衣袖,被她的頭發染濕的。

「好,我先冼澡。」也不等她接話,當著冉莘的面,他三下兩下解開衣服,往水里一泡,動作快到讓她來不及尖叫。

然而,看到他滿身的新舊傷疤時……他已經不痛了,可她卻痛得厲害。

「我給你備下的藥膏,你都沒抹,對嗎?」手臂和胸口那丙道傷痕更明顯,如果涂了藥膏,絕對不會長出肉芽。

看見她眼底的不舍,燕歷鈞心情飛揚。

噘起嘴、鼓起腮幫子,二十幾歲的大男人裝可憐很討厭,但是他的臉蛋太美,美到連這樣都很可愛。

「沒有人幫著,怎麼上藥?」這話有引人同情之嫌。

冉莘道︰「等你冼過澡,我幫你上藥吧。」

他咧嘴笑開,露出一口大白牙。「你要不要幫我看看手臂上的傷?」

「怎麼了,還痛嗎?」傷明明已經結痂了。

「不知道,舉高就會疼,是不是里面沒長好?」

「會嗎?不應該的呀!」她走到盆邊,想為他看傷,誰知他長臂一勾,把她帶進澡盆里,抱著她,頭靠在她的肩上,軟軟說道︰「幫我洗頭,好不好?」

他絕對是個得寸進尺的男人。他受傷、他撒嬌,一天進一寸,兩天進一尺,先是要她削隻果,要她傾听,要她夜夜照顧,要她同榻共枕。

好不容易傷好,他便開始偷香。

拉拉手、親親頰,沒人的時候就來個熱吻,她總想著,相聚時間不多,縱著他吧,反正她沒想過嫁人,這輩子就他一個了。

可是他越來越過分,連共浴這種事都……真是……

她想生氣的,但敵不過他的撒嬌。

她怎麼也無法想像,一個消滅匪寇、奪走北遼疆域的大將軍,怎麼可以撒嬌撒的如此叫理直氣壯、渾然天成?

「不能自己洗嗎?」

「不能。」他埋在她頸窩間,咯咯笑著。「我賴定你了。」

「你不能賴我一輩子。」

「為什麼不能,我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這個恩情,她得用一輩子來還。

「這是討恩?」柳眉微蹙。

「對。」

「怎樣才還得完?」

他抬起頭,捧住她的臉,燦亮了眉眼,回答,「永遠都還不完。」

話落,他封住她的唇。

承受著他的吻,她的理智一點一點消散。

她無法抵抗他,她永遠不是他的對手,這種情況不是在他成為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大將軍之後才發生的,而是早在她喊他第一聲「妹妹」之後就開始出現。

醒來的時候,她被他抱在懷里,冉莘發現,習慣獨眠的自己,竟然習慣在他懷里熟睡。怎麼沒把他踢下床?木槿明明說她很難跟人共睡,說她很會把同床的人踹下床,既然如此,他是怎麼回事?

「醒了?」燕歷鈞早就清醒,只是舍不得把她吵醒。

「什麼時候了?」

「子時剛過。」

「這麼晚?」她居然一覺睡到這時候?「木槿和點點呢?」

「她們精力比你好,在外頭玩一整天,吃飽喝足才回來,現在都睡下了。餓不餓,我讓廚房給你煮點東西。」

傍點銀子,客棧老板很樂意燒水做飯。

「不必麻煩,我自己來。」

她下床,他搶快一步,穿好鞋子後幫她穿。

腳被握在他的掌心里,她不習慣,想縮回來,但他不允許。

才不管,他要她習慣,她就得習慣,他要她的一輩子,她就得給他一輩子,誰讓他是霸道的四皇子。

幫她穿好鞋,他牽著她下床,可以拿著油燈照路的,可他偏不要,反正他能夜視,而她……有他帶路。

兩個人像深夜幽會的小情人,怕吵醒人,刻意放輕腳步,從二樓往下慢慢模進廚房。

他靠著無比優秀的夜視力,找到蠟燭,還未燃上,就听見冉莘問︰「魯大人的兒子有消息了嗎?」

嚓地,打火石點燃燭火,昏黃的光線照亮廚房。

燕歷均轉身,不想在這種時候討論鬧心話題,不過冉莘的表情很認真,所以他妥協了。

「魯大人的兒子與僕人上街後被人拐走,僕人發現不對,追著抓人,但拍花子跑得太快,繞過兩條巷子之後就消失了。」

「那不是普通拍花子。」冉莘道。

「當然。」拍花子抓小孩是為了買賣而非凌虐,而小男孩的死狀太淒慘。

「太歲頭上動土,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想起小男鬼的慘狀,胸囗像梗了塊骨頭,吞吐不下。

沉吟片刻,燕歷鈞道︰「這不是最壞的消息。」

「更壞的呢?」她抬眸。

「連同魯大人的兒子,十日內,已經有五個孩子失蹤,三男二女,失蹤的孩子都在五、六歲左右。」

此話一出,氣氛凝重。「之前的孩子失蹤,沒人報官嗎?」

「報了,魯大人卻沒有處理。」他只忙著可以斂財的官司,對這種拿不到好處的事漠不關心。

「天道循環,報應來得這麼快?」

「要是魯大人肯雷厲風行狠狠查案,或許凶手不敢這麼正大光明。」當街擄童呢,又是大白天的,那得冒多太的風險。

「罔顧王麗娘公道,維護孫財通,漠視受害者的痛苦,看重加害者的權益,誰知一轉眼,自己就變成受害人。」冉莘不勝唏噓,這就是老天爺的「公平」?

「別擔心,我們多待幾天,我已經派人徹查,相信很快會有消息。」

「好。」冉莘皺著眉頭。

伸出食指,抹開她的眉心。「別這麼憂郁,要不……說點有趣的?」

「好啊,什麼有趣的。」

「今晚孫財通請朋友上酒館吃吃喝喝,去去霉運。」

「然後……」

「喝得醉眼迷離,下樓梯時踩空了,摔斷兩條腿和那個重要地方,請大夫來看過了,大夫說難醫。」燕歷鈞很高興,因為首度和阿凱合作,結局完美。

「沒有看別的大夫嗎?」

「有啊,但不管哪個大夫來看,答案都一樣。」今天進孫府的童大夫給他的傷口加了料,明天午時過後,他的雙腿和子孫根再也不會听他使喚。

「你動的手?」

「不對,是命運給他的教訓。」而他和阿凱恰恰主導了他的命運。

冉莘不追究,到處搜羅食材,每個都模出來看看。「想吃什麼?煮面好嗎?可以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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