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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個薄幸容易嗎? 第27頁

作者︰千尋

她和阮阮、巫鎮東配合得相當好,鋪子一間間開,生意一筆筆賺,有他們在,她可以少擔很多心。

扣除合伙的鋪子之,去年開始欣然各給兩人一成利潤,今年是該再提成了。

努力的人該獲得符合的報酬,否則會心生怨恨。

這是阮阮教她的,所以她手底下的人,雖然身契都掐手上,但他們個月拿到的月銀可不比別人家的管事少。

教室里,阮阮正手把手的教導學生。

「……橙子切開後,取兩指寬度把皮切開,慢慢來不要急,千萬不能把皮切斷,好了,現在把皮攤平,從內側往外劃,看長度約莫可劃七到十刀,另一邊以反向劃……最後在橙子底部的三分之一處切平,頂部劃一刀,將橙皮往後翻到方才劃刀的地方插進去……這就是太陽盤飾。有沒有不清楚的?」

「沒有。」整齊劃一的聲音傳來。

阮阮滿意點頭,窮人家的孩子早熟、上進強,能習得技藝是求之不得的事,尤其這一批又經過席姑姑的教,簡直太好教了。

「好,那把上一堂的蝴蝶放在左手邊,開始做太陽。」

學生一個個動起來,把西紅柿做的蝴蝶擺好,小心翼翼地取出刀子,他們可是經過兩次汰選才能擁有一套自己的雕刻刀的學生。對他們而言,那不僅僅是雕刻刀,還代表自己努力的成績,授刀那日有不少人都哭了呢。

阮阮走下進台,一一巡視他們的成品。

欣然轉到另一間教室,一排教室有四間,有教做蛋糕甜點、做菜和算賬的,還有教營銷企劃的,因為開的鋪子多了,需要不少掌櫃,所以學算帳和營銷的學生比其它教室都多。

她才走近,就听見撥動算盤珠子的聲音。

「停。張帆,把卷子收上來。」師傅道。

欣然微笑,這個張帆很不簡單呢。

不只授課師傅,就連巫鎮東都夸獎得緊,讓他去京城當一、兩年的二掌櫃吧,如果品性不錯就該讓他自己撐場面了。

一顆石子砸到玉屏的背,她下意識轉身卻意外看見……夏荷?她怎麼在冀州?

之所以對她有印象,是因為買下阮阮後,公主讓她留意確定夏荷被賣到什麼地方,她不知道公主怎會在意一個小奴婢,但還是照做了。

夏荷被賣給吳知縣,那是個京官五十幾歲人,腦滿腸肥,但他的銀子多,有人說他是貪官,也有人說他祖輩留下萬貫家產,事實如何不知道,但他家里的姨娘多到可以排排站倒是真的。

她認識夏荷,夏荷未必認得她,小人物大可不必理會的,但既然公主對她上心……下意識地,玉屏多看她幾眼。

只是不對啊,她走的方向是……小食堂後門?她認識小食堂的人?玉屏想要上前詢問,卻見門打開,劉玉從後門出來。

看見他,夏荷往他懷里撲去。

劉玉非但沒有推開她,反倒摟緊她,還迫不及待地親親她的額頭、她的臉頰,沒兩下功夫去,兩人的嘴就黏在一塊兒了

玉屏下意識躲到牆後,一顆心怦怦跳個不停。怎會這樣,劉玉和阮阮都論及婚嫁了,他怎麼可以和別的女人做那種事?何況他們的模樣根本不像第一次見面……

不對不對,得快點稟報公主,想著,玉屏拔腿就跑。

藏身在屋頂上的楊牧微微一笑,主子交代的事完成了,運氣真好,沒想到公主身邊的丫頭挺警覺的,他還想著要多費一番功夫呢,現在……

去窩另一片屋頂吧,這事兒得寫信回報。

輕輕哼著催眠曲,欣然看著漸漸入睡的兒子,滿臉笑意。

打定主意要離開後,她的兩個孩子自然也不會從夫姓,目前還未正式取名,姑且用小名喚之。

旭兒、暄兒剛世生時,臉是紫色的,佟泵姑連拍十幾下才把他們打出哭聲,兩個孩子都瘦得厲害,吃女乃有困難,是佟泵姑和丁大夫兩人四只眼楮盯著、養著,才漸漸養模樣。昨兒個佟泵姑說︰「旭少爺話學得快,我打算給他請個師傅啟蒙。」

才幾歲的孩子啟什麼蒙?但欣然沒反對,她知道佟泵姑向來是個嚴師,從小她的學業、詩書琴畫,哪不是佟泵姑盯出來的?

佟泵姑還常在背後偷偷嫌棄父皇過度寵溺,否則她的本事定能教出大燕第一才女,這時,玉屏快步進屋,低聲在欣然耳邊稟報所見。

欣然幕地心亂成一團,還是發生了?難道注定好的事就不會改變?

不對,她分明已經改變那麼多事,她順利離開霍府,生意比上輩子做得更大更順利,她生孩子遭難,許多事都偏離前世軌道……

既然如此,為什麼夏荷和劉玉還是湊在一起?

難怪阮阮到京城,劉玉非要跟著,他是特地會佳人去了?所從劉玉阮阮要求,希望能夠待在京城?

回冀州時,劉玉還不死心,托身邊丫頭來同自己說項,她把劉玉叫倒到跟前,詢問他想待在京城的理由。

劉玉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其中最讓她動心的是——

「如果我不能獨當一面,哪有資格當阮阮的丈夫?」

是她回答,「想去也行,得先同阮阮訂親。」

那時候,他心急火燎地忙著訂親事宜,這幾日卻緩了下來,還借口生意太忙想把婚事緩上半年。

劉玉不急著去京城,是因為夏荷已經找來。

可惡的男人,想腳踏兩條船嗎?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本事!

閉上眼楮,欣然喘息不定,她提醒自己不能生氣。

生產的時候傷了身子,出血不止,大夫說得將養三、五年,否則日後生產困難。

她的身體明顯變得虛弱,生氣就犯暈發燒,大夫威阮阮和佟泵姑讓她們備下棺材……真是糟糕,幸好她有不少幫手,否則怎麼撐得起這片產業?

所以不生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就不信扭轉不了定局。

「夫人,劉管事到。」玉雙從外頭走進來。

動作這麼快?他在急什麼?或者說他和夏荷約定了什麼?一口氣上不來,欣然憋得臉色慘白。

玉屏見狀,連忙往她嘴里喂進一顆清心丸,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夫人,為那種禽獸生氣,不值。」

禽獸?沒錯,劉玉就是個不折不扣、不知感恩的禽獸,阮阮待他處處同到,他竟還吃著碗里望著碗外,這種男人怎配得上他們家阮阮?

念頭翻轉,欣然後悔了,她再不要想方設法周全阮阮的愛情,因為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因為他對阮阮全無真心,因為依劉玉的心性,沒有一個夏荷,還會有春蘭、秋菊、冬梅。

就算阮阮注定要為劉玉黯然神傷,那麼,她來阮阮走過傷心,她來陪她尋找另一段幸運,阮阮那樣聰明的女子,絕對能夠開創出一番新境遇!

在屋內伺候,也听得消息的玉雙焦急地看著欣然,道︰「夫人,奴婢讓他離開,別見了,好不?」

搖搖頭,欣然道︰「讓他進來。」

欣然走進小花廳,端著藥盅一口一口慢慢啜飲,心里冷笑不已。

不管她隔不隔開劉玉和夏荷,有情人終要走到一起,是嗎?想起抑郁的阮阮,欣然目光漸深。

再來一遍是嗎?好啊,她等著!

劉玉進屋,尚未開口,欣然先道︰「劉管事要找阮阮嗎?她還在上課。」

他咬住牙根,回答,「不,奴才想找夫人。」

「有事?」

「是,奴才發現陳掌櫃有問題。」

「哦,什麼問題?」

還真的又來!前世他污蔑陳掌櫃與福滿樓勾結,把聚緣樓的兩道大菜和果雕技藝賣給對手,當時劉玉和阮阮婚期已定,為表信任,她讓劉玉取代陳掌櫃,沒想到他借由職務之便竊取聚緣樓款項,和夏荷遠走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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