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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愛 第19頁

作者︰樓雨晴

慢慢冷靜下來,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他拋下人家女孩子,轉身就走!這樣之荷會怎麼想啊!

一個二十八歲的奇葩處女,把男人給嚇跑了?

無論如何,他都不應該有那樣的至動,那會成為她一輩子的陰影。

他飛快跳起來,沖出房門。

「之荷?」輕敲她房門,得不到回應,他旋動門把,沒上鎖,于是推門而入,看見側臥在床上,將自己里成一團的人形繭蛹。

他輕輕上前,在床畔坐下。「對不起,我剛剛的表現很糟糕。」

她背著他,悶不吭聲。

「再給我一次機會?」伸手嘗試地輕拉棉被,試了幾回,有松動跡象,傾身啄吮,順勢扳過她的身,一路吻到鎖骨,再沿著肩頸、下巴細吻,最終落在唇際。

她終于松口,悶悶地低噥︰「有這麼可怕嗎?」

二十八歲的處女是不是很奇怪?很匪夷所思?

以前听過兄長們聊天時說過,女人骨子里有一種東西,叫作「處女情結」,出來玩的都很忌諱沾到良家婦女,一來,矜持又放不開,玩起來很沒勁;二來,一旦沾上會像鼻涕一樣黏手,甩不干淨,麻煩得很。

年紀愈大,條件愈不錯的處女,那叫核彈級的,處女情結已經根深抵固,沾到她們,不被炸到粉身碎骨月兌不了身。

難怪,他剛才會嚇到拔腿就跑。

「我又沒有要你負責……」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說︰「只是想試試看而已,一直沒有適合的機會,也不想跟不熟的人做。沒別的意思,你不用想太多。」

所以,他只是她身邊,還算相熟、可以接受的對象?余善謀听懂了。

她性情偏冷,耐得住寒、看得懂她、並且留在她身邊的,能有幾個?會選擇他作為人選,似乎也沒什麼好意外。

「嗯,我沒多想。」也不會自作多情。

他閉上眼,將唇壓得更深。

既然都說得那麼白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她一段美好的初體驗,不在日後回想起來,後悔選擇了他,帶領她由女孩走向女人。

他用後半場的溫存體貼,彌補前半場的孟浪粗率。

她攀著他,逸出甜美的、細細的嚶嚀喘息。

原來,她染上情韻的模樣,如此艷,如此媚。

他將她捧抱入懷,頭一回追求的不是癲狂極致,而是另一種,更幽微入心的纏綿滋味……那是憐惜、是呵護,看著她,在他懷中快樂,嬌妍盛開。

過後,她將臉埋在枕被間,昏昏欲眠。

他支肘躺臥在她身側,食指外側不經心地來回輕挲她暈紅未退的頰容。

「……很可怕嗎?」

「嗯?」他以為她睡了。

「我說,很可怕嗎?」

「當然不是。你怎麼會這樣想?」

「那你才為什麼要跑掉?」難道不是因為,男人都怕沾到她這種女人?

「只是……」他沉吟了會,凝思該如何回這個問題。「怕髒了你。你比我干淨一百倍。」

「你跟一百個女人做過?」

「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比喻,在她面前,自慚形穢。

她說的對,他真的配不上那麼一塵不染的她,難怪當時,她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他,他這一輩子都淨不了了,永遠只能當她眼中,為名利出賣自己的人。

趙之荷仰眸,困惑地望他,解讀不出他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

他輕扯唇角,澀然地笑了笑,下床穿回衣物。「浴室你先用,我出去走走。」

他也沒走多遠,就在街燈下坐著,吹了大半夜的冷風,一點一點,帶去方才體膚交纏所慰暖的溫度。

為什麼如願擁抱了連作夢都在想的女人,反而更覺無邊無際的空虛?

趙之荷沒有睡。

听著開門聲,知道他出去了。數著時間,听到開門聲,知道他回來了,接著浴室傳來水聲。

她合眼假寢,默默等著。

他洗完澡,對面書房的門輕輕掩上,然後,便再也沒有動靜。

她往被子里又縮進一點點,挽住上頭殘余的體溫。

即便這樣,仍然無法把人留下,她還是得一個人睡。

第十章  最後一步棋

氣象報靠,一波台風在外海即將成形,結構完整。

是夜,無風,無雨,星子明亮,萬籟俱安。

這樣的夜,仿如暴風雨前的寧靜。

余善謀站在頂樓女兒牆邊,俯瞰腳下萬家燈火。

「準備好了嗎?」

與他並肩而立的男子,默然半晌。「只欠東風。」

「我明白。」這道東風,他來借。「你的位置,不能出手。」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要出了手,便有跡可循,一旦落下半點痕跡,就是全盤皆輸。一路辛苦走到這一步,這個風險,他們還不能冒。

所以,由他來。

真要查,最多也盡能查到他這里為止。

這本就是他一直來存在的意義,所有會髒了手、不能見容于世的事,不須業主沾身,任何後果,他一力承擔。

趙之寒側過身,正眼望住他。「什麼條件?」

不錯,很干脆。余善謀回視他,直接亮底牌,「第一,把日昇營造給之荷。」

趙之寒淡淡頷首,並沒有太意外。這些時日以來,他逐步替趙之荷把路鋪得穩穩妥妥,明眼人哪里會瞧不出幾分,縱使自己今天不點頭,他必然也有後招,日昇早會是趙之荷囊中物。

「小事。」順水推舟,費不了什麼勁,讓老頭把日昇吐出來給女兒當嫁妝,半點也不為過。

「第二,我要你承諾,善待之荷。」這才是重點,小小的日昇營造,不比一個趙之寒靠譜。

趙之寒挑眉,至今總算徹徹底底悟了。這男人會幫他,從頭到尾,要的就是這個吧?

日昇營造,他掙得來;趙之荷,也一直都在他掌中,他要的,從來就不是那一面是替她砌一堵擋風牆,保障她的未來。

「好。」這一點,他也承諾。「只要我在趙家的一天,她就不會受委屈。」

「那麼,成交。」

「就這樣?」他自己的條件呢?

余善謀睨他,這口氣是嫌他價碼開得少了?「如果你不介意被多敲竹杠,容我再追加一條——多疼疼她。你們其實很像,只要你試著對她好,她也會回報你一個貼心的好妹妹,要疼她入心很容易的。」

當然,他也知道,要求一個人的庇護,不難;要求一個人的真心,卻無法。除非自己發自內心,想要對一個人好,否則所有被要求而來的,都是假意虛情,他一開始也沒想說這些,之荷不會想要虛假的關愛。

趙之寒笑嗤。「既然這麼容易,你在她身邊那麼久,又得到了什麼?」

「那不一樣。你們本來就是親人,只要彼此有心建立親情又有何難?」但他不同,他要的是愛情,愛情不是彼此有心,就能培養得出來,更多時候,是有心給也給不了。

她已經很有心了,他感受得到,她一直試圖在對他好,能給的已竭盡所能地給,他不會再要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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