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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有財路(上) 第28頁

作者︰寧馨

「別怕,我回去換衣衫。」

隋風舟眼見任瑤瑤微微張著小嘴,滿臉其名其妙的嬌俏模樣,冰冷的神色終于和緩下來。「記得,還欠我一碗冷面。」

「哦,好。」任瑤瑤連連點頭,等到隋風舟拐過牆角,不見了影子這才想起來,「哎呀,我忘了說謝謝。」

今日這事,若是隋風舟不在,不曾護著她,別說是錢匣子保不住,就是攤子都要被砸了,她興許也要被拉去青樓抵債。

「瑤瑤,這是怎麼了?」

說來也是巧,劉氏和任大山方才正走到附近街上,見到灰衣護衛拎了地痞們往護城河去,還覺得奇怪,待得听人說起是自家攤子出事,兩人急得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了回來。

劉氏拉著閨女兒子上下模索,沒發現什麼傷,攤子雖然有些亂,但也沒有什麼大礙,這才松了一口氣。

任瑤瑤怕嚇到他們,盡量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

劉氏恨得咬牙,大罵道︰「全哥兒太不是個東西了,平日從來沒當咱們是一家人,如今要找人還債怎麼偏偏想起來了!那些地痞哪個是容易打交道的,就算不敢拿咱們瑤瑤去頂債,萬一拉扯幾下,咱們瑤瑤也沒臉見人了。」

任大山怯懦的想要替佷子辯白幾句,但眼見任月月和輝哥兒嚇得臉色發白,大閨女也是心有余悸的模樣,他就閉了嘴。

劉氏卻是不準備放過他,「任大山,我跟你說,晚上回去老宅來人再鬧,你也不能答應拿銀子!這攤子是瑤瑤張羅起來的,咱們一家才有飯吃,就是有銀子也要給瑤瑤和月月置辦嫁妝,給輝哥兒讀書!我當牛做馬被人家欺負二十年就算了,你再敢把我閨女兒子搭進去,我就……我就帶著閨女兒子去死!」

劉氏說著話就哭了起來,本以為分家另過就能喘口氣了,哪知道躲進城來還要被連累,差點連閨女都保不住。

她是真傷心了!

任大山抱著腦袋蹲在地上,一邊是老娘親人,一邊是妻兒,他也知道自己窩囊,但夾在中間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任瑤瑤手下慢慢拍著哭泣的娘親,再看看愚孝到木訥的老爹,心里嘆氣,輕輕開口道︰「娘,咱們搬到城里來住吧。」

「啊!」劉氏愣了一下,就是任大山都抬了頭。「閨女,咱們沒有銀子買房子啊……」

任瑤瑤早就想了無數次,如今機會正好,怎麼也不好放過。

「娘,咱們買不起院子,可以先租著住啊,听說城南那里的院子很便宜,一個月才三五百文,以後來擺攤不用走遠路不說,就是輝哥兒也該找學堂讀書了。

城里貴人多,需要的雜工也多,到時候娘從繡莊接些繡活兒,爹做做短工,我看著攤子,咱們一家人不用多久就能攢出銀子買個院子,將來我和月月出嫁,輝哥兒娶親也都體面。」

劉氏本來就存著遠離老宅的心思,只是她一個做兒媳的,就算遭遇讓全天下同情,但主動開口攛掇男人離開婆家就是不孝,所以,她一直也沒說出來。

如今閨女一條條說得清楚明白,先前佷兒又差點把閨拉去青樓抵債,她實在是怕了,理由也足夠充分了。

「好,明日咱們就找院子。」劉氏抹了眼淚,狠狠瞪了有些猶豫的任大山一眼,惱道︰「誰不願意來就不來,娘帶著你們過日子,就是餓死也不能讓你們像娘一樣被欺負得豬狗不如。」

任大山又低了頭,任瑤瑤趕緊拉了娘親收拾攤子,因為先前那事,今日也不會有多少客人上門了,再說天色也有些晚了。

一家人齊齊動手,拾掇得也是快,等到跟周家門房打過招呼就出城了。

第十章  搬家到縣城(1)

任瑤瑤猜度著村里怕是要鬧起來,于是有多慢走多慢。

劉氏還以為閨女嚇到了,恨不得把閨女背到背上,自然不肯催她。

一家人就這麼難得的沐浴著夕陽,慢悠悠地回了任家村。

丙然,一家人還沒等進村就見到了七嫂子家里的小丫頭,因為先前劉氏送了料子給這丫頭做衣衫,這丫頭同劉氏很是親近,竄到跟前就 哩啪啦說開了。

「二女乃女乃,我娘讓我來報信,您家老太女乃罵人呢,全叔叔被人家打了,要了好多銀子,門都被砸破了,老太女乃坐在門前哭,說是瑤姑姑害人,要打瑤姑姑呢!」

小丫頭到底年歲小,說話顛三倒四,但任家五口卻都听明白了。

不必說,是那些地痞在攤子上沒要到銀子,直接拎了任全回家里。陳氏心疼孫子,拿了銀子又覺得心疼,一腔怒火都算在任瑤瑤頭上了。

劉氏恨得咬牙,一把掐在任大山胳膊上,「你這會兒知道了吧,再不搬走,咱們全家就等著被往死里欺負吧!這家一定要搬,你不走,我們自己走!」

任大山眼見媳婦兒眼楮都紅了,哪里敢反駁啊,趕緊應道︰「走,一起走,這事原本跟大閨女也沒干系,是……」但他被老娘喝罵了多少年,到底不敢說老娘的不是,只能可憐巴巴地望向閨女。

老爹能有如今這樣的改變,任瑤瑤已經很滿意了,也不想逼迫他驟然全都變個脾氣。

任瑤瑤趕緊勸了娘親,「娘,您放心,村里還有長輩在呢,女乃女乃也不敢鬧得太厲害,再說,今日的事就是堂兄的錯,可不是誰說一句就能推到我頭上的,公道自在人心。」

「娘知道,你別怕,娘就是死也不能讓你再受委屈。」

劉氏這次是徹底被激怒了,她如同發狂的獅子一般,腳下生風,抬頭挺胸地回了祠堂。

丙然,沒一會兒得了消息的陳氏和馮氏就殺了過來,瞧著她們那模樣,恨不得吃了任家五口的肉才能解了心頭恨。

但這一次劉氏卻突然來了一個「先下手為強」,她一坐到祠堂門前的台階上,放聲大哭,「老天爺啊,您開開眼吧!傍我們五口一條活路吧!

「上輩子我是做了什麼孽啊,當牛做馬我認了,可是我閨女兒子到底欠了誰的,他們不姓任嗎?憑啥人家的兒子喝花酒欠銀子,要我閨女還債?!足足二十兩啊,我們哪里拿得出來?結果竟要抓我閨女去當花娘!

「若不是好心人路見不平幫了一把,我閨女就進了那骯髒地方了!我也不活了,干脆帶著閨女去死算了,反正辛苦養了十幾年,最後不是當牛做馬就是去做花娘還債啊!」

村人本來就听陳氏鬧了一通,原本還以為任全到攤子上要錢,任瑤瑤不給,才導致他被地痞狠揍一頓,有人還說了幾句風涼話,以為任大山一家賺了銀子卻不肯拿出來救佷兒。

如今一听任全喝花酒居然欠了二十兩之多,別說幾乎淨身出戶的任大山一家,就是他們這些攢了多少年家底的也拿不出啊。

再說了,堂兄欠了債,家里又不是還不起,卻跑去逼迫堂妹賣身青樓還債,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任家老宅雖然在村里水田旱田最多,但這麼多年任大義父子讀書,馮氏也忙著給閨女攢嫁妝,幾乎把陳氏手里的存銀摳得差不多了,剛好剩了那麼二十兩,哪知今日全被任全敗掉了。

陳氏心疼銀子,猶如被挖了心肝,馮氏則是心疼兒子被打得如同豬頭一般扔回家來,那些地瘩可是說了,要不到銀子,誰也別想活命。

這話古怪,但馮氏也沒功夫細思,恨不得把老二一家都打折了腿陪著兒子才好。

但劉氏這麼一哭,滿村都知道任全的丑事,她們想把黑的說成白的倒是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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