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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的主旋律 第20頁

作者︰攸齊

她不說話,也不理會他,他卻無法對她的那個「對」字置之不理。何師孟伸出左手握住她手臂,低聲責備︰「你有沒有一點警覺心、有沒有長腦子?知不知道一個女人在這種時間出門很危險?要是遇上不良分子還是,你拿什麼應付人家?都幾歲了還不知道這——」

「我知道我知道!」彭璐抬起臉,兩行淚水毫無預警落下,濕了她面頰。「但我不能不出門,你要罵要念都可以,等下次遇上再一並讓你罵可以嗎?」

他楞楞地盯著她泛著水光的面頰,電梯在此時到達一樓,見他杵著不動,她越過他步出電梯,他回過神,大步跟上。「璐璐,你怎麼了?」他拉住她手腕。

「是阿琴。」她聲微哽,口氣急促︰「剛剛她打電話給我,好像喝醉了,哭著說她不想活了,我要去找她。」她撥開他的手,轉身就走。

胡芮琴?何師孟楞了兩秒,快步追上去。

第6章(1)

現在是什麼情況?

敞著的屋門輕而易舉便能探見屋內擺設,超寬螢幕的電視播放著新聞頻道,地板上散落衣物和看不清的物品,行李箱躺在門前矮階上,里頭物品散落四周,花台上還掛了一件女性衣裙。

沒記錯的話,這個地段的房子不便宜,能入住這排紅牆斜瓦、維多利亞莊園風格的別墅,身分非富即貴。胡芮琴住在這?

何師孟尚未搞清狀況,只知道她要找胡芮琴,他不放心她一個女子深夜搭計程車,遂與她一道。在車里,他想開口,見她什麼話也沒說,只安靜地望著車窗外不知想什麼,他也不嘗試開口,她想說自然會告訴他。

「要進去嗎?」見她傻傻杵著不動,他踫了下她手臂。

彭璐像失神已久,他一個觸踫喚回她思緒,她才回過神似地拔足前奔,連鞋也未月兌,直接闖入屋里。「阿琴!」

何師孟跟著進屋時,再次被屋內景象嚇了一跳。這是……被搶劫?碎杯子、遙控器、抱枕、面紙,還有些許食物,統統躺在地板上。

「阿琴!」彭璐來過幾回,客廳見不到人,她熟門熟路走進餐廳,果然就見著她擔心的那個人正坐在椅上灌酒,嘴里還叨念著什麼。桌面上好幾瓶空酒瓶,一旁還有一個藥罐和一把刀。

「騙子、騙子、大騙子!」胡芮琴深陷自己的情緒里,未發現他們兩人,她淚流滿面,轉開藥罐瓶蓋,倒出一把藥丸就要往嘴里塞。

「你做什麼?!」彭璐心下一駭,上前抓住她手腕欲阻止她行為。

「誰啊?不要拉我!」手中藥丸掉了幾顆,胡芮琴一惱,一面哭喊一面使力與對方拉扯。

「我是彭璐!你看清楚,不要鬧了!」她瞄一眼藥罐,來不及辨認那是何藥物,只知道不能讓她吞下。

「我沒有鬧!」胡芮琴揮手,試圖甩開彭璐那雙不放的手。「他那樣對我,我活著做什麼……做什麼……」她哭了出來。

「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你這樣傷害自己有什麼意義?能挽回什麼?」彭璐不知道一個喝了這麼多酒的女人,還有這樣大的力氣。何師孟呢?

她轉眸尋他身影,他就靠在隔開客廳與餐廳的白框拱門邊,靜靜凝視她;她示意他過來幫忙,他攤手以對;她皺眉,他施施然走了過來。

「有什麼好說的?!他滿口謊言,他一百句話里一百零一句不能听!你要我跟他說什麼?!」胡芮琴情緒依然激動,空著的那手在半空中比劃著。「我恨他,我要他永遠記得他對不起我!我要死在他屋子里,讓他連覺都不敢睡,讓他一進這屋子就內疚……我還要他……」她忽然張大嘴,臉朝上仰,那被握在半空中的手心微張,包在掌心里的藥丸咚咚落下,她嘴再張大,舌頭伸了出來,藥丸部分落她舌上,部分掉落地。

「胡芮琴!」彭璐又氣又急,包覆住她半張的手心,不讓藥丸落下,另一手則是用力掐她下巴,試圓阻止她將藥丸咽下;孰料她力氣驚人,無可奈何之下,彭璐揮出一巴掌。

胡芮琴錯愕地瞪著她,眼眶還懸著淚珠。

「何必浪費力氣打她?她要死就讓她快點死,最好藥丸吞多一點。」何師孟並未出手相助,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姿態。「醫療進步,現在的安眠藥安全性很高,吞個幾十顆死不了人。你桌上那瓶夠不夠?不夠我現在去幫你買,買回來你再繼續死,免得死不了我還要送你去醫院,你還得洗胃有的沒有的浪費醫療資源。」彭璐瞪大眼,用責備的眼神看著他。

他接收到她的目光,聳肩道︰「沒辦法,我是豬一樣的隊友。」

「……」現在是開玩笑的時機嗎?

「不吃了嗎?快點吃啊。多吃一點,我一定會幫你通知你家人,我想他們應該會很後侮當初生下你,還把屎把尿才養到這麼大,結果生出一個連活下去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到的女兒,他們一定恨不得當初生下的是塊豬頭皮。然後你男人就慶幸他不用出手你就自己幫他解決了自己,他樂得去泡下一個美眉。哈哈哈,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多適合你這個情境!喔對了,我最近正缺靈感,剛好可以寫進下一本故事里,讓讀者去猜到底誰殺了你。」

何師孟似笑非笑地看著濕紅著眼楮瞪著他瞧的胡芮琴,又道︰「啊啊,你感覺自己快死之前,記得喊我一下,我才知道要跑,免得被當成嫌疑犯,我還得進警局去做筆錄去解釋我不是凶手,那很麻煩的。」

彭璐一面氣惱他的風涼話,一面卻也發現阿琴情緒較稍早前來得緩和,是那巴掌打醒了她?還是她被何師孟這番話轉移了注意力?她無暇再去細想分析,趕忙趁機會將她嘴里的藥丸以手指摳弄出來。

未料到有人摳她喉嚨,胡芮琴干嘔數聲,哭罵著︰「彭璐你干嘛挖我嘴巴啦!你手會弄髒!」

「你都要死了我還管手髒不髒!」她把樞出來的、落地的,還有瓶子里剩余的藥丸全扔進馬桶,洗過手後順便擰了條濕毛巾出來。

「如果怕她的手髒,拜托下次要死之前不要打電話給她,她才不會大半夜覺也不睡跑來這里幫你掏喉嚨。」何師孟這刻才有了怒意。莫名其妙!要死干嘛還先通知?

「閉嘴啦臭男人!」胡芮琴沖他大吼。

「臭男人?」他挑高眉。

「對啦!臭男人,你跟許立言一樣都是只會讓女人傷心的臭男人!」

他大概知道她口中名字是讓她做出這麼激烈手段的男人,但不理解自己在她眼里為何也成了讓女人傷心的男人。他笑。「別亂栽贓,害你傷心的可不是我,你要出氣去找他,別亂咬人。」沒心缺肺,要不是他的激將法奏效,她還能在這里罵他臭男人?

「我現在說的就是你何師孟!你也一樣只會讓女人為你傷心難過!你們男人都一樣啦,天下烏鴉一般黑,看不到身邊女人的好,一雙眼楮注意到的永遠都是別人,我……呃?」臉上忽然有些微疼痛,她仰臉看著為她擦拭面頰的彭璐,怨道︰「你擦太大力了,會痛啦!」

「你夠了吧?發酒瘋也該適可而止。人家幫你擦臉你還嫌?」她男人惹毛她,干他鳥事?又干彭職屁事!

彭璐一面擔憂阿琴泄露什麼,一面也擔心他又刺激她;她拍他手臂,指著廚房道︰「你去倒杯開水過來,讓她喝點水看看會不會好一點。」

「對對,我要喝水,要冰的,要很多很多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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