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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選嬌妻(下) 第15頁

作者︰簡瓔

她強顏歡笑地問道︰「姊姊如何知道這些事,難道千二爺連這些都對姊姊說?」

她是知道夏依嬛前世的手段,這一世莫非也是如此?

「他才不會對我說一個字。」夏依嬛撇了撇嘴。「我呀,暗里地派人跟蹤他,收買他的親信,他以為親信只會對他忠誠,真是笑話,哪個人見了白花花的銀子不會心動?他去了哪里、見了什麼人,我都了若指掌,我手里握有他這麼多把柄,將來有一日,他總會跪在我面前求我。」

夏依寧發現夏依嬛和前生的不同之處了,前生夏依嬛對千允懷是無條件的痴迷,直到宣家被抄,她代替夏依嬛被問斬的那時,夏依嬛都還一心一意的相信千允懷,對他言听計從,可此時,她對千允懷已由愛生恨,是什麼改變了夏依嬛,是千允懷的態度還是千府的環境?

夏依嬛的改變算是好事吧?也因為如此,夏依嬛才會來對她訴苦,讓她知道了千允懷的詭計。

等夏依嬛一走,她立即寫信給宣靜霞,提醒她韓大將軍做的事,要提早將證據消滅。

第十七章  善惡終有報(1)

開春之後,京城果然迎來了百年大水患,幸而陵王為這件事籌劃許久,防災準備做得十足,縱然一連三日夜暴雨如注,也未有太大傷亡,皇上因而又高看了陵王幾分,在朝廷上對他的果斷睿智贊不絕口。

入秋,傳來容王誣告韓大將軍謀窖太子,皇上震怒,容王當下咬出了幕後主使是千允懷,他雖然沒有證據證明自己是受到千允懷的指使才會到御前告狀,且千允懷又極力否認,說自己身上一半的血是韓家的,怎麼可能陷害韓大將軍,可韓大將軍已信了十成十,再也不許他和韓氏踏入韓家一步,甚至還把韓家二房都一並掃地出門,韓氏的爹娘兄嫂等人只好也住到夏依嬛置辦的那處宅子里,他們全都對韓氏怨聲載道,指責若不是她教子無方,他們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

不久,適逢宣老夫人七十大壽,宣靜霞帶著雙生子返家省親賀壽,浩浩蕩蕩的排場略過不提,和家人敘舊之後,便和夏依寧姑嫂兩人關在房里聊了一個時辰。

「接到你的信後我便轉呈給王爺,王爺定然知曉他外祖父做的這件事,雖然驚訝千允懷竟然會知道,但也立即去見了韓大將軍密商此事,十日後,他告訴我,所有證據、證人都湮滅了,千允懷到時會找到的證據都是假的,都是要刻意讓他找到的,所有證人也會在庭上翻供,任何一個太醫都診不出太子體內有毒。

「想當然耳,狀告此事的容王,被皇上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狠狠斥責,說他只好,無所作為便罷,還道听涂說、誤信小人,誣陷國家棟梁,並將他關到寒山反省,且永遠不許再踏入京城一步。」

那寒山是大齊最冷的地方,且寸草不生,向來是重犯流放之地,他去那里,恐怕熬不過一、兩年就會病死。

夏依寧笑道︰「真是痛快!我真想看看那場面,他是罪有應得,不知奪了多少女子的清白,害了多少女子的一生。」

「我也是。」宣靜霞的表情十分復雜,猶有憤慨和不甘。「我听王爺轉述時,心中也是無比痛快,前世他將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活著每一刻都是受罪,我真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即便他去了寒山,也難消我心頭之很。」

夏依寧握住了她的手。「都過去了,他永遠不可能再加害于你了,你也將那些痛苦的回憶都忘了吧,好好跟陵王過日子。」

她沒有說出懷疑千允懷也是重生之事,反正他現在已形同一個手無寸鐵的人,即便他重生而來,知道前世之事又如何?他也近不了陵王的身,也改變不了什麼,他是徹底敗了。

此時他定然會覺得疑惑吧,明明知曉未來,卻步步皆輸,像是有人暗中在與他作對似的,不過任他想破了頭,定也想不到她也是重生而來,不過是借了別人的身子,這才能好好對付他。

「你也是。」宣靜霞反手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用力。「如今千允懷已成過街老鼠,不需要再擔心他害宣家了,縱然因為容王拿不出受他指使的證據而定不了他的罪,可他也無臉面再在京城行走,如今他們一大家子都靠夏依嬛的私房過日子,听聞卓家覺得臉上無光,一直要卓容臻和千允懷和離,他們之間也沒個孩子,我瞧著和離應是早晚的事。」

宣老夫人的大壽過去不久,程氏便找上門來,夏依寧對于有養育之恩的程氏還是很敬重的,見她來了,連忙相迎到里間。

不等她開口,程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豆大的淚珠就涌了出來。「寧兒,你跟我去看看嬛兒,求求你了!」

夏依寧看程氏的樣子,心也突突的跳了起來,她連忙摁著程氏坐下,給她斟了杯茶。

「母親,您先別急,喝口茶,順順氣,慢慢說。」

程氏哪里喝得下水,她泣道︰「我听說嬛兒犯了錯,叫千二爺關起來了。」

夏依寧暗暗吃了一驚,千允懷如今還有什麼本事,竟然把夏依嬛關起來?

她定了定神,問道︰「母親可知道是為了何事?」

程氏拿著帕子拭淚,搖了頭。「我派大總管去了幾次都見不到嬛兒,我親自去了兩次也沒見到人,千二女乃女乃總說嬛兒病了,在休養,怕過了病氣給我,不能相見,我總不能硬闖,況且我也不知道嬛兒在哪里,是死是活……」

听到夏依嬛可能死了,夏依寧也是一澶。「我明白了,母親,我去跟婆婆和相公說一聲,這就陪您去京城。」

她走一趟,不是關心夏依嬛的死活,而是為了程氏,前世和今生,程氏都待她極好,就當還這份恩情。

宣景煜聞言,派了宣恭、宣暢同行,不說他根本不想踏進千府去見千允懷和夏依嬛,就是夏依寧也不想他去,縱然他記不得前世之事,她也不想他見到夏依嬛。

京城離寧州不遠,過午才出發,一路快馬加鞭,天色尚未擦黑便到了京城,程氏去過千府兩次了,車夫熟門熟路的就到了。

夏依寧是第一次到如今的千府來,雖是五進的院子,可規模和宣家、夏家實在差距太大了,自小錦衣玉食、叫人捧在手掌心長大的夏依嬛,竟淪落到住在這樣的宅子里,這恐怕已是對她最大的懲罰了吧?

叩了門,夏依寧報上家門,小廝一听是寧州宣家,哪里還有不知道的道理?同在京城,陵王府如今最得寵的宣側妃,娘家不就是那寧州城的宣家嗎?

他連忙把貴客迎了進去,跟著去通報主子。

夏依寧見廳里空蕩蕩的,來上茶的下人只有一個怯生生的小丫鬟,便知道如今千家的處境。

不一會兒,卓容臻出來了,夏依寧在陵王府見過她,是以認得她,倒是有些驚訝她還未與千允懷和離。

「宣少夫人怎麼會來?」卓容瑧驀地看到一旁的程氏,面色一冷,「夏夫人,你昨日才來過,今日又來,真把這兒當自個兒家在走了是吧?」

听她對程氏說話不客氣,夏依寧也來了氣。「千二女乃女乃,我母親三番兩次要見我姊姊都見不著,極是掛念我姊姊的安危,若今日再見不著,我只好去陵王府求見陵王,請他幫忙了。」

卓容瑧冷笑道︰「夏依嬛犯了錯,叫二爺關了起來,便是陵王來了,我們也站得住。」

夏依寧面籠寒霜,「既然如此,我這就去請陵王來此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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