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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的,終身分期 第31頁

作者︰嚴熙光

肖逸一個個擺回去,「你買的這些東西基本用不上,倒是這個不錯,女乃瓶就不要買了,上次我去三哥家,發現他們家有好多。」

兩個人商量著,轉了一圈也就買得差不多了,結帳的時候,收銀員刷了肖逸的卡,看了看結帳金額,說︰「兩位,我們店里有新婚夫婦免費辦會員卡活動,會贈送精美禮品,請問你們是新婚嗎?」

沈蜜好奇地問︰「送什麼呀?」

收銀員拿出一盒白黃藍三個色的小襪子,「這就是贈品。」

肖逸看了看表,剛要說話,沈蜜便一下子挽住了他的胳膊。

「我們是剛結婚沒錯。」

肖逸低頭看她,皺了皺眉,沈蜜朝他使了個眼色,轉瞬間又變成了祈求。

收銀員看向肖逸,說︰「那麻煩先生填寫一下表格。」

沈蜜把那個贈品拿在手里把玩,歡喜地說︰「肖逸,我好喜歡這個小襪子,太可愛了。」

肖逸看了看她手里的襪子,最終還是很配合地填了表格。

兩個人從店里出來,沈蜜還在擺弄那盒贈品,她忍不住拿出來模了模那質地柔軟、只有手指長的小襪子,感嘆道︰「哇,這個真的好可愛,我能不能自己留著?」

「你能穿?」肖逸雙手拎著紙袋,戲譫地問。

「我擺在家里當裝飾,看著好玩兒不行嗎?」

「有病。」他說著,嘴角卻泛起淡淡的笑。

商場里人來人往,她跟在他身邊,傻兮兮地低頭拿著一套嬰兒襪子擺弄著,偶爾即將撞到其他人的時候,肖逸會拉她一把,好像無論她有多迷糊莽撞,他都會在後頭保護……

沈蜜和肖逸到目的地時,杜銳已經在樓下等著領他們上去,他家住十一樓,門口掛著一把小小的弓,引起了沈蜜的注意。

杜銳笑著說︰「我們老家有個習俗,生兒子在門口掛張弓,生女兒在門口掛紅布,老四跟我是同鄉,等將來你們倆有小孩也得掛。」

沈蜜不禁有點害羞,肖逸倒是泰然自若的樣子,一前一後進了杜家。

有了孩子的家庭到處充斥著嬰兒的特殊味道,兩房一廳的房子里就算裝潢時尚,此刻也稍顯混亂。

杜銳的老婆蘇郁芳听說肖逸要帶女人來,足足做了十道菜等著,沈蜜本以為就她和肖逸兩個客人,結果一進門,屋子里還坐著兩個男人——池穆和劉白。

劉白長得挺好看,可是年紀輕輕就禿了,索性剃了個光頭;池穆五官端正、皮膚白晰,坐在那里不說話的樣子,看起來就是個酷酷的帥哥。

落坐之後,沈蜜挨著肖逸坐,肖逸的右手邊是劉白,對面是杜銳夫妻與池穆,大家還沒動筷子,池穆就已經開始吃起面前的那碗哨子面,有幾根面條掛在碗的外面,湯順著碗沿流出來,他卻渾然不覺。

沈蜜正想著「這麼儀表堂堂的一個人,怎麼吃相這麼糟糕」時,一雙筷子便穿過桌子伸了過去,只見肖逸站起身,將池穆碗邊掛著的面條一根一根挑了回去。

其他人都看著,沒說話,眼里帶著惋惜,沈蜜也才發現池穆眼中那股異于正常人的呆滯,忽然就什麼都明白了。

「來來來,我敬大家一杯啊!」杜銳舉著酒杯站起來,「今天真的挺高興,我們B大醫學院F4終于湊齊了!還有我們家老四的家屬!以後你就是杉菜!」

沈蜜忍不住笑出了聲。

蘇郁芳瞪了他一眼,「你也太土了,都什麼年代了還F4!你怎麼不說弟妹是酸菜呢?」

劉白大笑一聲,肖逸也笑了,似乎默許了「弟妹」這個稱呼。

杜銳說︰「我告訴你,我們四個當年在B大那真的是F4!你去我們學校打听打听,能找出像我們這樣顏值與實力兼具、美貌與智慧並存的男團組合,以後兒子的尿布都讓我洗!」

「真不要臉。」蘇郁芳嫌棄地說。

沈蜜彎起眼楮,說︰「我覺得三哥說的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劉白高興地說︰「今兒個既聚齊了,都給我往死里喝!喝高了就睡在老三家,來來來!不醉不歸啊!」

所有人的杯子都撞在一起,沈蜜轉頭看了肖逸一眼,他的臉上沒有表情,下巴動了動便將杯中的啤酒一而盡,撂下杯子那一刻,沈蜜的直覺告訴她,他似乎有心事。

因為他的眼楮總是瞟對面的池穆。

四個男人暢飲甚歡,吃喝間笑談當年大學的趣事,沈蜜听著也覺得挺有意思的,但插不上話,所以後來她就和蘇郁芳去房間里看小孩了。

小家伙剛滿月,粉女敕粉女敕的,用紅布包著,沈蜜沒抱過這麼小的嬰兒,從蘇郁芳手里小心再小心地將他接過來,托著他柔軟的腰身和巴掌大的腦袋,心里滿是歡喜。

「真好玩。」她抬眼對蘇郁芳露出一個開心的微笑。

蘇郁芳眉目溫潤地說︰「你是家里的獨生女吧?」

「嗯。」

「我剛見肖逸的時候,也覺得他像個大孩子,活潑調皮又痞痞的,一身的傲氣,這些年過去也成熟了許多,穩重了。」

「他還活潑過啊?」沈蜜輕輕地搖晃著懷里的小寶寶,驚訝地問。

蘇郁芳做了一個夸張的表情,撇撇嘴,「哎喲,活潑著呢!逗女生、打架蹺課樣樣來,杜銳他們誰被欺負了,都找肖逸。」

沈蜜笑出聲,「我的天哪,真是無法想象。」

必于肖逸,即使是當年追他的時候,沈蜜都不算真正了解他,畢竟蘇郁芳口中那個調皮愛打架的大男孩,和年少時被她腦補成酷酷形象的肖逸實在相差甚遠。

而多年後再次接觸,沈蜜對他的印象卻是寡言的、穩重的,當然偶爾會露出幽默毒舌的;面,那都是在他心情好的時候。

「他們四個是一個寢室的嗎?」

蘇郁芳搖搖頭,「不是。杜銳和肖逸認識是因為杜銳當時喜歡一個常跟在肖逸身邊的女生,杜銳覺得這小子不錯,就總給肖逸買煙。劉白和他們認識得比較晚,那時候有個校花喜歡上劉白,就想跟體育系的男友分手,誰知那人得知這事就來找劉白麻煩,劉白老實,每次人家來堵他他就躲,後來那個人越來越得寸進尺,跟整個醫學系叫囂,說醫學系的都是書呆子、沒擔當。」

「後來呢?」沈蜜問。

「後來那家伙就被肖逸給踹了。」蘇郁芳說起這段往事,露出少女般的目光來,搖了搖沈蜜的胳膊,「你不知道,肖逸讓我們醫學系太有面子了!我還記得那天那人來鬧的時候正趕上我們上完解剖課,我和杜銳、肖逸走在一起,肖逸當時身旁跟了一個女生,他就講雄血吸蟲和雌血吸蟲給她听,把我惡心的。」

「講雄血吸蟲和雌血吸蟲干麼?」沈蜜問。

「逗人家小女生唄!我記得清楚著呢,肖逸說雄血吸蟲和雌血吸蟲一合抱就是一輩子,到死也不分開,堪稱愛情典範。所以以後別羨慕比翼鳥,要做就做一對血吸蟲。」

沈蜜幾乎能夠想象到肖逸那雙風流的眼楮對著人家女孩兒笑時的痞氣模樣,不禁撇撇嘴,「沒想到肖逸還有這樣的一面。」

蘇郁芳立刻察覺到了沈蜜的醋意,趕緊把這話題打住,接著說︰「當時那男生就在門口罵劉白,還把我們醫學院的男生一起罵進去,結果罵著罵著就被沖出來的肖逸一腳踹飛了!」

兩人笑了一陣,沈蜜小心翼翼地問︰「那池穆呢,是怎麼認識的?」

聞言,蘇郁芳臉上的表情頓時變成了惋惜,「他跟肖逸最好了。池穆曾休學一年,是他們幾個里面年紀最大的,肖逸總愛跟著他,他們倆本是室友,但真正成哥兒們卻是因為一個便當。我也是听杜銳說的,當時學校辦活動,新生被抓去做志工,放飯時因為肖逸去搬桌子沒拿到便當,池穆招了招手,兩個人便合吃一個便當,從此關系就好了,他們倆感情挺深的,池穆變成這樣,肖逸一直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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