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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守護者(上) 第7頁

作者︰典心

四周的口哨聲更響,人聲愈來愈喧嘩嬉鬧,他們提供的好戲,比房間里付費頻道更精彩。

「喂,你們就在那里搞吧!」

「那是我的車子!」車主怒吼抗議。

「我出五十。」

「我二十。」

「一百!」

男人們各自喊數,很快就湊滿三百,呼號著要他們快快動作。

「上啊,別浪費時間!」

宛如陷入狼群嚎叫中的書慶,此刻月復背受敵,一點也不敢動彈,深怕任何動作,都會引發難以收拾的反應。

她付不起那樣的代價。

彷佛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健碩高大的男性體魄才稍稍退開,大手改為擒握住她的皓腕,將她朝前推逼。

「回去。」言簡意賅,語氣森冷。

眾人看見他們要走,立刻噓聲大作。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是男人就該上!」

眼見沒戲可看,失望的人們有的咒罵、有的訕笑,紛紛覺得無趣,各自回房關門。

污言穢語漸漸消息,她被推著朝前走了幾步,忍不住停下腳步,一身精致雪膚泛著因為他的吻而浮現的嫣然紅暈,水眸含著淚光,可憐的回眸低語。

「我的腿好痛。」

腎上腺素退去,疼痛的感覺浮現,不只腳底被石子劃破的傷,就連先前被他箝握的雙臂也浮現深深紅印,她不曾受到這麼粗暴的對待,怯懦的懇求身後的惡徒,施舍一些同情。

回應她的不是語言,而是蠻橫的推力,她顛簸了一下,無奈的知道求情無用,只能忍著腳底的痛,一步步緩慢往前走。

安徒生童話里的人魚公主,因為愛慕王子而舍棄聲音,跟女巫換來雙腳,寧可上岸後每一步都走得有如刀割。

不同于人魚公主的自願,書慶純屬被迫。而身後的男人也不是俊美斯文的王子,而是粗魯的惡徒,對落難女子沒有半點憐香惜玉,明明看出她疼痛卻步,每步都走得無比艱難,留下點點血跡,還強逼她走回房間。

回到房間里,手腕上箝制松開,她立刻飛奔到最遠的角落,瑟縮的躲在牆壁與床鋪之間,張著驚惶大眼,被吻得紅腫,更顯豐潤的小巧唇瓣,襯得小臉更慘白。

「你這個被寵壞的千金大小姐,腦袋里裝的是什麼?漿糊嗎?」他站在床前睥睨咆哮,惡意的要讓她不自在。「為什麼要違背我說的話?」

她怯怯縮緊雙肩,嚅囁低語。

「你在機場時,解釋了舅舅的情況。」

猙獰的深刻五官,驀地和緩許多,薄唇連續上楊。

「那讓你覺得我很親切?可以讓你任意妄為?」他的聲音平滑得像絲,透著難言的危險,比先前的咆哮更駭人。「這麼說來,的確是我不夠專業。」他雙手叉腰,威脅的俯身逼近。

她已經無處可躲,縱然兩人還隔著一張床,但僅僅是被他巨大的陰影遮蓋,她都會心驚膽戰。

「之後,我們就公事公辦,好嗎?嗯?」他徐聲宣布,薄唇仍舊上揚,笑意卻沒有到達眼中,黑眸銳利駭人。

她遲疑著該不該點頭,或者回應,龐大男性身軀卻倏地橫過床鋪,撲擒倉皇難逃的她,猛然扯上床鋪,嚇得她驚叫出聲。

「不要……」

「閉嘴。」他用好愉快的聲音喝令,恣意把她困在身下,「從現在開始,我說的任何話,你都必須照辦。」

她不堪這份重量、這股熱力,困難的努力呼吸,憋紅的小臉宭迫上仰,雙眸里都是恐慌。

粗糙帶繭的大手上滑,來回撫著精玫小巧的臉,深刻的五官邪笑盈盈。

「喘成這樣,你在期待什麼?」

「我、我才沒有。」她匆匆辯駁,喘得更厲害。

她不習慣這太靠近的親密,沒有半點隱私可言,連呼吸與心跳都交疊。

「很好,我也沒有興致加場服務。」說完,他翻過身去,躺到另一個枕頭上。

強烈的釋然讓她虛弱,過了一會兒後,才小心翼翼的挪動。

只是輕輕一動,大手就反手抓握,把她揪近到身旁。

「做什麼?」

「我要洗澡。」

「你洗過澡了。」

「可是……」經過奔逃,她一身汗跟贓污,腳底還有傷口。

「沒有可是。」

愉快的醇厚男聲,沒有妥協余地。

「我會冷。」頭發還沒有干透,棉衫也透著濕。

他半撐起偉岸的身軀,注視著可憐兮兮的小臉,萬分親切的說道︰

「黃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他薄唇含笑,一字一句說得格外清楚。「我的工作是保護你,不是呵護你。」

求助無用,她法然欲泣,全身都發冷,只有眼眶里的淚水是溫熱的。他卻視若無睹,再度躺回去,逕自佔去床上絕大部分的空間,逼得她必須又冷又髒好委屈的縮在一旁,逃不過他的箝制,只能竭力避免兩人身軀相貼,狼狽得很是可笑。

偷偷的,書慶覷了一眼,瞧見他已經閉上雙眼。

她不敢再動,畢竟先前的懲戒手段太有效,那樣的吻太驚心動魄,潤潤雙唇還敏感刺痛,再驚動他情況肯定會更槽。

長夜漫漫,她提心吊膽,無法入眠,警戒著身旁的男人。

是什麼樣的危險,啟動了保險機制?

她局促的縮在原處,在夜里瑟縮顫抖,反復思索著,耳中听著他徐緩規律的呼吸,手腳冷到漸漸麻木。

那份威脅,會比這男人更危險嗎?

一夜難眠。

大清早她就被粗魯的叫醒,壯男下床去洗漱,連門也不關,逕自快速解決完畢,神清氣爽的走出浴室,對床上委屈得眼圈泛紅的嬌娃撂下一句︰「十分鐘後出發。」

她踉蹌的卷著被子下床,走進浴室里,想要關門卻又听到他有意見。

「把門開著。」

「但是……」

「十分鐘。」他頭也不抬的說,從容俐落穿起衣裳,再仔細檢查手機跟槍枝彈藥。

別無選擇,她擁著被子遮遮掩掩,強忍羞恥像是中世紀穿著大禮服的貴族,艱難的半懸在馬桶座上解決生理需求,再用最快的速度盥洗,至少把臉洗干淨,在髒污棉衫外的肌膚,也盡量擦干淨。

當她彎下縴腰,用旅館提供的毛巾,小心擦拭腳底灰塵,沙啞的男性嗓音再度響起。

「時間到。」

「我連頭發都還沒梳。」她抗議,神情淒婉。

「你要自己走出來,還是我進去,把你扛到車上去?」他濃眉半挑的問,還是那麼缺乏同情心。

「至少讓我穿好內衣。」

「抱歉,時間到。」他眼中的精光讓人害怕。

她咬了咬唇瓣,在他的監視下穿妥鞋子,像是被押解的囚犯,開門走下樓,往停車場的藍色飛雅特走去,無可奈何的坐進副駕駛座。

她的牢頭坐到駕駛座上,流暢的解開手煞車,把車子開出停車場,又朝漫無止境的公路前進。

穿上落在車上的連帽外套,遮掩棉衫的髒污,也聊勝于無的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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