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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冤家不同床 第30頁

作者︰璵安

「那麼就戴著,等我回來,再換戒指送你。」

斑娃暮心一慟。「戒指?」他的意思是?

「嫁給我,好嗎?」既然決定不只是一生一世,那麼,他以後不想只是叫她的名字。

他希望她真的可以意識到自己是屬于某人的,或者說,自己擁有某人。

斑娃暮睜大眼看著他,眼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

「你今天好愛哭。」靖剛曲指為她拭淚,不知道原來她這麼感性。

「我想要戒指,你……你知道我的尺寸嗎?」一邊擦著淚水,高娃暮抽抽噎噎地要求。

「當然知道。」靖剛笑回,「我早就已經偷偷量過了。」

要不是子衛攔阻著,他早去找大嫂討論設計圖了。

「我要……嗚……我要我們兩個……嗚嗚……一模一樣的……」

都已交代銀鳳要毀了匕首,就是怕他留戀不能忘懷,干麼還要求他做一對一模一樣的戒指呢?

她對銀鳳說那番話時,心中雖不舍,但還看得開。「長痛不如短痛」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即便不舍,她一樣知道怎麼拿捏、怎麼決定。

然而此時此刻她才真的體會到,這一次她決定的放手,已注定無法在他生命中保有任何一點的存在。

她,將會煙消雲散。

所以,可不可以、能不能強求他一點點的記憶和心痛?反正時間只要夠長,他會好的,只要偶爾的記起她一下,也就足夠了。

反正她一直以來都是自私的,不是嗎?那麼,讓她自私最後一次吧!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她哭得讓他心慌,于是提議,「不如這樣,明天你隨我去機場,我幫你買飛機票,你陪我一起去。」

斑娃暮低下頭,兩手抓著他的衣角嘆口氣。多麼美好的提議,但她不能接受。

「不行,我這邊還有工作。」她要做的事好多,而且很重要。

「看你這樣難過,我去那邊也放不下心啊!」

靖剛的話,讓她不得不從傷感中振作起來。

是啊,怎麼能讓他不放心呢?若他一直懸念著,她如何瞞住他且把事情處理得干淨利落?

暗吐一口氣,高娃暮閉了閉眼,逼自己把離愁的思緒丟掉。她上前圈住他的頸項,緊緊地抱住他,深吸一口氣,要把他的味道牢牢記住。

「抱歉,是我太情緒化了。你東西都整理好了嗎?要不要我幫你一起整理?」

退開他的懷抱時,她已然深埋悲傷,找回了淡然。

靖剛模模她的頭,笑看她,「我知道你很能忍,也很堅強,以前恨你的時候從不知道原來放你一個人你會有多孤單,但現在,我歡迎你隨時黏著我。所以,如果真的不想忍就別忍,我會把飯店地址和電話都給你,也會交代飯店櫃台你隨時都有可能會來找我,我很期待某一天回飯店時看到你。」

簡而言之——想我,就來找我。

差一點,高娃暮的眼淚又要流下來。

他忘了她總是讓他失望嗎?

很抱歉,這次也沒有例外。

第9章(1)

送靖剛到機場,兩人在通關處吻別後,高娃暮獨自一人在車上看著起飛的飛機久久久久,才驅車離去。

劉大和的秘密地窖已經確定是在做販賣兒童的黑心交易,背後涉案的政府高層也已查出名單,陳處長是主要執行者,難怪劉大和既不賣地也不接受土地更新,那貧瘠的土地養得活誰?靠回憶吃飯?只有善良的靖剛才相信!

靖剛做的是珠寶生意,本不該與之有所牽扯,是陳處長利用了他的善良耿直和背後嚴子衛公司跟政商界的良好關系,希望透過靖剛的幫忙,少點麻煩。

他唯一沒計算到的是她與靖剛的淵源,以及靖剛無法想象的豐富閱人經歷。

他從來不是傻子,只是寧可相信世間的美好而已。

要將這一掛人一網打盡不是沒有辦法,只是需要有你死我活的決心。

這一陣子,她把她的公司秘密做了處理,也順便藉此收買足以信任的人來做事。有錢能使鬼推磨,她正好錢多到足以買下整個鬼島來處理這幾只惡鬼。

而且,她並不打算拿回籌碼,所以,哼,等著被報應吧!

斑娃暮揚起冷笑,按下戴在耳上的藍牙,撥了電話。「事情辦得如何?」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是……」

「但是什麼?」

「我們發現似乎有另一組人馬也在進行陳處長他們的罪證搜集,目前是敵是友,尚且不清楚。」

「不要緊,只要我們動作比他們快就行了。」

那組人馬不用猜,也知道是靖剛派去的。就說了他只是善良,不是傻。

「是。」對方領命,掛上電話。

前線已經攻入敵方,接下來就換她親自上陣了。

當靖剛一下飛機,到飯店做了Check  in後,雖然換算一下時間,台灣現在已經是深夜三點多,他仍然開了手機,準備撥出電話。

只是電話才開機,鈴聲就響了,正是他心心念念的人。「還沒睡?」

「嗯,還沒,在飯店了嗎?」

「對,剛進飯店,今天很忙嗎?你聲音听起來好累。」

是很累,因為她跑了很多個地方,安頓了很多事情。

「听到你的聲音,就不累了。」這是真的。

靖剛會心一笑,還好她沒像前天那樣,哭哭啼啼的。

接下來,他把飯店的地址和電話都報給了高娃暮,特別叮囑,「如果台灣的事情不忙,就來陪我吧!我從這兒幫你訂機票,你只管飛過來,我安排人去接機,我想你。」

電話那端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從這麼遠的地方叫小姐過去,荷包會不會太傷了?」

「怎麼會,我是在叫愛人,不是在叫小姐,而且我打算盡快能夠叫她一聲『老婆』。」

呵,好動听的話語啊!近來被他弄得淚腺太發達,她吸了吸鼻子。「放心,我會想你,而且我很好,不用太擔心,專心處理你的公事,好嗎?」

靖剛嘆了口氣,「我求婚了兩次,你好像都沒正面回答我。」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等你回來,就回答你。」她是捂著嘴,強忍住哽咽後才說出口。

但靖剛沒听出來,因為已經心花怒放。

「好吧,早點休息,工作狂,別太累了。」他叮嚀完,對著電話給了她一吻。

幣上電話,高娃暮離開自己的臥房,走進了靖剛的房間。她在他的床上靜靜地躺下,閉上眼楮,回憶著從以前到現在與他的點點滴滴。

因為她已經存在了很久很久,所以真的得花一些時間回想。

每一世他都沒有多大的變化,還有每一世他們被詛咒兜在一起的事。

三周。

他雖然一個半月後才會回來,但她只給自己三周的時間,免得他半路跑了回來,或是中間發生什麼意外,又或者駔咒在她行動前起了作用,使她沒辦法做個了結。

每一世,她要的一定都要得到。這七萬多年下來,她只輸給詆咒,但這一世,她會贏回來。

不是贏回自己,是將他的命運,贏回來!

沒有多少人車往來的貧瘠農地,那從地窖里發出的哀嚎和求救,彷佛與世隔絕般,沒人听聞,只有被命令守在外頭的李之勤,也就是之前被高娃暮當場要求開除放生的李主任,難忍地捂住雙耳。

里頭都是不滿十歲的孩童啊!他們怎麼狠得下心?

不,那他自己呢?在這兒給人當看門狗,心就不狠嗎?

但,又能怎麼辦?誰叫那個姓高的女人沒留半條後路給他,從林口工地離開後,他去哪都踫壁,鐵定是被她找碴。他不甘心,決定來北投這塊她公司尚在商談的土地搞破壞,非得要她上個頭條新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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