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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是匪類 第5頁

作者︰春野櫻

「姑娘別怕。」突然,樊剛在她耳邊低語一句。

她陡地一震,瞪大了眼楮,這聲音怎會如此誠懇溫柔?

她抬起頭,兩人四目相對,她的胸口莫名一悸,只見他的眼神不似剛才婬邪,又恢復為她初次見他時的澄澈正直。

還來不及思索,他又欺近,嘴唇不斷踫觸著、磨擦著她的頸子跟胸口,她又氣又急地想用兩條腿將他踢開,那力道可是十足十的,連樊剛都有些受不住,皺起眉頭,只能盡力避開要害。

下一刻,他的動作戛然而止,甚至松開了制住她的手,幫她拿出嘴里的布巾。

看著神情驚恐又憤怒的她,樊剛眼底有一抹歉意,他伸出手,還未踫到她,她已一拳招呼過來,結實地落在他的左臉上。

他能躲開,卻沒躲,這是他合該受的。

這一拳教他嘴角掛了彩,流了一點血。樊剛笑了,一臉興味的看著她,「姑娘的拳頭可真夠勁。」

「你休想踫我!」她悍然的瞪著他。

「我只是想為姑娘拉上衣服。」

他一說,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衣襟敞開,臉兒一熱,立刻抓著自己的衣襟搭上。

樊剛轉身走向門口,淡淡地道︰「他已經走了。」

聞言,趙靈秀一怔,疑惑的看著他。

他回過頭,作了個揖,「剛才多有得罪了,趙姑娘。」

她不解地皺眉,「你……」

「那個狗東西生性多疑,剛才說要走卻沒走,還躲在外面偷看偷听呢。」他解釋道。

「你是說……火狐?」她訝異的看著他。

「是,為了騙過他,在下只好冒犯姑娘了。」說著,樊剛再次作揖,「還請姑娘見諒。」

听他這麼說,趙靈秀這才知道他不是真的要侵犯她,只是要騙過火狐。可是他跟火狐不是同伙嗎,他為什麼要救她?

算了,這事容後再想,現在她只想趕快離開這兒,離開他。

「既然你是作戲,那就太好了。」她把衣服理妥,拍拍衣袖就要走人。

「欸!」樊剛突然伸手攫住了她。

她本能的又是一拳,可這次她的拳頭落進了他的掌心里,讓他牢牢的抓住。

他唇角一撇,一臉興味地道︰「你真以為還能給我一拳?剛才是我故意沒躲,為了賠罪存心挨姑娘一拳。」說完,他將她的手一扣,頓時教她動彈不得。

她急了、慌了,「放開我!你做什麼?你知道我是誰嗎?我爹……」

「就是知道你是誰,才不能讓你走。姑娘听了不該听的,在下恐怕無法放你回去。」

「你想干麼?」她怒視著他,「你想殺人滅口嗎?!」

樊剛哈哈大笑,神情輕松自若,「我與姑娘往日無冤,近期無仇,為何要殺你?只是怕你壞事,得委屈姑娘到寒舍做客一陣子。」

還寒舍咧,他指的是黑龍寨那個賊窩吧。糟了,要是去了黑龍寨,她還能活著回來嗎?

可眼下看來他是非擄她走不可了。都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改變命運或許也是如此,這是她深入敵營,探其虛實的好機會。

而且她若失蹤,爹肯定沒心情走那趟奪命鏢,說不定能因此躲過死劫……不,不行,這趟鏢是龐記票號指名要爹親押的,可見運送物品之數量及價值必定非比尋常。

爹走鏢數十年,最著重的就是信用,既然答應了,他就非走不可,既如此,她絕不能讓爹懸著一顆心去走鏢。

「跟你走可以,但你得讓我寫封信回家報平安。」

「成。」他干脆的一口答應,「待離開沂陽,我就讓你寫信。」

趙靈秀失蹤兩天了。

這在過往也有過,但不知怎地,趙安峻就是覺得心里很不踏實。

他派人放出消息協尋,還讓各分局的鏢師們幫忙打听,于是整個沂陽都知道趙家小姐「又」失蹤了。

「總鏢頭,你別瞎操心了。」駱聰安慰著他,「小姐她也不是第一次這樣,或許又像上回一樣去闖蕩江湖了。」

趙靈秀十六歲那年剛定完親,就留下一紙書信,簡單的交代幾句說要去闖蕩江湖、增長見識,然後一別月余。

「那次她有留下書信,可這回沒有。」趙安峻憂心地說,「她雖孩子氣,但不是個不負責任的孩子,我總覺得這次……」

「或許她調皮,故意讓你擔心。」駱聰又說。

趙安峻不解地問︰「她何苦這麼做?」

駱聰聳聳肩,「我沒有女兒,還真是不懂,會不會是婚期已近,她想在出嫁之前尋個樂子?」

趙安峻沉吟不語,若有所思,「可我就是覺得不對勁……」

「總鏢頭別多想。」

「駱聰,你說……會不會跟這次龐記票號的重鏢有關?」他所有的不安憂疑全寫在臉上及眼底,「要是有人擄了她以鉗制我,那可不妙。」

駱聰搖頭笑笑,「總鏢頭別自己嚇自己,若真是擄人勒索或是其他目的,咱們合該收到信息了。」

「話是不錯,但……」

「總鏢頭,」駱聰打斷了他,「這趟鏢可不一般,除了你,少東家對誰都不放心,你還是靜下心來,好好準備此事吧。」

「秀兒行蹤未明,我何以安心?」趙安峻長長一嘆。

這時,外面傳來聲音——

「總鏢頭,有人送信給您!」一人進到大廳,恭敬又匆忙的呈上信函。

趙安峻跟駱聰互視一眼,眼底盈著不安。

趙安峻飛快的拆開一看,上面是趙靈秀的筆跡,只簡短的寫著︰爹,女兒遠游一趟,平安勿念。

「瞧,信不是來了?」駱聰松了一口氣,「就說總鏢頭你太過擔心了。」

「唉。」趙安峻忍不住嘆了一記,「這丫頭真是不讓人省心,只幾句話就一走了之。」

「她會回來的,放心吧。」駱聰輕拍他的肩頭,笑說︰「她還要回來嫁人呢!」

趙安峻嘴角一揚,稍稍有了安心的笑意。

萬達鏢局多數的鏢師除了少數未成家、遠道而來的及徒生外,過了操練的時間就會離開鏢局,各自返家。

駱聰跟駱曉風父子倆則是少數住在鏢局里的人。

駱聰年輕時從南方過來打拚,跟著趙安峻走南闖北,多年沒回過老家。他在沂陽娶妻生子,原本也在城西買了間小宅子安身立命。

可自從妻子在駱曉風八歲那年求去後,他便在趙安峻的好意下帶著兒子住進了鏢局,趙安峻將宅中一處有兩間客房的小院撥給他們安身,視駱聰為兄弟,也收駱曉風為徒,傳授其趙家的功夫。

這晚,小院里傳來一男一女低聲交談的聲音。

「小姐又不告而別了,你知道嗎?」說話的是水兒。

她站在坐于石案前的駱曉風身後,十根手指頭使了勁的在他緊繃僵硬的肩頭上揉著、捏著、壓著。

「知道。」

「不曉得她又跑哪兒去了,老爺很擔心呢。」

「師妹愛鬧愛玩,準是又跑哪兒野去了。」駱曉風淡淡的說,有點漫不經心。

「怎麼看你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水兒輕聲說道,「你不是最該操心的人嗎?再過不久,你跟小姐就要成親了。」

駱曉風撇過頭,斜瞥了她一記,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在探我的話。想听我說什麼?我很擔心,擔心得寢食難安?」

水兒一臉委屈可憐的表情,「你要我怎麼說呢?」

駱曉風突然伸手一拉,將她拽進了懷里。

水兒在他懷中嬌嗔著,「做什麼?要是被看到……」

「這兒就你跟我,能被誰看到?」駱曉風說著,飛快在她粉頰上吻了一記。

她嬌羞的看著他,眼底漾滿柔情及愛意,「那天在校場你待我那麼冷淡,讓我難過了兩日……」她語帶抱怨。

駱曉風搖頭,一臉無辜,「校場那麼多人,我哪能對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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