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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戲烈紅妝 第40頁

作者︰梁心

「不會的!你別胡說,別講什麼死不死的。」光用說的也讓他心驚膽顫。陸長興小心翼翼地撫上她的肚皮。

「以後我們一家三口要好好的,指不定還有四口、五口。蓉清,你說我們生幾個好?跟你手足一樣的數嗎?」

「等等,什麼一家三口?」沈蓉清動了一下,疼得她直吸氣。

「你小心,悠著點來,別說你現在病了,肚子里還揣著一個呢。」陸長興現在可以放膽高興了,把她的手舉到唇邊,在她腕上心疼一吻。

「我們要當爹娘了。」

「真的?」沈蓉清掩不住開心,笑了起來,隨後又陰沉了下去。

「昨天我淋雨又落水,你還在我身上逞獸欲,孩子會有事嗎?」

「咳——」什麼逞獸欲?陸長興難得臉紅了。「大夫說好好調理,半個月就好,這半個月可得委屈你多躺床了,我們也得在河間多留一陣子。」

「那就好,希望這孩子平平安安,人生沒我們倆這麼波折。」她撫上肚子,卻發現他兩手穩穩地貼在那兒,沒留個縫給她,索性就放他的掌上了。

「有我們倆撐著,怎麼會呢?」陸長興在她頰邊落下一吻,看到她臉側的指痕,都想把自己剁了。「蓉清,你不氣了吧?」

「氣,當然氣!你以為這麼容易就消了嗎?想想你昨天都干了什麼好事?」沈蓉清使勁地捏了他的手背一把,听到他濃重的呼息聲,才覺得解氣些。

「我錯了,寶貝兒,你要我怎麼做才會消氣?你說,我一定辦到!」陸長興恨不得傾盡所有來換回她的信任,要他掏心掏肺都可以。

「這話可是你說的?」沈蓉清斂下雙眼,不懷好意地笑了笑。「我要求不多,你躺下讓我來一次就行。」

「什麼叫我躺下讓你來一次?」陸長興背脊開始發涼。

「你昨天怎麼來,我就怎麼來,一人一次很公平,只是你這麼大一個我難翻身,到時候就請漕運使大人自個兒轉了。」

「你不是認真的吧?」听她輕哼兩聲,他額上都冒冷汗了。「你要來?你有東西來嗎?」

「這就不勞大人費心了。」沈蓉清在他面前伸出兩指。「小遍小,還是能用的。」

「一定得這樣嗎?冤冤相報何時了,你就當為孩子積德,別做這種陰損的事了。」陸長興軟言相勸。說起來他也是個記吃不記打的家伙,都忘了她一旦步上絕境,做出來的事都是驚天動地的。

「以德報怨,何以報德?」想讓她疼,讓她長記性?他是不是該疼一下?「你說只要我乖乖的,我要摘星星摘月亮,你都給我取下來,可我不想摘星星摘月亮,我只想摘你,你說出口的話到底作不作數?」

「這……不如等你病好了,胎位穩了,我們再來說好嗎?這事不及旁人,我們很好商量的。」這輩子頭一回用上緩兵之計。陸長興呀陸長興,你真栽到她手上了。

梢公河段屬于支線,河道上行走的船只沒有漕河主干上的多,每日停靠在河間分舵的漕船最多不過百來艘,多是運貨,少運人,不過今天卻有一班船是專門載人過來,而且一船都是官。

都察院左僉都御史、兵部武選清吏司員外郎、工部營繕清吏司員外郎、翰林院侍講,一字排開,縣老爺嚇得差點爬過來。

陸長興也接到消息,笑著放下卷宗,迎了出來。

「各位沈大人風塵僕僕地趕來河間這處小分舵,是有什麼急事要找陸某呢?」陸長興拱手一揖,笑容帶著揶揄。「我還以為御史大人辭官了。」

沈容燁變了臉色,不過還是忍了下來。「晚點再跟陸大人敘舊,小清人在哪兒?」

「小清?」陸長興面帶疑惑,氣死人不償命地說︰「沈大人找誰呢?這里沒有小清,只有被兄長遺棄的瘦馬芙渠。」

「你——」沈容燁氣極,就要沖上前理論。

「大哥,冷靜點。」沈容堰連忙攔住他,對陸長興動之以情。

「陸大人,我知道你替小清抱屈,不過大哥都親自過來了,你意思意思刁難一下就行。你不知道我們听見小清自盡的消息時有多震驚,已經好幾日沒睡好了,才起復不到半個月就告假離京,我想小清也不願見你跟我們翻臉吧?」

他留在京里,等了大半個月,見到了一堆牛鬼蛇神,就是沒見到自家兄弟,家書寫了不知道幾封通通石沈大海,結果傳進耳里的消息居然是漕運使陸長興滯留河間分舵,除了治水之外,也讓自盡未果的姨娘能寬心休養。

听到沈蓉清自盡,沈容堰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京里流傳的消息是沈蓉清跪拜父母牌位之後,自覺瘦馬身分有辱家風,投江自盡,以死明志,可他們兩人離京前來跟他辭行,有說有笑的,哪里有尋短的可能?絕對是回家受了什麼氣才讓妹妹想不開。

他立馬修了封信,急遞回家,要他們速速上京,不消幾日就把人盼到了。

從二哥跟四弟口中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沈容堰差點一口血梗死現場,把沈蓉清這幾年的辛苦說了一回,兄弟四人只差沒抱頭痛哭,隔日到吏部述職,取文書、官印和朝服,回到崗位轉個幾圈後,立刻上書告假。

京里誰不知道陸長興的姨娘是誰,所以沈家兄弟的假條遞送得相當順利,當天下午就批下來了,立刻聯絡離京最近的龍泉北分總舵,表示要搭最近的船班到河間分舵,貨船也無妨。

北分總舵主早就得了陸長興的密函,先一步備好快船,還得裝模作樣地說正好有批安胎養身的藥材要送到河間分舵,就搭這一班。

沈蓉清懷孕又落水,沈家兄弟還沒上船就先暈了,一路提心吊膽,終于來到河間分舵,懊悔都能糊滿一面牆了。

「三哥都開了這口,陸某能不給面子嗎?這里請。」對沈容堰稱三哥,對沈容燁稱御史大夫,這親疏遠近真夠沈家人喝一壺的。

陸長興招呼四人進屋,直接領到廂房內,一打開門,濃濃的藥汁味撲鼻而來,沈家四子紛紛皺起眉頭。

「蓉清,你瞧瞧誰來了。」陸長興率先入內,坐到床邊,將她扶了起來,將卷好的棉被墊在她的後腰處。

她這陣子孕吐得厲害,已經沒幾兩肉的身子又消瘦了一圈,臉色有些蠟黃,頭發更是褪去光澤,眼楮水泡泡的,有些浮腫,看上去十分令人擔憂。

「小清!」沈容堰看到妹妹黃花憔悴,與她離京時的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忍不住一聲驚呼,奔到她床邊來。「你怎麼變成這樣子?下巴還有些紫青,是落水時跌出來的傷嗎?」

陸長興默默撇過頭。

「三哥,你怎麼來了?」沈蓉清訝異極了,難道是陸長興通知他的嗎?她想撐起上身招呼,卻有些吃力。「長興,幫我一把。」

她知道三哥提起她下顎的傷,無意間觸及了陸長興最在意的事,每天替她上藥兩回,回回都是苦著一張臉,末了就抱著她直說對不起、他混帳什麼的,听得她直揪心,氣也沒有一開始旺盛了。

加上懷孕後,她突然變得很愛哭,連窗外吹進來一片落葉,都能讓她感傷地掉兩滴淚水,陸長興一說他自個兒錯,她馬上紅眼眶,只是嘴上還不饒他而已,心里早就軟得一塌糊涂了。

「不只我來了。」沈容堰心疼地扶起妹妹,卻讓陸長興制止。

「大夫說她有滑胎現象,至少要臥床半個月,你讓她靠著就好,別讓她坐起來。」陸長興草木皆兵,仿佛她腳一沾地就會見紅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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