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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哪里跑 第4頁

作者︰葉雙

如果沒有這個可讓她喘息的地方,她早就瘋了!

柴書南愈說愈激動,一張嬌俏的臉龐早已被怒氣染得通紅。

「呃……」

啞口無言!

向來辯才無礙的聶紫相,望著這樣盛怒的柴書南,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她,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尤其最令他震驚的,是那突然展現在眼前的旖旎風光……

他知道自己在這樣的情況下不該看,但一雙炯炯目光卻不由自主停留在她身上。

「那個……那個……」

他想開口提醒,可為顧及柴書南的顏面,又不知道如何啟齒。

最後,當一陣微風拂過,那原本還能勉強遮住她身軀的氤氳逐漸褪去,他索性背過身子,直接提醒道——

「你只穿著肚兜……」

「你管我穿什麼,我……」柴書南氣得張口就要回嘴,但一陣微風拂過她的身軀,當那股涼意襲來,冷不防地低頭往下一看……

「啊——」

一記驚叫頓時震天價響直穿雲霄,那一叫,只差沒有震穿聶紫相的雙耳。

第2章(1)

「你……」

與方才的盛怒炯異,柴書南立刻躲回水中,整個身子僵在冒著煙的池子里,像中了定身咒似的,動彈不得。

母獅搖身一變成了怯生生的小貓兒,柴書南羞窘得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可以待在池子里直到地老天荒,就不用去面對這讓人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的窘堉。

偏偏,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會逃避的人,所以她只能試著開口求助。

「可以……庥煩你不要轉身嗎?」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願開口求他,可她又怕自己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要沖進洞里著裝時,他會忽然轉身,所以就算萬般不願,也只能開口商量。

薄抿的唇忍不住地向上彎了起來,帶著點邪佞的笑容在聶紫相的後顏上浮現。

方才的她,不是膽子挺大的?還敢戳著他的胸膛教訓他?

他對人向來沒有太多仁慈之心,「君子」是留給那些酸儒去說嘴用的。

「我為什麼要听你的?」

聶紫相一邊冷言,一邊轉身,擺明要困住柴書南。

「你……不是讀聖賢書嗎?」人人都說聶左相品行好,學識淵博,更是擁有世上罕見的大肚量,但這會兒卻連這丁點小忙都不願幫?

「我讀聖賢書,跟這檔子事有關嗎?」聶紫相濃眉微挑,眉眼帶笑,可那笑就是讓人覺得事有蹊蹺。

「怎會無關,孔老夫子有雲,非禮勿視,可不是嗎?」

「怎麼會是非禮?我以為咱們早已成了親、拜了堂……」

「你……」他明明就不承認這件事的,怎麼這會兒又拿來說嘴?

他分明就是故意!

「咱們是夫妻,何來非禮勿視?」

聶紫相不曾正視過柴書南,總覺得她就是一個溫良賢德,沒啥脾性的枯燥女人,平淡而無味正是她給他的一向感覺。

沒想到這妮子平素看起來知禮守分,但如今她那雙慧黠而靈動的眸子,倒是將她活潑的真性情展露無遺-

個膽敢在荒野中半里著身軀的女人,就算不是驚世駭俗的大膽,至少也不受縛于禮教。

扁這點,就讓他忍不住想探究真正的她。

「我們才不是夫妻。」

明明從不肯正眼瞧她,現在才義正辭嚴地說他們倆是夫妻,未免太過矯情。

「咱們拜過堂。」因為她的否認,他不厭其煩地開口提醒。

「但沒洞房。」柴書南一針見血地回道。

「只要我想,這點隨時可以補正。」聶紫相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望著柴書南,眼底竟饒富興味。

「你……」

他這會兒究竟是打什麼算盤?方才明明還用違背袓訓威脅,擺明想借機將她這眼中釘軒出聶家,現在又口口聲聲提起那有名無實的拜堂儀式,他究竟……

「當然,若你不承認也行,但就不知若是不認咱們這拜堂是真,那你又為何心甘情願守在聶家?」

柴書南杏眼圓睜,從頭到尾不認賬的人就是他,他竟還有臉在這兒做賊的喊捉賊?

「那是因為我認定了聶家是我的家。」柴書南說得字字清晰,清亮的聲音透著一股不服輸的堅持。

望著聶紫相那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柴書南沖動的個性已然被挑起。

既然他們倆是夫妻這句話是出自他的口,那就別怪她……

柴書南神色泰然地直起了身子,無視聶紫相驚詫的神情,不疾不徐、故作風情款款地抬腳跨上池岸,接著在瞪大了幽眸的聶紫相面前,像完全不當他存在似的,走進山洞之中著裝。

望著那不一會便消失在草叢中的人影,聶紫相整個人愣在原地,久久不能自己。

眼前這個豪氣的女子,真的就是他記憶中那個圓潤可愛、完全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妻子?

又或許,這一切只是幻覺?

他是不是該重新認識一下這膽大于天的女人?

結果,他什麼都沒說?

這代表什麼?

代表他因為這幾年對她的冷落,所以心中有愧,願意大方放過她一馬?

是這樣的嗎?

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姑娘,大咧咧地躺在如茵的綠草之上,這般毫無禮教的行為,完全不是一個婦道人家該有的風範。

在回廊中來來往往的聶家下人們,卻早已對此見怪不怪,只是由著柴書南隨心所欲仰望藍天。

望著天上的白雲,想到那天在煙霎繚繞的池水里,因為魯莽而出的糗,柴書南白皙的臉蛋立刻漲紅。

天際的白雲,此刻甚至浮現聶紫相那張奸佞邪較的臉龐。

「嘁,你還真是怪?」瞪著天上的白雲,就好像瞪著聶紫相一般,紅艷菱唇叨叨地開合著。

「明明就巴不得可以把我從聶家掃地出門,怎地,有機會可以順理成章把我給攆出去,卻啥都不說?」

順手拔起一根碧綠的青草,柴書南下意識地把玩著,突然間,眼前竟出現另一張陌生的俊逸臉龐,眉眼含笑地望著她,那眼神就像望著什麼新奇的東西似的。

「喝!」柴書南被這突然出現的人給嚇了好大一跳,身手利落地自草地上一躍而起。

柴書南那絲毫稱不上溫婉的舉動,頓時引來那不速之客的陣陣笑意。

「你是誰?」她雙手叉腰,因被冒犯而感到些許不悅,板起了臉,一掃方才的一派輕松。

「在下潘文風。」拱手作揖,潘文風一派溫文儒雅的模樣。

潘?

一听到這個姓氏,柴書南的翠眉驀地攏起,伸手拍了拍襦裙上的草屑,表情帶著點抗拒。

如果她沒記錯,婆婆想替她安排親事的對象,就是姓潘的。

顯然打從那日她開溜之後,娘並沒有放棄為她另覓姻緣的想法,反而更加積極。

今兒個,人不但請來了聶府,還讓他大咧咧地在園子里頭逛著。

「嗎。」面對他有禮的示好,柴書南只是淡淡輕應一聲。

「姑娘是?」

「無名氏。」

淡淡的三個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情態,就連瞎子都瞧得出來,潘文風自然不會如此不識趣。

他狹長的鳳眸閃過一絲興味,已隱約猜到她是誰。

「無名之人能在這聶府中愛躺就躺,來去自如?」潘文風朗聲質疑,戳破柴書南的隨口之語。「在下如果猜得沒錯,姑娘應該就是聶左相之妻,柴書南夫人吧?」

好拗口的一串,當官的說起話來,就是有讓人頭昏腦脹的本事。

「我不是!」簡單撂下三個字,柴書南懶得再與這人周旋,小腳兒毫不猶豫地往前一邁就要走人。

「柴姑娘,聶夫人延款在下過府做客,不知敝人是否有幸邀您相陪,同游聶家華麗不失典雅的園林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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