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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床上的答應 第7頁

作者︰淺草茉莉

「這幾日你都沒指導她宮廷規矩嗎?」小全子臉色不好的質問麗心。

麗心立即收起笑,一臉心虛,「是奴婢疏失,未能及時指導她全部宮規,不過奴婢以為她在王仁甫大人府里多年,理應知道人隨著身分不同得自重之事,奴婢猜想,她興許是為奴為婢太久,一時改不了口。」說到後頭,竟是忍不住再譏她奴性難改。

曹默默這才意會到自己現在是帝王的女人,後宮的答應,怎能自稱奴婢,這豈不眨了王上女人的身分,貽笑大方。

她瞬間紅了臉。「是我口誤,不好意思……我……本宮接詔……」

「等等,「本宮」得是嬪妃以上位分的人才有資格自稱的,你只是最末等的答應,竟敢用!」麗心疾言厲色的糾正。

曹默默發紅的臉登時轉為紫色。

小全子皺眉的睨了眼氣焰頗甚的麗心,心知她料定眼前的答應是個「虛主」,未來無寵,這才敢肆無忌憚的欺到頭上去,他見狀也不對麗心多說什麼,只朝曹默默道︰「答應地位雖不高,但也是宮中的主,您平日稱我即可,不過,若是其它宮人見了您,還是得規規矩矩稱上一聲娘娘才行。」他眼光故意投向一旁的麗心。

麗心見小全子瞧向自己,小臉一白。這可不是在說給她听的嗎?

小全子是王上身邊的人,只因年紀尚輕未能當上首領太監,但是在宮中行走,他的話沒人敢置之不理,他這是在警告她不得對曹默默無理。

當下立即收起咄咄逼人的嘴臉,唯唯諾諾的不敢再張狂。

小全子冷瞥她一眼後才攤開詔書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曹氏默默,高貴福泰,氣質隆重,賜位答應,入住玉兔宮,欽此。」

「玉兔宮?!」麗心臉色一變。不是閉月宮,居然是玉兔宮?!

玉兔宮雖離王上所寢的上弦宮極遠,地方也不大,但因為此宮是世後未封後前所居,是大帝最常造訪的地方,因此也變得貴重起來,全帝宮除了屬于王後的下弦宮之外,就數此宮最為特別了。

麗心愕然王上竟然讓曹默默住進此宮。這……王上到底對曹默默寵還是不寵?

她霎時胡涂了。

小全子見她吃驚的模樣,不住冷笑,隨後將黃錦刺龍詔書交給跪在地上的曹默默。「娘娘收好詔書了。」他忽然見曹默默低著頭的雙肩不停聳動著,不禁感到訝然。

「謝……謝吾皇萬歲萬萬歲。」她雙手接詔時連聲音都不自然的顫抖著。

她並不在乎自己將來住進哪個宮,而是听見小全子所宣讀的「高貴福泰,氣質隆重」八個字後,令她忍不住想要笑出聲,福態外加隆重,可真適合用到她身上!

真好奇這麼貼切的詞匯是誰想出來的?想來應該不是王上自己的意思,應當是禮官擬好內容讓內務府寫上的吧。

她起身後依舊低低笑個不停。

直到抬首見到麗心驚疑不定的神情後才笑不出來。怎麼?她住玉兔宮也有問題嗎?再轉頭望了望小全子。奇了,他的表情也是寫個詭字,似乎對她也存有許多疑問?

玉兔宮地處偏僻,但宮殿方正,又因世後住餅,被維護保養得極好。

曹默默入住此處多日來,感到無比舒適,非常滿意。

她每天養尊處優,吃喝無慮,自由自在,快活得不得了,想著若爺爺也能進宮與她一起享福那該有多好?

她被選入後宮一事應已傳回了王府,不知爺爺是不是很震驚?是不是也很想她呢……

「娘娘,來了,來了!」一名宮女興奮的由外頭奔進來對她說。

這宮女是內務府派來貼身伺候她的人,今年十七,年紀大她|歲,名喚晚霞,模樣可人,最重要的是,不像麗心那般狗眼看人低,是個熱心的人。

她正斜臥在軟榻上吃著甜美多汁的葡萄,王府也經常有葡萄可吃,可等級就是沒有進獻給宮里的香甜,她吃得滿嘴甜汁,見晚霞一臉高興的樣子,想是什麼好事來了,馬上將多汁的葡萄先一口咽進肚里,再好奇的問︰「什麼來了?」

她听說答應也是有月俸的,她正等著這筆錢送來,自己好托人交給爺爺,讓他拿著錢離開王府,當初自己簽給王府當婢並不是簽終身契,是可以隨時離開的,現在她已不再為婢,爺爺也不用再為僕,她想讓爺爺自己找一處地方安身,不要再寄人籬下,等她逮到機會出宮後就會去見他。

「是皇輿來了!」晚霞不減歡喜,熱烈的說。

「皇輿?」

「是王上接您去侍寢的小輿,咱們期盼已久的皇輿終于來了!」

「侍寢?!」曹默默整個人從軟榻上彈起,驚愕極了。

「是啊,您在這都等了半個多月了,總算等到王上召幸。娘娘,您身負重責大任,可得好好表現,全弦月的子民都很期待您能早日懷上龍嗣,您千萬別令眾人失望啊!」娘娘是全民的希望,這肚子一定得爭氣才行。

曹默默像被雷劈到,張大嘴,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娘娘,您這樣子是不是太過緊張了,別緊張啊,奴婢都替您打听過了,初夜是難熬了點,但那也是一開始而已,之後就是令人歡愉的事了。」

什麼,連這都幫她打听好了曹默默愕然地拍拍自己听見惡耗後僵掉的臉龐,企圖讓自己鎮定點。

她怕的不是初夜會疼,而是自己壓根沒想到王上會想召幸她,頓時冷汗自她額頭冒出來。自己這答應不是他用來敷衍禮官才賜下的嗎?怎麼真肯臨幸她了?

但重點是,他肯,她還不肯犧牲呢!

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她這不具討帝王喜愛的條件跟美色,被應付玩過一回,保證沒下回,棄婦是當定了,她才不要平白給人玩弄呢。

「我……我頭疼,身子盜汗,今日不適合侍寢,幫我回了吧!」她驚慌失措的說。

晚霞一驚,「您方才不是還好端端的,怎麼突然間不舒服了?」

「我也不知道……就……欸欸欸……」她故意扶著頭,身子搖搖晃晃起來。

「這可真糟了,得請太醫過來一趟切脈才行,王上好不容易召幸,而您卻……唉,希望您無大礙才好,若真讓太醫檢出重病,那可是會累及娘娘的家人啊!」

「累及家人?此話怎講?!」

「女兒有病卻讓她進宮污染聖躬,茲事體大,娘家人重則要砍頭的。」

「那豈不是殃及爺爺?!」她听得臉都青了。「這……這不講理,是王上讓我進宮的,不是家人將我送進來的,這怎能殃及無辜?」

晚霞沉下臉來,「娘娘,晚霞雖稍長您一歲,但卻早您三年進宮,十四歲就已在宮中生活,正所謂的講理只在宮外行得通,在這座帝宮里,萬事以王上為尊,凡有一丁點會危害到王上身心的都是不被允許的,沒有道理可言。」

這下曹默默何止臉青,都灰黑了。「我……我頭好像不痛了……方才應該是乍聞王上召幸……太……太興奮所致……」

不明白她心思的晚霞,一听她頭不痛了,心下不禁松口氣,笑容重回到臉上。

上弦宮自古即為歷代弦月王的寢殿,此刻殿內燈火通明,曹默默蘭湯沐浴後,即坐著皇輿被送來此處,而她已做好「慷慨赴義」的準備了。

只是她進到上弦宮之後,召她來的男人卻只是埋首于御案,竟是看都沒看她一眼,完全當她不存在。

而這其實讓她頗為竊喜,不介意就這樣站到天亮,罰一晚站可換得一身清白,但站著也會無聊,她忍不住偷偷仰首覷他。這算是自己第三次見到他,然而不同于前兩次,這次他的衣著簡單,身上僅是一套素黃長褂而已,人坐在御案後批示奏折,嚴肅中有幾分隨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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