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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可容妾 第3頁

作者︰簡單艾

「花主……」

「取出的東西需在藥水里泡上一個時辰方可翻看。」花靜初柔聲交代,面容雖正對著他,眸光卻是落在他唇下喉間。「里頭所載是賊人藏匿之處,爺若瞧清了,得立即動身,晚了,就怕賊人更換藏匿之所。」

「你如何知曉這些事?」這些全是他不曾對外人透露半分的機密。

聞言,花靜初嗲聲一笑。「我說過我定能幫上爺的忙。」她並不想多做解釋。

第1章(2)

「爺。」想了想,她仍是不放心地讓春紅取來一副新的手套。

「死人的東西雖已做了處理,為預防萬一,爺查看時還請戴上手套,若不小心染上尸毒可不好辦。」

「多謝花主提醒。」接過她送的手套,觸及她過于冰涼的指尖,有什麼突然竄過他心房。

「花主……」

「爺,我要索取我的獎賞了。」花靜初突然說著她的要求,重新迎上他目光的眸又恢復成以往的嬌媚模樣。

索取獎賞?

「你要在這兒索取?」他一如往常的平淡口吻讓人听不出什麼來,只覺嗓音似乎較平時壓低了些。

「爺可會害臊?」語畢,她走近他,雙手環上他肩頸,踮起了腳尖……豐軟帶暖的唇毫不遲疑地覆上他微涼薄唇,溫滑小舌也不遑多讓地跟進攪和。

那帶著一股蘭花淡香的香氣隨著她的呼息細細鑽進刑觀影胸臆,挑逗著他淡然的心……離唇,她抬袖輕拭沾上他唇畔的胭脂,唇上笑容加深不少。「爺的滋味嘗起來還是樣讓人難忘。」忍不住地她又仰唇偷了一記輕吻。「但爺可知,倘若爺的吻也能放點心進去,就算要我死,我也心甘情願呢……」

睜眸,花靜初的視線落在灑進花窗的光影上。

那花窗鏤刻的是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蘭花,那花窗前擺放的是一株株嬌艷動人的蘭花,而此時移步至花窗前的是那宛若蘭花般空靈淨美的花靜初。

此時的她,卸下粉妝,褪去唇上甜笑,斂去勾人眼神。

不是人前眼里那含笑帶媚的花靜初,不是人人口中那潑辣帶勁、專門勾引男人的花靜初,此時的她唇輕抿、眉微蹙、眼泛愁,仿佛連那隨口的輕嘆都能揪得人心里泛疼,只想將如此清純的她護在懷里恣意疼愛。

「花靜初……」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撫上眼角下那宛若水滴的小紅痣,一股濃濃的哀傷與苦澀一擁而至。「你啊,真能牽動他的心?」

未見他之前,她無法確定;見了他之後,她還是一樣無法確定。

要讓一名無心的男子有心,她真能辦到?

「辦不到也得辦到!」她對著鏡中的自己喊話。「你可沒有退路。」

「花主,您醒了嗎?」閣樓外,春紅輕聲呼喚。

「我馬上來。」心一嘆,她重新審視鏡中的自己,而後打開胭脂盒,在唇上沾染她最喜愛的顏色,並伸出兩指將抿緊的唇往上推成兩道弧線,起身下樓。

「花主,您身子好些了嗎?」春紅擔憂地看著那依舊不見紅、潤的頰。

「什麼好不好的,我身子一向好得很。」花靜初笑著擰了擰春紅的頰,方才的憂愁神態已悉數掩藏。

「李管事呢?」

「花主。」一名嘴上有著兩撇小胡子,一臉精明的中年男子手上拿著一本冊子站在長廊轉角處候著。

「可有人來鬧事?」行經他時花靜初揚聲詢問,前行的步伐未曾停歇。

「沈府少夫人方才帶著家丁將沈公子架了回去。」李管事如實稟告,仿佛這樣的事是家常便飯。

「可有傷人?」

「沒有。」李管事跟上腳步。「家丑不可外揚,這道理沈府懂得。」

「那就好。」花靜初勾唇一笑。「倘若他們還不知進退,我定要她好看。」管他沈府還是楊府的,若犯著了她的人,她誰也不放過。

穿過秘道,避開胭脂樓里來來往往的尋芳客,她踏上通往廂房的長廊。

「喔……嗯嗯……啊……爺,啊爺……求您了……」一聲聲申吟與嬌喘夾著令人害羞的字眼斷斷續續自房內傳出。

腳一頓,眼微眯,花靜初側首看著茗管事。「里頭是誰?」

翻著冊子,李管事低聲道︰「是翠玉正伺候著邱員外。」

「翠玉?」花靜初有些訝異地攏了下眉。「事後,讓翠玉到劉嬤嬤那重新學三日‘叫春’。」咿咿哼哼什麼鬼樣子,听也知曉那歡愉的模樣全是假的。

雖然到胭脂樓的男人十個有九個是虛情假意,一個是純粹發泄,但胭脂樓里的姑娘可不能隨便招呼、敷衍了事。

賓主盡歡,以客為尊,這可是胭脂樓的宗旨呢。

「是。」李管事動筆記下。

「這里頭呢?」相較于方才,下一間房里卻靜悄悄地毫無動靜,里頭該不會沒人吧?

還是……

「龐二少爺的隱疾還沒根治嗎?」她印象中似乎有這麼一回事。

「是。」胭脂樓內沒有任何事瞞得過花主。

本一聲,花靜初交代著︰「一會兒你讓尹大夫替他瞧瞧。還有,叫他換掉他自己找的酒囊大夫。」

「小的知曉。」

點了下頭,花靜初巡視的步伐方跨,長廊另一端已有人急急奔來。

「花主!花主!好像出事了!」

問也不問,花靜初裙擺一提便迎上前去。「帶路。」

「這里。」胭脂樓巡樓的小武邊跑邊指著。「是西廂三號房,里頭的姑娘喊得痛苦,恐怕有事兒。」

「誰來尋芳?」

迅速翻過冊子,李管事臉色微變。「是陌生客,名陸豹。」

「陸豹?」花靜初腳下步伐跨得更急了。「快點!」

人未到,那痛楚的叫喊聲已傳來。

「爺……爺,求求您停一停……您弄痛奴家了!爺,求求您!奴家真的受不住了……」那哭喊的聲音又急又氣虛,仿佛被折磨得苦不堪言。

踫一聲,門扉讓小武踢飛開來,只見床上全身赤果的蚶髯大漢正壓著花娘跪伏在床,一手制著她的背不讓她掙扎亂動,一手扣緊她的臀死命地挺撞。

那「啪啪啪」的肉擊聲與花娘哭泣求饒的聲音似乎激得大漢欲火焚身,連房門被踹飛了也毫無所覺。

「你給我下來!」小武借力使力,硬是將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大漢扯下床去。

春紅連忙上前扶住花娘,花靜初則一把扯上紗幔遮掩春光,讓春紅先替她瞧瞧傷勢。

「搞什麼?!老子正爽著,你們這些人干什麼!」大漢氣得雙手叉腰怒吼,直挺挺的毫不掩飾地展露在眾人面前。

「您先穿好褲子吧。」花靜初回身,美眸刻意將他從上到下看過一遍,目光還刻意在那傲人的地方多停留了一會兒。「您這一絲不掛的模樣還真是讓人害臊呢。」

這話,說得誘人;這嗓,嬌媚軟柔。被花靜初這麼一瞧一說,大漢滿月復的惱火漸息,欲火噴發。

「姑娘可是要代替她來伺候老子?」眼前這女人不論身段、容貌都是上上之選,光瞧,他都快忍不住想撲上去將她扒光細細瞧清。

「那可不行。」她笑著搖頭,笑意卻不達眼底。「我家爺可勇猛了,夜夜都得來上七回不可,伺候得我的身子骨都快散了,可沒力氣再伺候您了。」

「不能伺候?」大漢的大嗓門幾乎震動屋宇。「不能伺候也行,再給我找個耐操的女人來,老子可還沒消火。」

「花主。」春紅替花娘琉璃穿上外袍,抱扶著她下床。

「快去讓尹大夫瞧瞧。」

「花主,對不……住。」琉璃臉上淚痕未消,一臉歉疚。

「說什麼傻話,快去。」花靜初揮揮手將人趕走,重新面對大漢時說的仍是那句話︰「我說您到底要不要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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