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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磚農家女(上) 第20頁

作者︰簡瓔

對阿信來說,軟玉溫香抱在懷里,雖然兩人身上是髒了點,但他還是很有感的,要控制勃發的,真是很辛苦,他盡力不讓她察覺到。

兩人都睡了幾個時辰又因為環境的不舒適而醒來,大半夜里無事,又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阿信將她抱緊了些,兩人便聊了起來。

「沐兒,你一直待在安然村,想不想去京城看看?」他拉著她一只手,手心手背捏啊捏的,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丁沐兒一愣,「京城?」一听就是無稽之談。「那多遠啊,我怎麼到得了,何況還有小陽。」

這里又沒有汽車飛機啥的,光是進城里一趟,她都覺得疲憊了,何況是那遙不可及的京城,是以穿越來之後,她從沒動過進京的念頭。

不過,他怎麼會突然提起京城?難道是他想去京城開開眼界?還是湛風的小廝左一口京城、右一口京城的讓他刺耳?

他故意湊近她耳邊說道︰「要是你能舒舒服服的到京城,也能帶著小陽,你去不去?」

丁沐兒嚇了一跳,「切」了一聲。「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

阿信不依不饒地問︰「若有呢?」

她瞪眼,「那得花多少銀子啊!」眼下她還沒有真發達,銀子要花在刀口上,花在玩樂上,她實在舍不得。

他揉了揉她的頭,這財迷。「不取你半分銀錢,沿途吃好住好,從溫州一路玩到京城,你只消在馬車里看景色即可。」

她一怔,他怎麼說得活靈活現?她不由得問道︰「我走了,那你怎麼辦?」

他頓時有些失笑,這傻女人。「我自然跟你們一塊走。」

她更迷惑了。「我們都走了,誰替咱們看家?」

他一笑,「既然都要到京城了,自然是在京城落腳,把房子田地都賣了換現銀,帶著上路,再也不回來了。」

丁沐兒咋舌了。「你的意思,不是去京里玩,是去那里住下?」

她雖是現代人,可對古代的京城還是有些懼意的。

京城不就是一個國家的首都嗎?肯定比溫州繁華了百倍不止,且天子腳下,百姓都比較聰明,不像村落的人淳樸,要是她這個魂穿人不小心露出馬腳怎麼辦?會被當妖魔燒吧!

「怎麼,你不想住在京城嗎?」他太知道她的軟肋在哪里,遂道︰「還是你想要小陽一輩子生活在安然村,做一個沒有見識的人?一個不知天地有多大的人。」

「自然不想。」若是能,她還想帶小陽回現代上最好的雙語幼稚園哩,她可是小陽的娘,怎麼會想他成個沒有見識的人?

「那好。」她的回答在他意料之中。「小陽少年老成,聰明又上進,若到了京城,那里的夫子肯定比這里好上百倍,小陽一定能出人頭地,探花、狀元不是問題,你想不想看兒子出人頭地?」

娘做久了,她整顆心都偏袒小陽,想到他能在京城那繁華天地出人頭地,她這為娘的也跟著沾光,她心都熱了。

她猛點頭,「當然想!」

黑暗中,阿信彎起了嘴角,浮現出笑意。

很好,魚兒上鉤了。

他執著她的手不放。「如此,你便不能把小陽困在安然村,在這小小的村落,什麼才華都會被埋沒,最終只能落得種田維生的下場。」

想到小陽辛苦種田,擔的糞便那麼臭……她的心一揪。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我還要再想想,畢竟咱們舉家遷往京城是大事,京城肯定什麼都貴,就是再攢幾年銀子怕也是不夠的,不能說走就走……」

他揚起了嘴角,她那句「舉家」令他極為舒心。

她是第一個把他當成家人的人,而她和小陽則是唯二他全然不必設防的人,盡避前景不明,他也要將他們兩人放在身邊,他才能安心。

「想好了沒?」他催道。

其實不管她的結論如何,他都是要帶他們母子走的,此時先提,不過給她一個心理準備。

丁沐兒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你不會現在就要听答案吧?」哪有人這麼急的。

「好吧,再給你半個時辰想,想好了出個聲。」他故意表現得急迫,就是要她把此事放在心里,鄭重看待。

只是這一日實在太累了,而遷居京城這議題又過于復雜,丁沐兒還沒想好就不知不覺地沉沉睡去。

阿信早料到她會不支睡著,這也說明了她對他的信任,他極有把握,若是在那湛風身邊,她不會睡去。

他傾身吻了吻她額際,柔情地將她頰邊散落的青絲挽到耳後去,他的心緒亦在短短數個時辰之中厘清了。

他會帶她和小陽去京城,讓他們看看,天下不是只有山樹和田地,還有許多他們未曾見過的東西,小陽要進太學里讀書,要姓他的姓!

第八章好心,得好地(1)

一直到第二日早晨,都沒再下雨,阿信當機立斷,做了下山的決定。

兩人一身污泥,實在狼狽,阿信原是打算他先開路,走一小段,若沒問題再喊丁沐兒跟上,如此才不會有土石松動的突發狀況時,兩人一同陷落。

可是,丁沐兒偏不依,她一定要跟他一起行動,半步都不肯離開他。

他拗不過她,只好依了她的意思。

不過依是依了,他也要讓她認清事實。「你可要想清楚,要是有個萬一,咱們一同掉下去,就沒人回去求救了。」

丁沐兒這時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了,緊緊拽著他破爛的衣袖。「你以為你掉下去了,憑我有能力平安的回到村里求救嗎?那還不如我開路,我走前面,我掉下去了,你回去求援。」

他右手冷不防一抬,伸出食指和中指夾她鼻子,笑道︰「說的也是,你怎麼看都沒那能力自個兒下山。」

丁沐兒蹙眉揮開他的手。「哎喲,你這哪學來的欺負人的本事?夾鼻子很痛的,你知不知道?」

他笑得快意。「自然知道,否則為何要夾你,就是要偶爾欺負一下,你才會乖。」

丁沐兒瞪著他看,「你真的是阿信嗎?」

雖然他們正落難著,可是他跟以前不同,以前的他很悶,全身上下都寫著悶字,那是失憶的無力感,不知自己能做什麼的挫折感,全都日復一日的落在他的眼底眉梢。

可現在,他眉宇間神采奕奕,舉止也是從容不迫,像是迷航的船終于找到碼頭,自信到好像他一個彈指,就能招來一只神雕載他們下山似的。

阿信看著她哈哈大笑,「如假包換,你想驗明正身嗎?」

他的行為和過去大相徑庭,她自然是會起疑的,然而時間緊迫,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若是瞻前顧後,最後便是無法照他的計劃來,而他只有一個人,分身乏術,到時候可就真的不好辦了。

看他這副無賴樣,丁沐兒哼道︰「我比較想把你的腦殼敲開,看看你腦仁兒是不是撞糊了。」

兩人出了山洞,一陣風吹來,丁沐兒驀然打了個寒顫,阿信把她拉到身後,替她擋風。

雖然經過了一夜,但山洞里濕氣重,他們身上的衣物並沒有干透,此時還半濕的貼在身上,粘乎乎的,說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經過洪水的蹂躪,山路並不好走,不但地勢陡峭,且山道都被沖刷掉了,加上滿山彌漫著霧氣,每走一段,四周遠遠近近的都是薄霧,好像隨時會掉下去。

「幸好咱們一塊兒走。」丁沐兒再次肯定了自己明智的決定。

走了一個時辰,霧漸漸散了,陽光露出臉來,兩人的身子也熱了,這才看到山里已是面目全非、滿目瘡痍,舉目皆有樹干折斷痕跡,還有不少來不及逃走而死掉的鳥獸,野雞、野豬、兔、鹿等,丁沐兒還看到野羊的尸體,忍不住在心中大呼可惜,這些可都是獵戶人家的獵物啊,這麼一來,未來有好一陣獵戶上山來會獵不到獵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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