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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始的地方等你 第22頁

作者︰吳夏娃

「……我擔心女乃女乃的餐館,但也不想你因為經營餐館放棄這麼好的機會,我不知道你早就規劃好了。」西門草兒把臉貼在他胸膛,兩手環抱他。

「唉,你踫到女乃女乃的事情就愛自尋煩惱,以後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出來,我們是夫妻啊!」東方潦抱著她拍著她的背。

「阿潦……你跟我結婚以後,幫我承擔了好多責任,你……跟我結婚過得幸福嗎?」

「那還用說嗎?從你答應當我的女朋友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就不同凡響了。」

草兒,你知道嗎?我每天早上張開眼楮看到你睡在我的懷里,我就有說不出的滿足和感動。

東方潦低頭吻她,把他內心里羞于啟齒的話化為深情的吻傳遞給她。

阿潦,這輩子能遇到你,幸福的人……是我。

西門草兒緊緊抱著丈夫,希望下輩子他們還有緣再當夫妻。

決定開公司以後,東方潦想以苦味之名成立公司,畢竟他所傳承的是苦女乃女乃的味道,但西門草兒覺得是東方潦的努力才能把苦味手工醬做出品牌來,否則今日女乃女乃的手工醬已經塵封在倉庫。

西門草兒建議他以東方掛名,讓苦味廚房成為旗下品牌,這麼一來相信家鄉的叔叔、嬸嬸會很開心。

東方潦听老婆的話,東方企業正式成立,李家的食品工廠生產線開始制作苦味手工醬。

東方潦投入全部資金,從原料、設備采購到制作指導,樣樣親力親為,雖然有李秀聖從旁協助,不過萬事起頭難不是沒有道理的,他每天起大早,忙到晚,一堆事情做不完,好幾次不小心睡在工廠里,三更半夜才回家——

東方潦輕手輕腳走進房里。

西門草兒留了一盞燈給他,人已經睡了。

東方潦坐在床沿,撫模著老婆熟睡的容顏,凝視著她,嘴角就忍不住上揚了。

每天再忙、再累,只要看到這張臉,他就感覺重新活過來了。

「……阿潦,你回來了?」

「嗯……把你吵醒了,你繼續睡吧。」東方潦嘴上這麼說,手卻鑽進她衣服里。

西門草兒張開眼楮,望著他笑。

「老婆……既然你勾引我,我就不客氣了。」東方潦爬上床,把西門草兒的衣服給月兌了。

東方潦想要個孩子,每天都很努力。

「阿潦,我好久沒吃到你做的早餐了。」西門草兒淡淡嘆了口氣。

「嗯,我做給你吃,你想吃什麼?」東方潦壓在她身上,啃著她,答應她。

「番茄飯、牛肉湯、荷包蛋、炒菠菜、女乃油烤鮭魚……」西門草兒扳著手指點菜。

「好、好……都做給你吃。」東方潦拉下她的手,吻住她的唇,她再點下去,他明天一早……不對,今天一早就來不及趕到工廠了。

西門草兒點的早餐還沒下落,她就先被東方潦啃個精光,吃得干干淨淨——

早晨她起床,東方潦已經不見人影。

早餐呢……

東方潦沒有忘記,他交代阿猛幫老板娘做好一桌早餐等著了。

不久東方博退伍,加入東方企業,負責行銷的部分。

李家食品工廠幫忙代工的訂單生產完畢,東方潦接手所有的生產線,增加商品種類,又從原料采購開始忙碌。

每天早出晚歸,有時候直接睡在工廠,中午回苦味廚房察看,和老婆吃個飯,又趕回工廠。

西門草兒偶爾會念幾句,很久沒吃到他做的菜。

東方潦開了菜單交給阿猛,交代他每天三餐要把老板娘的胃照顧好。

為了成立公司,東方潦押了老婆的房地契,提光老婆的存款,還有兩人攢來的辛苦錢,甚至叔叔、嬸嬸知道他要開公司也把存折交給他,這一步已經踏出去了,他賣命也得交出一張漂亮的成績單來。

「老婆,過一陣子……你再等等,過一陣子我抽空一定親手做給你吃。」東方潦總是半夜回家邊吃「草」邊開空頭支票。

然後,苦味手工醬上市,在市場熱銷,為了應付市場需求,東方潦更忙了。

又過了幾個月,他接到西門草兒的電話,回到家里,東方博和西門草兒的表妹、那朵野菊花都到了——

離婚當事人和兩名離婚證人。

青天霹靂,東方潦被老婆以婚前承諾幫她煮飯,婚後已經一年不回家做飯,經一再提醒無效為由,離掉。

第9章(1)

必于西門家族傳說的詛咒,究竟真相如何?

西門草兒對父親沒有記憶,她只知道父親很愛看書,因為家里有一間書房堆放了滿滿父親看過的書。

西門草兒不愛看書,但從小就經常寓在書房里翻閱父親的書本。

她翻的也不是書,而是父親的回憶。

她父親喜歡直接在書頁上寫字,里頭有注記、解釋、內容感言、臨時感言、心情日記等等拉雜一長串。

書架上滿滿的書,書里空白的位置填滿父親曾經存在過的生命悸動和歲月痕跡,側錄了父親短暫而豐富的人生。

西門草兒從識字開始進入父親的回憶,書堆中雜亂的筆記就像是父親打散的多幅拼圖,穿插的字句是一塊塊細小的碎片,偶爾會有一塊碎片遺留在腦海角落,她不經意地慢慢收集,上了高中以後某一個夜晚,碎片湊在一塊兒了,拼湊出一幅不完整但隱約能窺探到內容的畫面——

扮的第三個孩子出生了,這次是個男孩,取名千秋,真是恭喜!

西門家後繼有人,想想值得安慰,遺憾……唉……想見見,親手抱抱。

西門家族,命運拖累,親情難系,不舍……

我給女兒取名,想到……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我的草兒……能看著你到何時?

突破不了的宿命,哪里是盡頭?

草兒,盼你如野草春風吹又生……

我的女兒,強韌的生命力將帶領你月兌離軌跡,遠離詛咒……

案親的筆跡,父親的嘆息,父親的心情,父親藏在字里行間流露一股生命短暫的無奈。

但她的父親並非患了絕癥,而是死于一場單純的意外。

西門家族的神秘面紗從親族之間表面的疏離冷漠,及壯年就過世的祖父和父親身上,隱隱約約揭露了一角。

女乃女乃從小對西門草兒的教育方式,以及早早讓她嫁給東方潦體驗下一個人生階段都將傳說導向真實……

那天夜里,西門草兒進入女乃女乃的房間拿出夾在女乃女乃記事本內的那張紙,上面那組數字是一支電話號碼。

那是和西門家聯絡的電話。

這是西門草兒和西門千秋第一次見面。

西門草兒和西門千秋談過以後,終于看到父親那幅拼圖的完整畫面,她才因此決定從東方潦的人生里消失。

罷認識東方潦時,雖然她對西門家族的傳說和詛咒還未描繪出完整的輪廓,但是潛藏在意識里的不安已經顯現在行為中。

所以,當東方潦提醒她,女乃女乃老後需要有人照顧,東方潦毛遂自薦時,西門草兒想到父親年紀輕輕就意外過世,棺材里裝的永遠是死人,不會是老人,她哪天有個萬一,留下年邁的女乃女乃,誰來陪伴?

因此,她主動提出結婚。

打從一開始她想和東方潦結婚的動機就不對了,離婚又傷害他一次。

她以為那是最後一次,兩人從此再無交集,誰知命運弄人,離婚三年後再次相遇,再一次……她必須傷東方潦的心。

三年前,那是一個悶熱的夜晚,昨天才簽字離婚,今天的西門草兒一早就精神抖擻下田去,入夜才流著一身汗踏進屋里。

被迫恢復單身的東方潦……意外地,詭譎地,可疑地,笑容滿面出來迎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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