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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好威 第23頁

作者︰簡瓔

換句話說,連正眼也不看她一眼的老太君對她而言,就是個難搞的老人家罷了,談什麼親近?她能親近那個袒護溫詠佩的老人家嗎?不可能,即便太陽打西邊出來也不可能。

雲斂鋒悶聲道︰「如果你好好表現,老太君也會喜歡你。」

丁宣瑛吃肉喝酒,敬謝不敏地道︰「不了,我不想表現,沒表現都招人忌了,還表現哩。」

雲斂鋒口氣一冷,「你在貴人面前就肯多所表現。」

據他所知,她見太子妃娘娘沒胃口,便調配了幾味藥膳食補的方子,娘娘吃了果然胃口大開,她還親手做了鞋子送給孟寒玉,這樣的力求表現又是為哪樁?在太子妃面前表現得那麼好就不怕招忌了嗎?

丁宣瑛在心里說︰貴人對我笑,老太君有對我笑過嗎?但他一定是偏心老太君的,她不想落他口實,便臉不紅氣不喘,大仁大義地道︰「我對貴人周到些也是為了雲府,貴人何等尊貴?既是移尊降貴來到此地,能不好好伺候嗎?若服侍不好,是誰倒霉?當然是雲府倒霉了,而雲府倒霉,誰會最為難過?當然是你這個當家的最難過了,所以我之所以好生伺候著貴人,也是為了你。」

丙然,雲斂鋒听了神色稍緩,雖然他仍不能釋懷她做鞋送孟寒玉之事,但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他喝了半碗湯,已經渾身發熱了,又學她涮肉涮菜後蘸上醬吃,味道竟出奇的好,不禁好奇問道︰「這是什麼鍋物?竟能做得如此辣。」

大錦朝已有辣椒此物,但一般拿來入菜,沒入湯過,何況這湯紅通通的,像是放了幾百根辣椒似的,上面還浮著一層油,初看時很是嚇人。

丁宣瑛覺得他今天有些不同,像是來示好似的,只要觸及那會惹人不快的話題便很快揭過,于是她也有問必答地道︰「這叫麻辣鍋,顧名思義,又麻又辣。」

「這是這里的廚娘做的嗎?倒是有心思。」

沁冬忍不住道︰「少爺,這是我們少女乃女乃的巧思,雖然少女乃女乃沒動手,但是她把做法告訴廚娘,否則憑廚娘哪里想得出這麼別致的菜。」

丁宣瑛在心里嘆道︰丫頭,你這是在幫倒忙啊,讓雲斂鋒不去聯想到我從前是個吃貨也難。

雲斂鋒倒是沒往吃貨上頭想,只道︰「這火鍋越吃越開胃,夏天悶熱,沒胃口時吃倒挺好,母親本就喜歡辣味,若知道火鍋還能這樣吃,必定恨不得能嘗一下。」

這次換思秋搶著說︰「適才少女乃女乃已經吩咐奴婢給夫人送去了,想必夫人此時正吃得歡呢!」

雲斂鋒微微一楞。「哦?原來已經給母親送去了嗎?」他看著若無其事的丁宣瑛。「你對母親倒是有心。」

如果能把這份心思放在老太君身上就更好了,老太君是府里的主心骨,要在雲府立足,光是得到母親的認同是不夠的,還須得到老太君的認同才算數。

然而他不知道,丁宣瑛那麼做根本也不是想得到夏氏的認同,只是秉持著誰對她好,她便對誰好的原則罷了。

雲斂鋒的酒杯又遞過來了,她給他倒了一杯,自己倒是沒有了。

她搖了搖空酒壺道︰「沒酒了,吃完你也該回去了,免得你那平妻牽掛……」

雲斂鋒眉頭皺了起來。「你這是在下逐客令嗎?」

這是什麼道理?她能做鞋給孟寒玉,卻是不能讓他多坐一會兒?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這事如此耿耿于懷,每每想起她接孟寒玉那玉佩的神情,他就想將那塊玉佩就地砸爛。

「怎麼會?」丁宣瑛隨興地道︰「反正天色還早,你想繼續坐便坐吧!」

「奴婢再去燙壺酒來!」

思冬一門心思就是想要兩個主子圓房,因此听丁宣瑛這麼說,她便馬上咚咚咚的去燙酒了,還很機靈的換成了烈酒。

那水果酒雖然有個酒字,但喝上幾壺也不礙事,要成就好事,自然要祭出烈酒了。

水果酒換成了烈酒,但雲斂鋒與丁宣瑛似乎一無所覺,兩人吃得十分酣暢,酒是一杯接著一杯喝,那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暫時被丟到一邊去,因為酒意的催化,兩人也算得上是有說有笑了,看得思秋暗暗握拳,今晚一定不負夫人的托付,定能讓兩個主子圓房!

熱火朝天的吃飽喝足後,夜深了,雲斂鋒醉了,不勝酒力的倒在桌上,丁宣瑛也醉了,困倦的閉上了眼眸。

沁冬和小紅先扶著丁宣瑛進房睡下,思秋忙叫坤弘把雲斂鋒也扶進房里。

第7章(1)

丁宣瑛醒來,發現自己又在雲斂鋒懷里了,還熊抱著他,她又嚇得不輕,忙支起身子,閃電般的離開他的懷抱。

怎麼會同樣的事發生兩次?而且都發生在她不知不覺的時候,她為什麼會和雲斂鋒躺在床上?還枕著他的手臂睡?這算個什麼事啊?

幸好,他沒像上次那般同時醒來,他睡得挺沉,她還記得他喝了很多酒,許是酒意還沒退,因此睡得極沉,她得趁他醒來之前下床。

她用狗爬式越過他想要下床,正伸手要撥開那層層紗帳時,一只大手忽地捉住了她的腳跟,一道低沉而富磁性的嗓音飄進她耳里——

「要去哪里?」

「啊!」腳跟被捉著,重心不穩,她又跌回了床里,還一個不小心撞到了床頭,砰了一下。

「有沒有怎麼樣?」雲斂鋒扶著她小小的肩頭,緊緊盯著她的眼眸,嘴上帶著關切問道。

「沒、沒有,你快放開我……」她不自在的別開眼,一顆心竟不受控制的莫名狂跳,都是這曖昧氛圍惹的禍……他散著發,身形俊偉,面孔豐神如玉,讓她想到了古埃及里的王。

「我放便是,床里窄,你莫要再磕踫到了。」雲斂鋒旋即松了手,心里對她那綿綿不絕的情意竟是這樣來了。

听他這麼說,丁宣瑛的心反而跳得更加快了,前世她不怎麼看帥哥的,怎麼來了古代卻被個美男給迷惑了?

她對自己搖搖頭,一抬頭,瞧見雲斂鋒已經掀開床帳坐在床沿穿鞋了,不由得又望著他胡思亂想起來。

昨夜同床共枕,細節她是半點不記得,他也是嗎?她真擔心只有她醉倒睡死了,而他根本沒醉……

「屋里若缺少什麼便跟母親說吧!」

雲斂鋒已經下了床在房里走動,刻意背對著她,是要讓她下床穿鞋,這丁宣瑛自然是知道,也意外他竟有這份體貼。

「什麼都沒缺,所有東西都從束香軒搬過來了,都夠用。」她連忙套上繡花鞋,身上的衣裳是皺了些,但無妨,等他走了再換。

「那麼等你需要再說。」雲斂鋒想著她還要整理儀容,便繼續背對著她走動,視線不期然被牆上一幅繡品吸引住了。

那是一幅栩栩如繪的雲海繡品,最精巧的地方是繡著幾句似詞非詞、似詩非詩的短句。

他忍不住念了出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是你做的嗎?是詩還是詞?」

丁宣瑛被他的問題嚇了一跳。

那是她祖父掛在診間里的一幅字畫,她在那診間度過了無數時光。

「就是……是這幾年在束香軒里體悟到的。」她支支吾吾的隨口道。

然而雲斂鋒卻被深深震撼了。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這不就是在說她被他置于束香軒不顧的心情嗎?一字一句不就是在說他本來就不是屬于她的,她又有什麼好在乎的呢?如今已經心死,心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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