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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盤咸妻 第28頁

作者︰瑪奇朵

或許是因為這樣的一張臉,代表著她是真正的在擔心他,甚至在他不知道遭遇什麼危險的時候,她即使手無寸鐵也要追著他來。

他心暖暖的,一種不曾有過的感覺融化在心頭,只覺得從來沒有這樣一個人,能夠讓他去感受到這樣多的情緒。

世人總說他多智近妖,其實不是如此,他雖有聰慧,但是更大的原因是,他即使掛著笑,也不能改變他內心的冷心絕情。

他總是能夠超月兌物外的站在最冷靜的角度去處事,自然比那些受了不知道多少感情牽絆的人們更能夠找到一條路來解決。

即使是他的兒子瞿子衿,他也是因為是自己的繼承者而耐心對待,只有她……讓他怒讓他笑,讓他想用真心的溫柔去守護。

只有她才能夠撼動他的心,是這世界上唯一的珍寶。

曲輕裾大哭完了,瞬間想起剛剛梅嬸說過的是一群人,連忙緊張的往他身後瞧,甚至顧不得把臉給擦一擦,就拉著他急促說著,「快點!我們要趕緊跑吧?不是說還有一群人呢!你是找了空逃出來的?那我們得趕緊走才行啊!」

翟謝時攔著她,淡淡笑著,「不用!那些人已經不成威脅。」

「啊?解決了?」曲輕裾張大了嘴,覺得自己震驚的大嘴大概可以吞下一顆雞蛋。

「是啊。」

那些下去的人其實都是被他安排在底下的人給騙下去的,早都被廢了功夫,甚至拔了舌頭,以後只能夠在金礦里為奴,而瞿外三已死,到時候他會記得把他的尸體送回給他背後的主子們,想想,當密會的時候,突然從天而降一具尸體,光想就讓他愉悅萬分。

至于胡不歸……多年的情分雖在,只是也留不得他了。

「可是……」曲輕裾看著他的後方,「那個女人還站在那里哭。」

瞿謝時自然明白她在說的那個女人是誰,回頭,他當然什麼也看不到,但是想起被他扔在那里讓人看守的胡不歸,心中一凜,忍不住拉著曲輕裾的手,往山洞那里走。

曲輕裾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站在山洞邊上的時候,除了看見一個被箭扎成剌蜻的男人,還有就是在胸口插了一把短刀的胡不歸了。

胡不歸一邊咳著血,一邊笑著看他們一起走了過來,明明已經幾乎快喘不過氣,他還是微笑著,臉上有種輕松的神情。

「咳!來了……讓你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了……」

瞿謝時沉默的看著他,低聲道︰「你又何至于如此?」

雖說他也想下死手,但其實還是有些猶豫,所以才沒在剛剛沒連他一起射殺死。

「咳……我啊……這輩子受了瞿家恩,還做了這樣的事……我怕這輩子的最後還要讓你為難……咳……所以我自己做了個了斷,你也不用為難……」

說著,他目光開始渙散,面對死亡的接近,他沒有悲傷,反而有一種期待。

「只是可惜了……不知道死後能不能再看見靈兒啊……都這麼多年了……」

那個女孩兒那麼文弱,死的時候卻沒有熟人在身邊,會害怕嗎?會不安嗎?

曲輕裾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見他都要死了還念念不忘叫著靈兒,她就是再傻,也明白站在身邊的那個女鬼在哭什麼人了。

看著那一人一鬼的苦情模樣,她一時熱血沖頭,畫了一個符印在那女鬼的身上,突然間,胡不歸和瞿謝時都看見了樸靈兒穿著一身的白衣,腳下懸空,輕輕的走到胡不歸的面前。

胡不歸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又貪婪的看著她,試圖想伸手踫踫她淚流不停的小臉,只是又控制不住地噴了好幾口的血,把自己的胸口都給染紅了一大片。

「靈兒……沒想到臨死之前還真的能夠看到你,等等我……我很快就來了!這次……我誰也不讓……」說完,他的手重重的從空中落下,然後閉上了眼,再無聲息。

曲輕裾沉默的看著這一幕,手緊緊地牽著瞿謝時的手,心疼的看著他們在空氣中無法交握的手,然後看著那女鬼在陽光的照耀下,慢慢的透明並散了開來。

兩人緊緊握著手看著這一幕,彼此相望了一眼,沉默的凝視中,卻出乎意料的有著同樣的心情。

或許這樣的心情有些過分,但是與胡不歸和樸靈兒不幸的感情相較,他們只慶幸還能夠與相愛的那個人牽手站在一起。

這世界上幸福的事,不是我愛你,你也愛我,而是在我們知道我們彼此相愛的時候能夠這樣站在一起,抱著感恩一起慶幸一件事。

幸好,我在,你,也在。

尾聲

兩年後——

瞿家主院里傳出了一聲聲的痛呼,瞿家家主瞿謝時淡然著一張臉坐在院子里和自己下棋,邊上還站了個人對他說些什麼,只是瞿謝時卻下著下著用了白色棋子擺了整個棋盤,說明了他現在的心不在焉。

胡不歸死後,瞿家經過了一次大整頓,那些曾經和翟外三接觸過的人家二被掃蕩,清出不少雖然沒有明著背叛,卻暗地里給予方便或者送出消息的人。

瞿氏一族重開族譜祠堂,依照罪名輕重,將那些族人逐出,更嚴重些,如瞿外三這般已經完完全全背叛家族或者是已經傷了人命的,各自取了性命,而家人也逐出瞿氏領地。

而主要的幕後黑手,尤其是翟家查出來那些對于這次事情有下手的「主子們」,翟謝時也不打算輕抬輕放。

對于這些人,他已經忍了夠久的。

藉著瞿家勢力,他一次將兩黨里的領頭人物全都給拉下來,其余自有相關的瞿家子弟大肆公開這些人做過的錯事,不說抄家滅族,但皇帝或者是一干的大臣想要保人卻也是不能的。

他手中執著白棋發愣,處理京中事務的管事快快的低聲稟報,「目前兩黨之爭已然消減,且自我們出手後,朝中隱約又另成一股勢力制衡兩者,不只南邊的鹽稅已經收了八成,就是互市里頭每年進帳也是數十萬兩,戶部那里的消息是,今年的國庫定然不會再有緊張的情況了。」

瞿謝時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不甚在乎的淡淡說著,「今年若朝廷那里再說國庫吃緊什麼的,記得把這些東西抄寫一份傳回朝廷上,我倒要瞧瞧都摟了那麼多銀兩了,那國庫還能怎麼吃緊!」

那管事點頭應諾,也不敢多留,直接就下去了。

這人可不能這麼沒眼色,主母生孩子,家主正緊張著呢,連棋子都弄成了一盤白,他若還不識相不走,那可真是礙人眼了。

瞿謝時頭也不抬,只是看著棋盤發愣,心里頭略微松了松,像是終于放下了一件大事。

隨著處理覬覦瞿家的黑手告一段落,兩年的光陰也是眨眼而過,瞿謝時也不再追究曲輕裾的來歷,而是像普通夫妻般過著吵吵鬧鬧又幸福美好的生活,並迎來了他和她的「第一個孩子」。

雖然瞿子衿也是他們的孩子,但是以現在這個曲輕裾來說,這個才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沒錯。

直到產房里的痛呼聲終于被嬰兒的啼哭聲給取代,下人們紛紛走上前去跟瞿謝時道喜,瞿謝時才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雖然臉上也只是帶了淡淡的喜意。

來來往往的下人們自然不明白瞿謝時這時候的感覺,只當他是時隔多年又多了孩子,心中正歡喜著。

屋子里的曲輕裾看著那個男人小心翼翼的抱了孩子,接著走到她床邊坐下,她忍俊不住的笑著道︰「怎麼,松了口氣了?幸好我不是孵出一窩蛋,還是一只小狐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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