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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進愛情莫憂愁(下) 第7頁

作者︰余宛宛

李爾對關德雷的爸爸說了什麼?他當真是因為愛不到關德雷,所以想要阻止他們的幸福?

這些疑問快把她逼瘋,她胡亂吞下一碗泡面後,飛撲回電腦邊,打開檔案,催眠式地把自己沈進故事里。

因此,當關德雷回來時,看到的就是她全心全意地工作的模樣。

「寫得這麼認真?」他笑著把她抱入懷里,親吻了下她的唇。「又偷吃泡面--肉骨茶口味?」

「是。」她回頭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然後捧著他的臉,定定望著他的眼說︰「你爸爸在答錄機里留言。」

必德雷在瞬間僵直,驀地抓住她的手,黑眸凜然地逼向她。

「他說了什麼?」他問。

「叫你離我遠一點。」她說。

必德雷咬緊牙根,額間與頸間的青筋同時暴現。

錢莫愁不知自己怎麼有法子在他快要捏碎她手掌的同時,還能冷靜地站在原地。或者,她已經驚慌到做不出其他反應了,所以只好故作輕松地抽回手,拍拍他的肩膀說︰「我下最後通牒嘍,你有沒有什麼事想跟我說?」

必德雷看著她體諒的眼眸,他霍然轉過身,一拳捶向牆壁。

他把額頭抵在牆壁上,呼吸沉重且急促地說道︰「該死的……」

他的舉動讓錢莫愁的心頓時沉到谷底,但她沒有離開,且從他身後抱住他,將臉龐偎在他的後背。

「你要不要先去洗個澡?我們再聊。」錢莫愁說。

必德雷霍然轉身擁她入懷,他將臉龐埋入她的發間,悶聲說道︰「不要離開我。」

「你如果不放心的話,就把我的護照也帶進去洗澡吧。」

錢莫愁玩笑地說道,可臉上卻沒有一丁點的笑意。她避開他的眼,將他推進主臥,替他關上門。

她強迫自己坐到窗邊,花了十分鐘做深呼吸,讓緊繃的肩頸慢慢放松下來。

「不會有事的。家人反對、門不當戶不對這種事,幾千年來已經不知道演過多少回了,怕什麼呢?」

她走進離她最近的客房,因為那里還有一套衛浴,她想上洗手間。

當她從洗手間走出來時,不自覺地朝房間里多看了一眼。深深淺淺的藍,看起來就是男生的房間。

她看了一眼書櫃,都是攝影及繪畫的書本。

她看見一本「GUYBOURDIN」的攝影集,隨手取了出來。

她剛開始寫作時,曾經拿這位攝影師擅長病態及頹廢的作品來幫助自己進入寫作情境。之前,還曾經送過一本給關博文。

錢莫愁抽出攝影集,看見幾張薄薄的紙從里頭掉了出來。

她正打算彎身下去撿時,濕著頭發的關德雷走到了門口。

「你在做什麼!」他大吼出聲。

錢莫愁嚇了一跳,不是因為他的突然出現,而是因為他狂亂的眼神。

「誰讓你亂動里頭的書!」關德雷很快地撿起落在地上的那幾張紙,放到身後。

錢莫愁挺直背脊,黑眸直勾勾地看進他的眼里。

「抱歉,是你之前叫我把這里當成自己家的。如果這些東西很珍貴,你應該事先告訴我。」她說。

必德雷僵立在原地,喉結不停地起伏著。好一會兒後,他才嗄聲說道︰「抱歉,我爸爸的事情讓我心情很糟。」

所以,就連我拿本書都會發飆?錢莫愁皺了下眉,第一次開始覺得害怕。因為這事實在不對勁。

「放輕松一點,否則我會以為你是傳說中的藍胡子,而這里是藍胡子不能打開的秘密房間。」她故意語氣輕松地說道,目光朝關德雷拿在手里的紙看去一眼。

必德雷抿了下嘴角,沒有笑。

錢莫愁舉起手上的攝影集,努力維持笑臉問道︰「我可以借這本嗎?」

「可以。」

「那我可以看你手中的紙嗎?」她問。

他愣了一下,勉強地說︰「那只是我年輕時畫的一些東西。」

「我要看!」她松了口氣,眼楮一亮,立刻撲到他的面前。「你害羞嗎?放心,我是繪畫白痴,你讓我看,只會得到很多贊美。」

「等我做好心理準備之後,我就會讓你看。」他依然將畫放在身後,臉色依然嚴峻。

「不然,我們打個商量。你把圖畫給我看,我就--」她清清喉嚨,踮起腳尖盡可能地把臉湊到他面前。「嫁給你。」

必德雷頓時定格,不知做何反應。

錢莫愁沒想到她隨口一扯,還真唬到他,她見機不可失,立刻倏地抽過他身後那張紙。

「哈,畫得不錯嘛……」她直覺要稱贊,可才看一眼她就說不出任何話了。

這些畫,她很熟悉。

畫里的人是她--是關博文畫的她。

以前關博文追求她時,每天都要畫一張圖給她的。

錢莫愁面無血色地看著那些圖,看著上頭關博文的英文姓名縮寫。

她緩緩抬頭,看見臉色慘白的關德雷,她困難地張開唇,聲音干澀地像被刀刮過一樣地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關博文是我的弟弟。」關德雷啞聲說道。

錢莫愁的臉龐唰地失去所有血色,血液在瞬間冰凍,畫紙從她手里飄離,落到地上。她困難地後退一步,不停地搖頭、不停地往後退,直到她的後背貼到牆壁,無法再退為止。

她順著牆壁滑坐到地上,听見自己用牙齒打顫的聲音問道︰「所以……你……你早就知道我是誰?」

「是。」關德雷握住她冷如冰的手,急切地想解釋一切。「對不起,我應該早就告訴你的……」

她抽回手,打斷他的話。

「和我在‘听海’咖啡見面是你的計劃?」

她幽幽黑眸若冰,看得他一陣心寒。他上前一步,想握住她的手,她卻將手藏到身後,別開臉,不看他。

「我只是想親眼看你過得好不好。」他啞聲說道。

「你派人跟蹤過我?」

「對。」

「多久?為什麼?」她以為自己的話會咄咄逼人,誰知道說出口的聲音卻只是啜泣般顫抖的聲音。

「我認為關博文仍然惦記著你,所以會定期到他墳前把你的資料念給他听。」

「所以,你派人跟蹤了我三年。我經常覺得有人在看我,也不是錯覺。」她苦笑地說道。

「抱歉,他們造成了你的困擾。我遇見你之後,就已經讓他們停止跟蹤你。」他捧住她的臉龐,要她看著他。

她眼也不瞬地看著他,雪白小臉卻沒有顯露出任何神情。事實上,她冷靜得讓他感到不安。

必德雷將她拽入懷里,緊緊地鉗著,嗄聲說道︰「如果我能不喜歡上你,一切會容易許多。不要推開我,給我們一個機會。」

「我怎麼給你機會?我們之間的一切居然是建立在欺騙上。難怪,你那麼懂我、難怪你對我那麼好、難怪你說過‘你只希望我幸福’……」

錢莫愁听見自己的笑聲飄在空中,卻笑得好悲涼、笑到她驀地捂住耳朵,不敢再听。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一開始只是不想你再為了關博文的事而虛度自己的生命,但我後來愛上了你--」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還有你該死的愛!」錢莫愁突然大叫出聲,手腳並用地起身,拚了命地想沖離開他。

「听我說!」關德雷扣住她的腰,不讓她離開。

「放開我!」錢莫愁推不開他,發狠似地在他的手臂上又抓又打。

「不放!這輩子都不放!」關德雷語氣堅定地說。

「為什麼不放?是想代替你弟弟來保護我?還是為了完成他的遺志,無論如何都要得到我?我究竟欠了你們家什麼!」她叫到喉嚨刺痛,痛苦地低喘了起來。

「我愛你。」他擁著她,心疼地撫著她的後背,無數親吻落在她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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