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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妖魔 第7頁

作者︰四方宇

遠方的夜空一端,原本以舞空術趕路的身形忽然整個人差點從半空失速掉落,只得慌得降臨到一處高岩上,屈著雙腿抱住自己,面容羞得滿臉潮紅,

她已經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月帝,月帝——」

「魂神之軀」所受到的對待,主人也會有某種程度上的感應,蘭飛一下環住自己,一下捂住雙耳,耳旁、身體隱隱傳來的呢喃、撫模與……她連想像都無法想像,究竟是怎麼樣的行為,造成體內連番涌上的震悸。

「住手、住手啦——嗚——」她已經不曉得該怎麼控制住身體的反應,不禁低咽的朝月色大喊︰「不要、不要——我討厭死你了——臭天御——你這死——這樣要我怎麼執行任務啦!」

從此蘭飛內心清楚,只要「魂神之軀」在月帝手中一天,她的命運就和坎坷結緣。

第三章

日光城,升曦之都。

天際是朝陽初升的澄藍,伴隨著舞空的晴風,風徐雲絮動,爍目的日光頓時像被敲碎的薄霧,隨風傾灑在藍空白雲上,變成溫和的燻茫,暖暖隨風輕送,日光城的天空,永遠帶著光影的流動與和煦的日陽。

升曦之都為四大聖君中的日帝所居,偌大的都城轟立在一望無際的綠茵上,舉目盡見金黃和蔚藍的光采交映,四周皆有大大小小的虹金光暈在綠野上飄飛,遠眺,彷似一座以晴空之陽架構的城都。

「日帝陛下,北方傳回最新的消息。」

皇城內,侍者捧著一只方形的透明光盒,候在‘臨境殿’的白色巨門外。有著日輪聖印的巨門,是日帝的靈思與光印力量的聖地,非尋常人可近。

當巨門開啟時,首先傳出的是悅耳的水泉清音,令人無法相信這是一座宮殿內室,眼前的景致,像是受陽光深深眷顧的綠野之林,入眼盡是林木郁綠,空氣中處處充滿清燦的浩亮,無一處暗影,只見耀亮,令綠意更深綠,枝葉間的光影流動變化的更見極致。

潺潺清泉由林木高處湍流而下,落入下方一個懸空透著淡金光輝的環光中,清澈的水泉穿過環光才一及地,便又在光影中化成霧燦,流瀉清亮的煙漫。

「陛下。」

侍者來到淡金環光前,恭跪于地的將手上透明光盒呈上,前方,一座展臂般大的雲石王座,座上王者,正是日帝,軒蒼向揚!

單膝盤坐于王位上的日帝,另一赤足踩著由泉意灑地化成的水光上,支著顱側,閉著眼眸,像正處于深沉的靈思中。

緊貼于身的晴空藍衣,拉敞的衣襟可見堅實的胸膛,燦亮的銀色發絲冠束于頂上金色日冠,眉心中嵌瓖著金虹日輪的聖印,以日輪為中心點的左右各有二道飛白流紋,日輪下綴著三點淺輝。

當侍者來到跟前,隨著座上的王者緩緩睜開的眼,‘臨境殿’的地轉化成水光似的漾動。

「這是陛下所派的人由北方傳回的消息。」

王座上的人,半斂似睜的眸,難以看出此時之思,清俊至英氣逼人的眉宇,彷帶奪人的犀銳,斂眸時又透出一股沉靜的溫雅,‘臨境殿’的王者,有著深漠的氣質與矛盾的神韻。

當侍者開啟光盒,只見座上之人伸手,白色的圓光立即從光盒內飛出,來到他掌中,清光頓成強浩,從光中傳來的訊息令日帝緩緩睜開了眼。

「原來如此。」

淡淡的一句輕語,掌心中的光茫消失。

「屬下告退。」侍者收起光盒後,恭敬退下。

日帝的雙目也再次緩緩斂下,靈思的神識瞬間已至天地的另一端,荒魁之原上的空中都城!

舞空的風拂過枝葉上朵朵如雲的球絮花,團團綿白的球絮花,在風回中,搖散、漫飛,而至飄落下方溪泉,點點絮白隨著水流遠去。

站在溪岸邊的昂然身軀,俊美的面龐,一派意態神閑,像在等候,未幾,穩斂的聲傳來。

「失禮了,公爵。」

來人揚飛的銀發與飄袂的藍衣,不同于‘臨境殿’內的悠淡神態,此刻端坐于溪中岩石上的王者,依然單膝盤坐,另一赤足離溪水寸許,腳底踩著清亮圓光,一身透著淺白色光流,彷若陽光凝化而成,有些虛幻淡蒙,隨著他的來臨溫暖的和風徐徐而來。

日帝,軒蒼向揚,流金眸瞳晶炯爍亮,迎視岸邊的賀格公爵。

「能讓向揚你中斷這場神識之談,北方有令你如此關切的事?」空中都城之主,也是荒魁之原的主人賀格公爵,對著中途離去再回的日帝問道。

「只是一份對舊人的牽掛。」日帝淡淡道。

「舊人。」賀格別有深意的唇角淺勾。「誰呢?是與日光城有著特殊緣份的春之聖使,還是與你同屬四大聖君之尊的月帝,記得你對這位年少便掌帝位的小老弟向來關心,或者,還有個更特別的人?」

「探究向揚之心,並非本帝赴公爵這場神識之喚的目的。」

「日帝之心,胸懷天地,向揚之心呢,藏的又是什麼?」

「公爵真是對向揚之心感興趣?還是對向揚已知的消息感興趣?」

「有本公爵該感興趣的消息嗎?」賀格淡挑眉宇興問。

聞言,日帝轉為不語的斂眸低思。

「向揚?」

「本帝在想,荒魁之原的主人,賀格公爵內心藏的又是什麼?」

「結論呢!」賀格公爵斂眯起幽爍的眸,似笑非笑的揚唇。

「公爵之心,無有正邪,只有喜惡。」日帝雙眼閃動深睿光茫。「由始至今,公爵助光城聖院為喜惡、袖手旁觀一切戰亂事為喜惡、甚至解放不該解放的禁錮也為喜惡。」

「向揚想說什麼?」

「公爵可知,北方雲境迦國的名作‘邊谷晴空’出事了!」

「喔,被偷了?還是被毀了!」

「公爵很清楚,尋常人甚至是妖魔,都很難動到這幅畫,更何況這幅畫的結光聖印已被毀之,闇魍獸被釋放出了!」

從上古時期飽受妖魔肆虐的北方大地,被至上界的金曦聖天使和四季之神平定後,黑魍古魔座下最為凶殘的闇魍獸,為妖瘴氣所化成,因煉化不易,後為日陽之神封入畫作中,下了封魔烈光印,直至人界建立了光城聖院和四大聖君的守護制度後,便由每一位‘日帝’的繼位者,為封印再下守護的力量。

「在人界,能毀光印者屈指可數。」坐于溪中岩石上的日帝,流金之瞳直挑賀格公爵,堅定道︰「而公爵正是這屈指中的嫌疑者。」

被如此直指,賀格公爵不慍不惱,只是環胸笑著。「日帝身懷烈昊之光,足踏朝陽之泉,陽光所及處果真沒有你掌握不到的。」

「公爵這是承認你正是毀了封魔畫作的人!」

「荒魁之原的主人不受三界管轄,本公爵承認了,身為四大聖君的日帝想如何做呢?傾光城聖院和四大聖君之力逮補本公爵!」

「公爵言重了,封魔印的力量,哪怕千年來都有‘日’的繼位者下守護力量,但日前的異象界變,令整個北方之氣已亂,邪氣狂聖氣退,封印力量被沖破是遲早,向揚只是不解,公爵助長此舉意欲何在?」

「或許三界間平靜太久了。」賀格公爵半真半假地聳肩。「如果說,本公爵想再見一場聖邪之戰,見見曾遭至上界的眾神們所封印的妖魔,面臨如今的物換星移,將被以何種方式收伏,向揚相信嗎?」

溪泉上的王者面對岸邊的那昂然傲立的身影,瞬爾無言的對視後,日帝隨之輕嘆。

「公爵總是協助光城聖院與四大聖君進行百年一次的‘三界鑰約’之儀,今日是向揚對公爵冒然了,多有打擾,請公爵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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