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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女沒心沒肺2 第15頁

作者︰蘇珞

他喜歡上沫沫,從她每天去醫院里照顧他開始。

她那麼單純善良……她像個雪花,聖潔無暇,即使融化成水,也要滋潤大地。

同時,她那麼讓人心痛。

她從七歲愛上了一個人,為他等待,為他努力長大……

愛得那麼純粹,那麼真摯。

蕭誠又看向另一個方向,一雙人影深情地相擁。

沫沫說的沒錯,他們誰都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人的一生會遇到自己愛的,愛自己的,但最終在一起的那個人可能既不是自己愛的,也不是愛自己的。

這就是生活,生活還得繼續!生活一樣精彩!

夏威夷蔚藍的海岸上,每個人都在享受著夏威夷干爽宜人的氣候和豐富的娛樂活動。

每個人都在輕松地消磨著時光。

唯獨一個人討厭夏威夷天氣的炎熱,討厭海灘上擁擠的人群。

尤其討厭海灘的雜亂無章。

所以她天天縮在酒店的房間里吃飽了睡,睡醒了吃。

「沫沫。」韓芊蕪走到她床邊,扶著腰,緩緩地坐下。「睡了一天了,怎麼還睡?」

「困!」

沫沫挪開遮住臉的薄被,睜開干澀的眼楮,看向窗外。

天就要黑了,濃郁的藍色。就像她從澳洲離開的那天凌晨。

天,濃郁的藍。

海,染了晨光的金邊。

她本想悄然離開,沒想到剛一出門就看見安諾寒孤寂地站在海邊,藍色的襯衫被海風吹得劇烈地抖動著。

比天還要濃郁的藍色……

「你要走了?」他眼眸一片沉寂。

「嗯。」她點點頭,想說點告別的話,又覺得什麼告別的話都是多余的。

「去哪?維也納嗎?」他一步步走近她。

沫沫搖搖頭,壓抑住後退的沖動。「去夏威夷找我爸媽,他們想我了。」

「我送你去機場吧。」

「不用了!」意識到自己拒絕得太迫切,沫沫緊接著解釋一下。「我說過,我不需要你照顧。」

末了,她小聲補充一句︰「你又不能照顧我一輩子。」

「沫沫……」他還要堅持。

「深雅姐姐比我更需要你。」

深雅的名字就像個機關,一下就會觸動兩個人最敏感的神經。

安諾寒腳步停滯一下,「那……你路上小心點。」

「我會的。」

他走近她,俯身在她額頭上留下淺淺的吻。「下飛機記得打電話給我。」

「好。」

沫沫快步逃離,腳步不穩,海灘上留下一連串或深或淺的腳印……

走遠後,她忍不住回頭,安諾寒還站在那里……

第6章(2)

在夏威夷這幾天,她一閉上眼楮就會想起那一幕。

想起他身影里那種深切的落寞和憂傷。

她常常會迷惑,親情,會有那麼濃烈的憂傷麼?會時時刻刻惦記一個人,包括她所在城市的天氣嗎?會吻她,唇舌糾纏,幾欲窒息的舌吻?會在夜深人靜時,把她抱在懷里,吻她敏感的耳唇?會在喝醉後沖進她的浴室,把她按在牆上肆意的親吻,撫模她的身體嗎?

如果這些都是親情,那麼愛情是什麼?

愛情,就是男人對女人深情地說︰「我愛你!」嗎?

沫沫揉亂自己的頭發,埋頭在枕頭里深呼吸,她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

「唉!我徹底拿你沒辦法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韓濯晨走過來,無奈地說。「你想和蕭誠去維也納就去吧,想去哪就去哪!」

韓濯晨以為她會馬上從床上跳起來,摟著他大聲說︰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可沫沫沒有。她閉上眼楮,眼淚還是涌了出來,落在枕頭上。

「沫沫?發生了什麼事?前段時間你不是天天吵著要去嗎?不是寧可和我斷絕關系,也要和蕭誠在一起嗎?」

她再也壓抑不住心里的委屈,爬起來,趴在韓濯晨肩上失聲痛哭。「爸爸,我想他,我好想他.……」

「他?蕭誠?」他憐愛地捧起她的臉,為她的眼淚緊鎖眉宇。「是不是蕭誠和你說了什麼?他傷害你了?!」

她不住地搖頭。「我想他,比他去英國的時候更想……他好像去了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

她明明還可以打電話給他,還可以見他,可她卻覺得自己徹底失去了他。

後來她才明白,她失去的是希望,以前盡避希望渺茫,總還有一線存在,她可以在患得患失的感覺里找到點快樂慰藉自己,現在連最後一線希望都消失了。

她的生活就像失去鋼筋支撐的高樓大廈,一瞬間坍塌成泥土瓦礫,塵煙四起。

「沫沫?」韓濯晨的表情瞬間變得很凝重︰「你是不是愛小安?!」

「我……」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她咬著手背,不再說話。

「你跟爸爸說實話,你是不是愛他?」

「是!」她哭著說︰「可他不愛我!他去英國沒多久就和深雅姐姐在一起了……我看見過他們的照片,也看過深雅姐姐寫給他的信……我不想拆散他們。」

「你!」韓濯晨氣得不知說什麼好。為了沫沫和安諾寒能走到一起,該做的不該做的,他都已經做了。「你怎麼這麼傻?!喜歡就要去爭取!」

事到如今,他總不能再去逼著安諾寒取消婚約和沫沫在一起。

「可他不會拒絕我,不管他願不願意……」

「我明白!」韓濯晨黯然拍拍她的肩。「沫沫,小安已經訂婚了,路是你自己選的……」

她點點頭,終于明白了那句話︰

愛錯了,就要承受這個苦果,沒人能救贖你!

從夏威夷回來之後,沫沫變了。

和朋友出去玩,泡吧,唱歌,跳舞,開始參加各種類型的Party,越瘋狂的她越喜歡。

每天,她瘋狂地笑,瘋狂地吃東西,玩的筋疲力盡才回家。

因為筋疲力盡之後,她才能睡得著。

如同彼岸花,沒有綠葉陪伴,仍在酴醾地綻放!

有一天,畢業狂歡Party上,一個高大俊朗的澳洲男孩兒紳士地站在她身邊,問她︰「我可以和你說幾句話嗎?」

她仔細看了他好久,才恍然想起,他就是那個曾經給他寫過情書的小男孩兒。

幾年過去了,那個讓她頭疼不已的小男孩兒已經有了大男人迫人的氣度!

「什麼話?說吧。」

他坐在她旁邊,態度鄭重地說︰「做我女朋友吧。」

又來了。

沫沫揉揉眩暈的頭,笑著問︰「你還想和我約會?!」

和其他男人約會,這不失為一個平復失戀創傷的好方法。

「不是約會,我想和你結婚!」

她笑不出了。對一個澳洲男人來說,結婚,代表他願意放棄隨意和其他女人發生關系的權利,所以,這句話遠比「我愛你」更真誠感人。

她張開嘴,一句「OK!」噎在嗓子里,怎麼也發不出來。

「謝謝!」她說︰「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他沒問理由。

她也說不出理由,不是不喜歡他,也不是不想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認真交往,認真生活。

可是在她想要答應時,腦海里全部都是另外一個人的回憶……

有些東西,一生都無法擺月兌。

比如回憶,回憶是靈魂的斷橋……

沫沫走到吧台前,拿起紅色的香檳酒瓶,一口氣喝了大半。

總以為愛過了,痛過了,會懂得保護自己,會懂得放棄毫無意義的堅持。

總以為生活並不需要無謂的執著,沒有什麼不能割舍。

總以為刻骨銘心的不是愛情,而是遍體鱗傷的痛。

原來不是。

對于安諾寒,她不是放棄了,而是選擇繼續偏執的暗戀著!

那晚,沫沫搖搖晃晃走進家門,韓濯晨再也不忍心縱容她近乎瘋狂的憂傷。「夠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我知道自己做什麼!」沫沫笑著回答,醉酒後的笑,飄忽迷離︰「我十八歲了,我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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