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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得罪太子 第17頁

作者︰安琪

她靠近他身旁,小小聲地說︰「好嘛……那我親你一下,你別氣了。」

凌皖兒大起膽子,趁著四下無人,飛快偷襲他的唇。

柔軟的唇辦才蜻蜒點水般草草掠過,膽小的丫頭就急急轉身想逃;段子讓準確地抓住獵物,不肯放手。

「過來。」他被挑動,聲音沙啞地命令,還握住她的手,將她拉到跟前。

「坐下。」他略一施壓,強迫對方坐上他的腿。

「不要啦……」凌皖兒覺得很不好意思,扭動身軀想爬起來,但段子讓硬是按著她,不讓她起身;她掙扎片刻,他依然不動如山,最後只好放棄。

「看著我。」

凌皖兒別開頭,害羞得不敢看他。

這羞怯的小女兒嬌態,教段子讓覺得好笑又愛憐。

心,瞬間柔軟了。

他以拇指挑起她小巧的下巴,深深凝視她的容顏。

曖昧的氛圍讓凌皖兒好羞好窘,別過臉,下意識想溜走,可段子讓不許她逃。

「為什麼吻我?」他低沉沙啞的迷人嗓音,在寂靜的書房里听來格外魅惑誘人,勾動她這顆純潔的少女心。

「就……因為你生氣了嘛。」她左顧右盼,眼珠子瞟呀瞟地,就是不敢看他。

「因為我生氣,所以你吻我?」這是什麼道理?賄賂還是安撫段子讓不禁啞然失笑。

「原來你是同情我、施舍我,所以才吻我!」他佯裝生氣。

「誰同情你?」凌皖兒咬咬唇,毫無威脅性地賞他一記嬌瞠白眼。「你哪需要人同情?」

需要被同情的人,是她好不好?

不但沒權沒勢沒地位,還被他威赫欺壓,吃得死死的。嗚嗚,好慘!

段子讓被她逗笑了,不過想到真有刺客出現,他周遭暗潮洶涌,不再是個安全的堡壘,就覺得惴惴不安。

他定定凝睇她片刻,突然下定決心似的輕喊︰「皖兒?」

「嗯?什麼事?」凌皖兒抬眸瞧著他,等待他的指示。

「你——真的不想回家嗎?」段子讓試探地問道。

「回家?不!我當然不回家,我說過,在刺客還沒抓到之前,我不能回去。」

她仍舊萬分堅持。

段子讓嘆了口氣,拿她沒辦法,只好換個方式提議。「那麼你要不要先到我母妃身邊待一陣子?」

「去伯母身邊?為什麼?」凌皖兒不解。難道也有刺客要刺殺伯母嗎?

「因為我母妃很喜歡你,我們又只有兄弟而無姐妹,無法陪她聊聊女人的體己話;如果你能在她身旁,陪她聊天解悶,想必她一定很高興。」

他動之以情,希望她同意離開,到他母親身邊去,至少,那兒會比較安全。

既然真刺客已現身,那麼便不宜再讓她留在自己身邊,他深怕她會受到波及。

雖然凌皖兒懂得功夫,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他們在明,刺客在暗,何時會出現傷人,誰也不曉得,他不能讓她身處險境。

讓她離去,他心中難舍,不過權衡情勢,這是最恰當的安排。

只可惜他的善意,凌皖兒並沒有感受到,堅定的決心也絲毫未動搖。

「我很喜歡伯母,也喜歡與她相處,但現在不是時候。企圖對你不利的刺客一日未抓到,我就一日不能離開你身邊,所以——我只能向伯母說聲抱歉!」

而且,更重要的是,她下想離開段子讓。

她是喜歡段伯母,但她更想陪在他身旁,哪怕,他其實並下需要她。

「皖兒,听話好嗎?」

「不要!我不離開,我絕不!」

「凌皖兒!」

段子讓惱怒地瞪視她,但凌皖兒昂起下巴,強硬地與他對視。

「我說不走就是不走!你可以把我像只雞一樣的綁起來扔出去,但我還是會再跑回來;既然答應要替你捉到刺客,我就一定要辦到!」

她的固執,教段子讓好想狠狠地搖晃她,看能不能搖醒她那顆天真的小腦袋!

又急又氣的他,無從發泄怒意,只能狠狠攫住她的唇,把滿腔的火氣,宣泄在這個纏綿的熱吻上……

第7章(1)

「那個……這會不會太夸張了?」凌皖兒瞪著身後一整排護衛,算算起碼有十來個。

他們每個人都神情凜然、防衛森嚴,好像隨時會有人從角落蹦出來,拿刀砍人似的,教她看得膽顫心驚,渾身發毛。

這陣仗……會不會太驚人了?

就算真有刺客來襲,遠遠看到這等陣仗,只怕早嚇跑了,他們根本不用費盡心思,籌劃什麼引君入甕的誘敵計謀。

「也不想想,是誰害我必須如此的?」段子讓惡狠狠地瞪她一眼。

這些護衛,名義上是保護太子,但其實是他安排來守護凌皖兒的。

如果她肯乖乖回中原,或是暫時先到他母妃身邊,避開這個危險,他也就不必派上大隊人馬來保護她;偏偏她不肯離開,他只好出此下策,以免她受傷。

派一隊護衛,來保護一個護衛?

這話,若傳出去定會讓人笑死,但段子讓顧不了那麼多。

他無法承擔她受傷,甚至死去的風險,所以他務必得護她周全!

你為什麼這麼擔心她的安危?段子讓心底有道聲音這麼問自己。

這個問題來得太猛、太突然,使他愣怔了好一會兒。

為什麼?段子讓問自己。

老實說,他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麼如此在乎她。

當然理智地深思之後,他可以列出好兒條冠冕堂皇的理由,譬如——凌皖兒是父母的知交之女,她出了差錯,難以對她父母交代。

還有——當初是他捏造事由,將她從中原騙來的,那麼他就

他是想作弄她、戲耍她,但還沒惡劣到想要害死她。

段子讓故意不去細想,除去了這些理所當然的理由後,藏得更深、更重要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他不敢去想,為什麼只要想到凌皖兒可能受傷,他的心就會揪在一起;想到她或許會因此死去,更令他擔憂得幾欲瘋狂?

他甚至不敢認真思考,她在他心里究竟有多麼重要。

他害怕知道答案,所以他寧可不去思索,繼續自欺欺人,也不想厘清,自己的心只怕早已易主……

「我了解你懼怕刺客的心情,但這樣真的太過了,也不能因噎廢食嘛。」凌皖兒同情地拍拍他的肩,望著那排石牆似的護衛隊,忍不住搖頭嘆息。

這樣一來,刺客或許永遠都不敢現身,而這幫護衛隊也無法撇下,那他使得一輩子和這些護衛綁在一起,連些許自由都沒有。

段子讓生長在皇宮內院,已經夠不自由了,但這下子,連僅有的一點點空間也沒了;他就像籠中的雀鳥,可憐至極。

「不,你根本不明白。」段子讓嘲諷地淡淡苦笑。

她豈會懂得他的用心良苫?而她完全搞不清狀況,甚至以為是他膽小怕死。

「我怎會不明白?但我告訴你,你這麼做只會把刺客嚇跑,是抓不到他們的。我們還是照先前計畫的那樣,撤掉護衛,由我埋伏在你身邊——」

「不成!」段子讓拉下臉怒吼。「這件事,連商量都沒得商量!」

「你真是——啊啊,氣死我了!」凌皖兒氣得跺腳。

對于他的冥頑不靈,凌皖兒氣壞了。

可後來,她又發現一件更令她生氣的事——

「你們做什麼?」原本要去茅房的凌皖兒,瞪著後方那排浩蕩隊伍。

她發現他們竟然跟著自己,而不是段子讓。

「跟著皖兒姑娘。」為首的護衛統領,簡潔有力地回答。

「你們跟著我做什麼?需要被保護的不是我,是太子!」凌皖兒傻眼,這些人搞不清楚自己該保護誰嗎?

「我們知道。但太子下令要我們保護皖兒姑娘,找們只是遵從太子命令。」護衛統領無辜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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