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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愛大喜 第17頁

作者︰林曉筠

「彩櫻,我對你好是出自真心的。」

「那你為什麼不選其他的牌子?」

「Roger。Vivirer是好牌子。」

「不,一樣要花錢,你為什麼不買YSL、Dior、TOD'S、HOGAN或Prada……那麼多世界名牌,價錢也差不多,你為什麼不買其他牌子的包包和鞋子?」若是平時,她也許會訝異自己竟也知道這麼多品牌,但現在她只覺得天昏地暗,快站不住了。

修東恆答不上來,他一時沒有好答案。

「韓國……」她突然想到,那是她第一次出國的國家,為什麼不是日本、美國或歐洲,而是韓國?「你為什麼帶我去韓國玩?根本沒有什麼廠商招待吧?」

「沒有。」他苦笑承認。

「那選韓國是……」她仍存著一絲的希望,沒把話說死。

「子怡生前第一個想去的國家……」

「是韓國。」她忍不住接話,因為那答案明顯得幾乎是赤果果。

第7章(2)

「彩櫻,你不必每件事都把子怡拉進來做連結,我對你的感情……」

「你對我哪來的感情?」她終于爆發了。「一切不都是因為我和她神似嗎?不要和她做連結?你買的包包、鞋子和帶我去玩的國家,哪一樣不是她所希望擁有的?」

沉默……一種可怕、無言的沉默,蔓延在他們之間。

「你想要說服我,我不是替代品、不是贗品,但事實上……」她心酸地落淚了,一向堅強的她,從來沒有被打倒過、沒有哭過,不管父親、繼母再怎麼壓榨她、不管她生活多辛苦,得兼幾份工作,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但是這一會……她真的啜泣了起來。「我就明明是啊!」

「彩櫻,子怡已經不在人世,你要和她計較什麼?」他當然知道她的心很痛、很揪,可是跟一個已經不在的人,是要比什麼?「我知道你不是她,你和她完全不同。」

「但她還活在你的心中,不是嗎?」

「我清楚的知道你是你,她是她。」

「不,如果你分得出來,就不會這樣對我……」她繼續低泣。「你不會這樣對我的……」

「彩櫻……」他想要摟她進懷里安慰,手卻被她一把揮開。

「不要踫我!」她冷冷的表示。

「我知道你現在很氣我,但是……」

「那不是氣。」她和他說清楚。「修東恆,那不是氣,那是一種灰心、絕望和被一刀一刀凌遲的感覺,你不會懂的。」

「你先冷靜下來好嗎?為什麼我要讓你來我家,就是想讓你知道……」

「知道我只是替代品?」她又一次搶先說。

「你不是!」他大吼。

「你現在說不是……」她苦笑。「不怕她傷心?唯一一次刻骨銘心的愛情……現在我真的相信你好愛、好愛她了,果然是屏幕上的那個大情聖。」

「江彩櫻!」修東恆又怒又急,偏偏束手無策。

「這稱號你當之無愧。」她諷刺的冷笑。

「你听我解釋……」

「不!」這一次,她用力的拉開了大門。「修東恆,我不是替代品,我也決定放棄你了。」

沒有再見修東恆的打算,江彩櫻也更不可能去住他家,對她而言,到這里已經劃下了句點,一切都到此為止。

柯漢唐知道名牌袋里是包包和鞋子——當然,他有瞄一下,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信封袋,他用手掂了掂,應該是放錢的,這些代表著什麼?江彩櫻為什麼還是透過他這個助理來轉交?修大牌不是才開過記者會,認了她的存在嗎?

「請問一下,」他耍著幽默道,「這是什麼意思?我的IQ很一般,所以不是很清楚這代表什麼?請用白話文說明一下。」

「交給修東恆。」她的話超簡潔。

「你為什麼不自己交給他?」

「我不想再見到他。」

「分手了?!」

「分手?」江彩櫻認真的思考「分手」這兩個字合不合適,是否正確代表她現在和修東恆的處境。「我不認為自己有和他交往過,所以如果沒有交往,那就不是分手。」如今她全部要撇清。

「吵架了?你在鬧脾氣?」

「不是這種事。」

「那你為什麼要退回東西?信封袋里的是錢吧?」

「是錢。」

「這是為什麼?」柯漢唐當然要問,好歹他也陪江彩櫻站過便利商店的大夜班,是有革命情感的。

「那些東西和錢,它們都不屬于我。」

「這錢……」

「韓國旅游的費用。」

「連這你都要還?」

「我說過……那不屬于我。」江彩櫻點到為止。「麻煩你把這些東西都交給他。」

「江彩櫻,」柯漢唐覺得自己必須出來當和事佬,為了讓她氣消,這一會哪怕叫他上山下海、赴湯蹈火,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咱們修大牌現在好不容易有點人味,「里外一致」了,你又要把他打回原形嗎?」

江彩櫻緊抿著唇不說話。

「如果有小弟可以幫忙解決的地方,你盡避開口,我絕對上刀山、下油鍋也不怕,視死如歸。」

「你不用死,都結束了。」她眼神一黯。

「你總要給個理由吧。」他鍥而不舍的又道。「不然我會被修大牌罵的。」

「他知道理由。」

「修大牌知道?!」他錯愕反問,所以她不是在鬧脾氣?

「他心里清楚、明白得很。」

江彩櫻現在只能在秦菲的咖啡館做全職工作,其他的工作……套句現在的熱門話,她是回不去了。

幸好有秦菲和衛奇諾的力挺,衛奇諾把房子押金都先退還給她,讓她可以應急度過這次的難關;至于那些盯梢的狗仔若問什麼,她都是回以冷冷的一句——結束了。

就這麼簡單,結束了。

不管他們信不信、接不接受,反正對她來說就是這樣,而日子還是要再繼續,人生還是要往前,狗仔要跟就跟、要編故事就編故事,除非他們有大文豪一般的想象力,不然日子久了,在沒有東西可拍、可寫的情形下,他們總會放過她吧。

這天又是在咖啡館要打烊前,修東恆出現了,這會他連墨鏡都不戴了,反正全台灣大概會認字、有看報紙的人,都知道他和她的糾葛,所以他已不需要偽裝,更不用墨鏡。

「焦糖拿鐵。」進到店里後,他對她說著,態度溫柔。

「對不起,我們要打烊了。」江彩櫻語氣平淡的說。

「那麼隨便有煮好的咖啡……」

「沒有。」

「那可以給我一杯開水嗎?」他仍很有風度的面帶淺淺微笑道。

「我們已經要打烊了。」她再重復一次。

他知道她的意思就是要他走,但如果他真的起身走了,也就表示他們之間是真的完蛋了,他可從來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彩櫻,你可以坐下來,好好的听我說嗎?」他對她動之以情,姿態擺得非常低。

「……不要再讓我難過了。」換她求他。

「就是不想讓你難過,我才非來不可。」他也很堅持。「十分鐘?」

「十分鐘?」她看著他,不禁有點感慨。「修大牌以為十分鐘就可以改變一切,扭轉這個世界嗎?你以為這個世界是全照著你的意思在運轉?你是凡人,總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吧。」

修東恆沒有動怒,他當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但他依然面帶微笑與乞求。

見他這樣,反倒是江彩櫻覺得不好意思,她說話似乎過分了一些,他對她的好,她不可能拋在腦後,而如果他真的這麼愛她,他當然會想來挽回,暫時撇開她被他蒙在鼓里的這件事,他其實沒那麼壞,于是她拉開了椅子,在他的對面坐下,像以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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