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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 第9頁

作者︰余宛宛

他打開大門——小人兒正坐在樓梯口,低垂著頭,柔絲長發披散一身,像個可憐乞兒。

「我原本想走的。」但她不能走。

薩德低吼一聲,下一秒便將她緊摟入懷,回到屋內。

她一接觸到他的體溫,臉上那層勉強裝出的薄冰面具,霎時瓦解融化。

她摟著他的頸子,崩潰地痛哭出聲,把她的心酸委屈及內疚全都流進他的胸膛里。

「我們之間就維持到你訂婚前為止。」她邊哭邊說道。

「誰許妳擅自決定的。」他的指尖陷入她的肩膀,怒目如火地狠瞪著她。「不許!」

「難道你想要我現在就走嗎?」她仰起淚漣漣的小臉,雙唇甚至還在顫抖。

「可惡。」意識到將會失去她,他威儀臉孔失去鎮定。他緊咬著牙關,眼色神態全都忿然得像是想撕裂全世界。

她撫住他僵硬面頰,感受到掌心下他的怒氣有多張狂。

「愛我。」她輕聲地說道。

「這算什麼?給我甜頭好讓妳自己可以輕易月兌身?」他咆哮出聲,恨不得將她抓起來用力搖晃。

「我不是你的誰,你明知我可以說走就走。」這話,她說得嘴里發苦。于是,摟住他的頸子,在他唇間低喃著︰「愛我。」

「明知道要離開,妳不該把自己給我。」他愈吼火氣愈大。

「難道你想我把自己給別的男人……」

「不許!」他狂亂的吻揉碎了她的話。

「那就愛我。」她把手貼在他的胸口,堅定地說道。

「妳確定?」他瞇起眸,定定鎖住她的眼。

他們之前自然有許多次意亂情迷時刻,只是她每次一躺到床上,就會緊張到臉色發白。他雖然想要她想到快被yu\望燒成灰燼,但他不想在她緊張的狀況下,增加她的痛楚。所以總是強忍yu\望之苦,只敢在每回的親熱時都增加一些試探,增加彼此親密程度。

好不容易,她現在已經能在他的指尖下達到高潮,並躺在他懷里放松地睡去了。可他卻萬萬想不到,她竟然會是在這種情況下提出愛她的要求。

「我確定。」她摟住他的頸子,舌尖怯怯地撫過他的唇。薩德低咆一聲,打橫抱起她,大步走向那張雪白大床。知道他是不可能放手讓她離開的。章蓉蓉緊緊偎著他,知道這段關系的難度又增加了。原本就是初學者險走高空繩索了,現在還得在限制時間內走完全程。

她該怎麼辦?

當章蓉蓉在他的撫觸之下,拱身嬌喘出聲時,身心的煎熬與不曾經歷過的強烈快感,讓她決定什麼也不想,只沈浸在他放肆的愛戀里,讓激情火焰焚去她一切的思考。

至少,這一刻的她,是被薩德深深眷愛的女人啊。

第4章(1)

薩德站在白色大床邊,看著卷在絲白被單里睡得正熟的小女人。她強迫他在宴會前小睡片刻,說這樣才有精神,結果自己卻睡得比他還沉。他微笑地撫過她絲緞般及腰長發,舍不得移開目光。

三個月前,他和她有了親密關系,他以為應當不會再更眷戀她了。畢竟對他而言,以往的所有人事物在得到的那一刻時,情緒便達到了最高點。但這一次的情況卻是大不相同。

他對這個小家伙更加放不了手。

他貪戀著她天使般笑容及純淨眼眸望著他的專一,每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先看到她。

除了認真地學習阿拉伯語和種花植草外,她在家向來沒什麼事。除了努爾美偶爾會過來和她說話之外,她大部分時間都是一個人,生活重心就只有他。對他而言,他心目中的好妻子形象是她,而不是那個家世顯赫,即將回國接掌電子公司執行長的準未婚妻沙賓娜。

他已經請人在家為蓉蓉增蓋一座有著冷暖空調的園圃,屆時她想種多少花草,都可以隨心所欲。

至于她說要在他訂婚前離開一事,他當然沒打算讓她如意。一個月前,他就開始不用,也許她還來不及離開之前,就已經懷孕了。那她就得永久留在他身邊了……

薩德強迫自己離開去梳洗、更衣。再回到床邊時,大掌卻依然蠱惑似地滑過她的雪肩。

她敏感地輕顫了下,不由自主地往他的方向窩去。

他俯身以唇在她肌膚上滑動著,雙手也隨之撫過她柔軟似水的曲線。

她的肌膚絲緞般完美地讓他愛不釋手,他可以貪戀地撫著她的肌膚,直到她在他指間因為yu\望不得滿足而拱身以對。

「啊……」章蓉蓉弓起身子,在他指尖撫弄之下發出一聲嬌吟。他低笑一聲,覆住她的唇,他的小天使被他寵成小惡魔了。想到今早她坐在他身上,長發披肩,如夜櫻般清艷惑人姿態,他的yu\望又不禁因她而蠢動。

他不允許自己有弱點,但她毫無疑問地就是他的弱點。只是,他不介意讓大家知道她的存在,因為他要所有人都知道他對她的寵愛。

他的唇落在她唇間,吻的力道稍重,正好喚醒她回應他。

章蓉蓉攬住他的頸子,水眸半睜地嚶嚀了一聲。

「該起來準備了,晚上還有宴會,沒忘記吧。」他坐在床邊,手背輕拂過她的臉頰。

「薩德……」她喃喃喚他的名字,神志還不清醒地啾著他。

那嬌憨模樣太可人,引得薩德再次低頭吻住睡美人的唇,直到她氣喘吁吁地完全清醒為止。

「今天,我家族的人都會到。我母親,還有我父親的其它三個妻子。」他說。

「那……你的未婚妻呢?」她懸著一顆心問道。

「她在英國,下個月才會回國。」辦理他們的婚事。

章蓉蓉望著他今天一身阿拉伯白袍,外覆金線編繡薄帛外衣的氣宇不幾模樣。每次當他穿上正式服裝時,她就覺得兩人之間有如天壤之別,即便他幾乎是什麼事情都無保留地對她傾訴。

他說他父親十年前去世之後,他身為長子自然繼承了大權。事實上,他的兩個異母弟弟,一個不成氣候、一個年紀太小,他父親還特別在遺囑里吩咐若薩德不能擔此大任,便要將集團大位交予董事會選出的人選。

偏偏他的弟弟認為這是薩德為了獨攬權力而迷惑了父親,處處與他作對,兄弟間原不熱絡的親情,自然更加淡漠。

而她呢?好幾次都想開口告訴薩德關于珊米的事,可是烏尤爾卻三番兩次地派努爾美來警告她,並不停地說著薩德近來的行蹤,要她知道他對薩德亦是瞭若指掌。她怎麼還敢輕舉妄動呢?

「薩德……我……不該出席晚宴的……」她擁被坐起,寬松棉質睡衣滑落一邊,露出牛女乃般白誓肌膚。

他沒接話,低頭用下顎撫摩著她的果膚。

她身子微顫,因為癢而輕笑著,卻捧起他的臉,教訓孩子似地說道︰「別鬧了。我在跟你談正經事。」

「我父親有四個妻子,妳無需擔心別人怎麼看妳。」他說。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態度去面對他們,你還沒結婚,身邊卻先帶著我。」她輕嘆了口氣,順著他的手勢,偎入他的懷里。

他撫著她的發絲,堅定地說道︰「妳是我的女人,這件事不會改變。」他讓她出席這場家人都會出席的晚宴,所要傳達的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章蓉蓉蹙著柳眉,卻沒再反駁他。

他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她還不清楚這一點嗎?

「幫我戴頭巾。」他拿起擱在床頭櫃的頭巾放到她手里。

章蓉蓉高跪于床間,要他彎來,好讓她先替他戴上帽子,再為他披上白色頭巾,最後才幫他系上黑色頭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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