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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騷花孔雀 第11頁

作者︰瑪奇朵

周女乃娘慚愧的低下頭,鳳元之則是懶得听老大夫嘮嘮叨叨的說廢話,直接讓厚藝先把大夫手邊恰好有的一包藥給留了下來,然後指揮他送大夫回去,再把那些方子的藥抓幾包回來,當然一樣不準驚動任何人。

厚藝苦笑著請著還想抗議的老大夫出去,無奈的想著,少爺要他鑽狗洞就鑽狗洞,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苦了老大夫嘍。

兩人離開後,周女乃娘感覺去把藥煎了出來,當熱騰騰的湯藥端在手上,她才剛開了口,「鳳少爺……這藥……」

「拿來。」他語氣中有著不容反駁的絕對。

他先將魏丹容半摟在自己懷里,然後伸出手直接接過藥,一手拿著調羹輕輕地吹了吹,將藥送到她唇前,試圖讓她自己把藥喝進去。

只是那口藥汁卻不斷的順著她的唇辮滴落,染髒兩人的衣裳,讓鳳元之忍不住皺眉。

在他諸凡順遂的人生里,魏丹容大約是讓他皺眉最多次,嘆氣最多次的人了。

鳳元之不死心的又屎了一次,結果卻和之前相同,周女乃娘在一邊看著,不由得又開始低泣,他卻不想就這麼放棄,直接丟了調羹,飲了一口藥,然後低下頭,直接對著魏丹容的唇就吻了下去。

周女乃娘看見這一幕,忘了哭泣,整個人倒抽了口冷氣,「鳳,鳳少爺……」

兩人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沒有任何的甜蜜,只有滿嘴的苦澀,他試著撬開她的牙關,卻嘗試無果,最後只能壓住她的下顎強迫她微張檀口,再將他嘴里的藥汁一點一點的哺進她嘴里。

一次又一次,他柔情的眼專注的看著她,然後一口又一口的喂著她,直到一碗藥汁全都喂完後,他才又輕手輕腳的將她給放回床上。

周女乃娘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呆看著鳳元之仿佛理當如此的舉動,她就是想些什麼也說不出口。

鳳元之本來就不是會注意別人在想什麼的人,自然也徹底忽視了周女乃娘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魏丹容,那蒼白的臉孔,緊閉的粉唇,臉上灼熱的嫣紅,一點一點,勾出他這些年的回憶。

那一年,他只是想「報復」回去,教訓那個對他視而不見的小泵娘。

然後,當她宛如一株帶刺的荊棘,用言語反擊了那個他為了想找尋她而籍口認識的魏小弟後,他的心里,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感覺。越靠近她,越明白她那堅強的外表下有顆脆弱敏感的心,所以他對她的好,她堅持要替他做些荷包什麼的來償還,他也接受了。

他知道,只有這樣,他才能繼續對他好,才能繼續這種「不合禮數」的來往。

他輕撫著她的臉,看著她靜靜躺在床上,眉頭緊蹙,像是擰著無法解開的愁,更像是她總愛看著月色說著「我欲乘風歸去」時,那般的悵然。

那時,他即使笑著,心里卻總擰成一團。

因為他總問︰你乘風歸去了,那我呢?你把我放在心上的哪一個位置?

或許該問︰你可曾把我放在心上過?

他細細的描繪著她的眉眼,一次又一次,眼神也益發的堅定,然後低低喃著,「這次,再也不會縱容你的任性了。你乘風歸去之處,只能是有我的地方,我不要獨守人間,我要的一直都是「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當魏丹容再次醒來,空蕩蕩的房間里什麼人都沒有,只剩下她全身無力的躺在床上,一睜眼就是陌生的床帳。

她閉了閉眼,有些搞不清楚自己那日暈過去後到底出了什麼事。

只知道他像是作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讓她覺得頭有些疼。

魏丹容想翻背下床,卻差點滑落床底時,被送東西進來的周女乃娘看見了,連忙欣喜若狂的將她攙了起來。

「哎唷!我的小姐,你可總算醒了,你不知道這些日子女乃娘我可是急壞了!」

周女乃娘一想到這幾日的煎熬,眼眶就忍不住紅了。

「女乃娘……」她平靜的臉上閃過一抹歉意,聲音有些沙啞,「是我不好……」

周女乃娘拭了拭淚,又哭又笑的說著,「哪里是小姐不好,還不都是……唉,都是我這個嘴,不說了,女乃娘熬了點粥,先來吃點,等一下好吃藥。」

藥?魏丹容疑惑的看著她「女乃娘?我們……銀子」

她們每月有多少銀兩她是清楚的,看個大夫抓藥,這對她們來說,足以在領到下個月用度前就先餓死個半死了。

「是鳳少爺。」周女乃娘低著頭,坦白說著。

她是很感激鳳少爺對她們伸出援手,只不過鳳少爺這幾天佔了小姐多少便宜她也是看在眼里,讓她對他總有種復雜的情緒。

「他?他怎麼會……」魏丹容的疑惑還沒完全問出口,就看見房門那里出現了鳳元之的身影。

他輕搖著折扇,身上穿的是一如往常的華麗,嘴角帶著一抹淺笑,「這下你可以當我的面親自問我,而且剛好,我也有些問題要問問你。」

「鳳少爺。」周女乃娘擋在床邊,有些戒備的看著他,說︰「小姐現在衣衫不整……」

「這幾天都已經看過幾回了,走開,我和你家小姐有話要說。」

周女乃娘直接被他往後拉去,後面有名非常盡責的小廝厚藝,則立刻接手拉著周女乃娘往外走,默契好的不得了,雖然他有時不免覺得自己真的很像是地痞流氓,還要幫著紈褲少爺調戲良家婦女。

沒了礙事的人,鳳元之自顧自的坐在床邊,然後盯著魏丹容直瞧,確定她除了臉色仍舊有些蒼白外沒太大問題,才終于松了口氣,輕松的開口,「先喝點粥吧!」

她想接過碗,卻發現他端的很牢,還直接舀了一匙送到她的唇邊。

這樣的親昵讓魏丹容很不習慣,因為她壓根不知道自己昏迷期間被他佔了多少便宜。

「我自己來。」

鳳元之沒讓她把調羹給拿回去,而是堅持擺在她的唇邊,毫不掩飾的直白到︰「魏丹容,讓我就這樣單純的對你好,你是全身都不舒服是吧?就一次,一次也好。」

魏丹容愣了下,趁這一瞬間,他硬把那湯匙的粥喂進她嘴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又再次舀了一湯匙的粥放到她唇邊。

鳳元之直直的看著她,蒼白的臉孔,已經許多天沒打理的頭發,甚至略微有些味的衣衫,不管從哪點看,她都算是狼狽的,但即使是這樣的狼狽樣,卻依舊讓他無法移開視線。

他知道,他栽了,所以不允許她還讓他置身事外。

「魏丹容,你這個人就是一身倔骨頭,人家對你好,你像是渾身骨頭都癢了似的,這些年來我對你好,也沒求你回報我什麼吧?偏偏你卻要堅持今兒個縫這個,明天補那個的當回報,時把我家的針線班子和身邊的丫鬟,全都當作吃閑飯的了?」

她一听這話,臉上僵了僵,「你是嫌棄我多事?」

「瞧瞧!你又來了。」鳳元之臉上黑了一層,忍不住又重重的喂了她好幾口粥後,續道︰「每次都把人家的話往壞里想,甚至遇到了事情也不說,你當我是死人啊?以為我什麼感覺都沒有,以為我這樣對你好是我沒事找事做,是我鳳大少爺自己骨頭犯賤了?」

好不容易將嘴里那一堆粥給咽了下去,魏丹容被指責得火氣也上來了,她冷冷的看著他,推開唇邊的調羹,「是,我是每次都把別人往壞里想,我是一身倔骨頭,就是見不得人家對我有一點好,所以給我一點我就想著要回報人家兩點,人家多待我一分,我就想著這人是不是對我有什麼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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