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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風拂面之夫管嚴 第18頁

作者︰梅貝兒

「壞人……會不會生氣?」她口中的壞人指的就是雲景琛,還不忘左右查看,就怕他會突然出現。

「你二哥不是壞人,只是說話口氣嚴厲了些,他真的很關心亭玉,等他回來,亭玉叫他一聲二哥好不好?」芝恩相信相公一定會很高興的。

她有些別扭。「二哥?」

「亭玉下次要是見到他,可以試著叫叫看。」芝恩哄誘地說。

听完二嫂的話,亭玉歪著頭,像在思索要不要叫二哥,不過一下子就忘了,被天井中央的那座大水池給吸引住了目光。

「魚……二嫂有魚……好多好多……」她驚嘆地說。

芝恩伸手撥了撥水面。「這個水池可是比小跨院里頭的還大,魚也更多。」

見狀,她也學她撥了幾下水面,魚兒馬上驚慌地游開,亭玉覺得有趣,于是一直重復同樣的動作。「好好玩……」

「這麼做魚很可憐。」芝恩制止她的行為。

亭玉歪著腦袋,仿佛在思考。「可憐?」

「亭玉也不喜歡有人故意嚇你吧?這些魚也是一樣,用眼楮看就好。」她當小泵是孩子,即使再小的事,都耐心的教。

似乎听懂了,亭玉揮動雙手。「亭玉乖,不會嚇魚……」

「好乖。」芝恩贊許地說。

她接著又仰著腦袋、小嘴微張地打量起這座四合院式的雙層建築,總覺得這里好熟悉,似乎以前曾經來過。

憑著腦中薄弱又錯亂的記憶,亭玉開始四周走動,觸模門板上的花鳥幾何木雕圖案,仿佛在尋找什麼。

當她看到通往西側的甬道,突然停下腳步,兩眼睜得大大的,似乎瞧見可怕的東西,接著倒退兩步,還不斷地搖頭晃腦。

「亭玉不要過去那里……」她瞪視前方,揮舞雙手。

一直跟在她身旁的芝恩奇怪地問。「你說什麼?」

亭玉頭搖得更用力了。「不可以過去那里……不要去……」

「亭玉,你怎麼了?」芝恩又問。

「不要過去!不可以!不可以!」亭玉連叫了幾聲,轉身就跑回小跨院,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亭玉不要過去!」

芝恩也跟著回到小跨院,才奔進寢房,就見小泵整個人瑟縮在牆角,兩手圈抱著膝蓋,表情非常驚恐。

「亭玉——」她跪坐在地上,才朝小泵伸出手,對方立刻尖叫。

「走開!不可以過去!」亭玉兩眼圓瞠、目光無神,語無倫次地叫嚷著。「救命……救命……不可以過去……」

她心急如焚地抱著不住掙扎的小泵。「好,咱們不過去,沒事了。」

「亭玉怕怕……不要去那里……」

「有二嫂在,二嫂會保護亭玉的,亭玉不怕。」芝恩不斷地安撫。

亭玉偎在她胸前,好久好久,終于不再掙扎了。

餅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讓小泵睡著,芝恩既疲累又困惑地踏出房門。

「奴婢說過不要讓大姑娘離開小跨院,二女乃女乃偏就不信邪。」張嬤嬤在旁邊冷嘲熱諷。「這會兒大姑娘受到刺激,瘋病又發作了,等二爺回來,看二女乃女乃怎麼跟他交代……」

堇芳馬上還以顏色。「你是什麼東西?敢跟二女乃女乃這麼說話?」

「這里沒你說話的分!」

「難道你就有嗎?」

就這樣,堇芳和張嬤嬤吵成一團。

而芝恩卻是直直地往小跨院外頭走,來到方才小泵所站的地方,一眼望過去,實在看不出有令她害怕的東西。

「那里什麼都沒有,就只有……那扇上了鎖的小門……」在這一剎那,她總覺得好像抓到什麼,可是看向掌心,卻又是空空如也,芝恩真希望自己的腦袋能更聰明靈活些……

經過一夜,天終于亮了。

亭玉醒來之後,整個人蜷縮在床的角落,兩手抱著腦袋,不再傻笑,也不吵著要到外頭玩,讓芝恩相當自責。

她真的做錯了嗎?

是否真的太過心急,才會適得其反?

芝恩找不到答案,只能陪在小泵身邊,耐心地哄她吃飯,撫平她心中的恐懼,三天過後,亭玉似乎才忘記那天發生的事,又跟二嫂討糖吃,還有每天澆花、看魚,又恢復傻笑的模樣,終于讓身邊的人松了口氣。

出門第二十八天,這天下午,雲景琛回來了。

他從沒想到會有丟下手邊的生意,只想要早點回家的一天,幸好還有景初和景容在,也相信他們的能力可以應付,便讓兄弟倆留在銷鹽區處理後續販鹽的事,自己則先回徽帥。

「二女乃女乃……」堇芳趕緊通報主子。「二爺回來了!」

還以為得再等上一段時日,相公才會回來,芝恩迫不及待地跑出小跨院,沖進夫妻倆的寢房,就見阿瑞正在伺候相公更衣。

「相公一路辛苦了!」她欣喜若狂地說道。

雲景琛眼底出現一絲波瀾,向來自制嚴謹的俊臉,更是出現微妙的變化,比以往多了幾分柔和。「家里一切可好?」

「小泵和謙兒都很好……」說著,芝恩再也按捺不住思念,撲過去抱住他。

「小泵已經學會自己吃飯,不會再灑了自己一身,夜里也肯乖乖地上床睡覺……還有謙兒雖然不肯承認,不過……我看得出來他已經慢慢接受我了……總有一天會開口叫我一聲二嬸……」

阿瑞悄悄地把長袍放下,退出寢房,讓夫妻倆可以獨處。

她不禁淚水盈睫,傾吐心中的思念之情。「我每天都在盼著相公回來……一天又一天的數著日子……祈求老天爺保佑相公一路平安……」

「我不是說過辦完事就回來?」雲景琛胸口不禁窒了窒,就是因為知道有人日日夜夜在盼著自己、等著自己,讓他變得軟弱,什麼事也做不了,只想丟下一切,趕緊返回家門,對過去的他來說,這種心情是不被允許的,但又舍不得舍棄這份感動和溫暖。

原來自己是如此渴望得到關懷……

他終究不過是個普通男人。

一個心頭上滿布傷痕、想要被愛的男人,名利、富貴都不重要,他最想得到的是妻子的心,能被她真心真意地愛著。

芝恩用力吸了吸氣。「可是又不知相公這趟出門要去多久,所以只能天天盼著、等著……還有想著相公……」

「下次若要再出門,會告訴你一個大概的歸期,免得你天天盼著、等著。」他心窩一熱,收緊臂彎,將妻子緊緊擁在懷中。

對芝恩來說,這句話的意義重大,代表相公開始在乎自己的感受。

她不禁喜極而泣。「多謝相公……」

雲景琛看著她撲簌簌地流下淚水,覺得覆蓋在心頭上的哀傷和痛楚也漸漸地被洗滌了。

「這段日子辛苦你了,娘子。」

為了這一聲「娘子」,芝恩等了好久,終于等到了。

「嗚……哇……」芝恩嚎啕大哭。

他有些被嚇到。「怎麼哭了?」

「因為……相公剛剛叫我「娘子」,是第一次這麼叫我……我太高興了……」她頓時哭得像個孩子。

聞言,雲景琛不禁仔細回想,確實從來不曾這麼叫過她,而她依然努力地照顧亭玉和謙兒,盡懊盡的責任,應該覺得慚愧的是自己。

「以後我都會這麼叫你。」她是他的妻子,不是外人。

芝恩把淚顏埋在他胸口上,用力地點頭。

「娘子……」雲景琛輕吻著她的頭頂,然後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小嘴,仿佛久旱逢甘霖,立刻加深力道。

她一面哭,一面伸手圈住相公的頸項,生澀又大膽地回應這個吻。

雲景琛將她打橫抱上床,相隔了將近一個月,再度肌膚相親,壓抑在體內的熱情也跟著爆發。

在芝恩婉轉嬌吟地配合之下,這場歡愛幾乎耗盡彼此的體力,才獲得滿足,而此時太陽早已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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