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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非語決 第6頁

作者︰咕嚕

那名姑娘,似乎很單純,甚至未經情事,他不過是稍稍撩撥,簡單的幾句話,她看著他時,眼神就不再一樣了。

雖然說不上是鐘情,但那種迷惑就像是已經被他所蠱惑了心思。

那名姑娘啊……

很想大笑幾聲。

那名姑娘,太單純了,單純得他動了歪念頭想去染指,只要想到那名姑娘來自鬼醫谷,老是被他的小師弟掛在唇邊,一旦想起小師弟每每提起她時就不自覺地露出一副老幸福的表情來,妒忌就使得他很惱火。

所以他……

旋即又懊惱地否決心里的別扭想法。

他,並不是真的單純地想要破壞小師弟的好事。

其實,他真的對那名認識才不久的姑娘動了心,看著她為他靦腆卻佯怒的表情,那嬌紅的臉……他,情不自禁。

所以,他把母親唯一留給他的耳環給了她。

是信物。

也是他必然要回去尋她的決心。

但,還是算了吧……

第3章(2)

越發麻木的痛覺,還有越發遲緩的呼吸,他甚至已經開始感覺不到冷與暖的差別了。

是他快要死了吧?

為何腦海里安靜得只能想起摟住她時的一幕又一幕?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上天的眷顧?

真希望,可以再見見她,見見……

花睨。

就當他想要放棄,閉上雙眼的時候,仿佛听到了腳步的聲音,很輕很淺的聲音,仿佛屬于女子。

空氣里的血腥與冰冷,就在那名女子停在他跟前不遠處時,被一種淡若似無的味道給凌亂了。

是什麼味道呢?

他只記得自己以最後一口氣站了起來,以劍阻嚇她的前進。

喜兒方走不久,如若這名姑娘讓負傷的喜兒踫上了,絕非好事。

雖然不清楚喜兒在百花教里練就的是何種邪功,單看分別不過兩年就突飛猛進的功力,實在讓人浮想聯翩——並非沒有听過百花教以人血修煉的傳言啊!正因為近月來百花教附近老發生少女失蹤的離奇事情,他才會受到武林同道的邀約,不顧師傅的反對,堅持參與殲滅百花教的行動。

但到底還是著了喜兒的道。

如今,算是全軍覆沒了吧?

他……

茫然地看著意外熟悉的高粱瓦頂。

他沒有死嗎?

才想動,就被渾身火辣辣的抽搐感所累,跌回鋪著軟被的床上。

這時,清幽的粥香蕩入鼻息間。

他吃力地轉過頭去,對上了那雙寫滿了意外的明眸。

「睨兒。」

原來,呼喚她的名字並不困難。

話音落罷,他的唇畔泛出了一抹莫名的滿足,因為身上的傷,又沉沉地睡去了,而花睨,僵硬地愣在原地,瞪著他仿佛想通了什麼而顯得格外輕松的睡顏,為著那一聲低啞的呼喚久久地回不過神來。

本來,真的打算待他傷勢好些便把他撇下不管的。

然而此刻,心里忽喜忽惱,甚不是滋味。

她覺得,自己仿佛是個瘋子,若非如此,心情何故會因他無心的一句呢喃大起大落?

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也從來不曾被誰左右過心思,一向獨來獨往的她,第一次有了無法解答的疑惑。

然而叫她更疑惑的,居然有一個名字,深深地烙印在她的心里。

喜兒。

那一夜,當她趕到的時候,她根本沒能看到什麼驚心動魄的對決,她只看到,一抹鮮艷的紅在眼前掠去,而他,頹然倒地。

或許,那就是他口中的喜兒吧。

想到這里,細細地端看著沉睡中的他,心里居然百感交集,莫名的煩躁,卻又理不清個所以然來。

而這種奇怪的心情,伴隨著他日漸好轉的身體越發的植根心中。

他對于那天晚上發生過的事情只字不提,也不曾主動去問她為何出現在那里,仿佛那天夜里並沒有召集他離開的煙火,他們根本不曾有過短暫的分離。

相處,是一種細水長流的平和融洽。

或者一切皆是表面,他或她都十分的清楚,也很有默契地不去捅破那薄薄的一層。

至于那一夜有過的承諾,也仿佛不曾有過。

他待她,謙謙有禮,越發的客氣。

她待他,親遠得宜,仿佛單純的醫者身份。

直到,某一天,當她端著早點走進屋子里,看到他一身遠行的裝束。

「要走了嗎?」

輕輕地放下手中的食盤,望著窗外寧靜的雪景,樹上新綠的翠芽,花睨心里不禁一陣恍惚,原來不經意間,已是春臨大地。

時間仿佛在指間飛閃。

因為住在這屋里的大娘一直沒回來,她就一直忘記了這時間的流動。

又或者,奢望可以跟他一起在這里生活下去的念頭悄然滋生,讓她選擇了去忘記——雖然,明明不該如此,對待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不應該有此類的想法。

听到腳步聲停在身後,她的脖子不免僵硬了一下。

「你……睨兒,你有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她淺淺一愣。

「你的毒素未清,凡事不要強出頭。」

「就只有這些嗎?」

「就只有這些。」

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除了以一名大夫的身份面對他還能如何。

因為心底里莫名的緊張,手,不自覺地撥弄了一下發絮,在不經意的時候踫到了掛在耳垂上的冰涼。

驀然想起了什麼,她連忙抓住那冰涼的小飾物,輕巧地拿下來,遞還給他,「這是你的東西,還你。」

沒有抬頭去看他,所以,她沒有看到他眼里霎時閃過的失望。

「我以為……」

啞聲開了個頭,但他沒有把話說下去,只是伸出手心來。

看著他布著大小傷疤的黝黑手心,她的手在半空中僵硬地再次遞前,把他當日所送的耳環輕輕地放在他的手心里。

就當她要把手縮回,他卻飛快地合攏五指,把她的小手包入其中。

她觸電般地抬起頭來,剛好對上他那雙越發內斂的眼楮,心里不禁顫抖了一下。

「我以為,我替這個耳環找到了適合的主人。」

她愣住,目不轉楮地看著他。

「睨兒……姑娘,這段日子謝謝你的一直照顧。他日……非語決必定感恩圖報。」

說罷,他放開了手,提了配劍便要離開。

「喂……」

她從不知道自己的聲音可以那麼的顫抖,叫住他也並非本意,只是,他面帶錯愕地轉過來時,她深呼吸,當著他那總是銳利的目光硬著頭皮上前去,並且,伸出冰涼的手指,拉住了他背後的衣服。

他轉過來,而她尷尬得紅了臉,慌忙松掉手中的衫角,「你要去哪里?我……」在他目不轉楮的注視下,她暗暗深呼吸,「我這次下山是為了尋找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你……你若是真要報恩的話……陪我一同去找好不好?」

第4章(1)

花睨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用「恩情」這種渺茫的東西去留住一個人,尤其,是一個男人。

不過,不管過程如何,她成功地把這個男人留住了。

但雖然留住,卻一再地懊悔當日的沖動。

看著那永遠在身前五步之遙的背影,只覺得背上的藥籮又重了些。

走不並肩,吃不同台,話不投機。

她懷疑他為什麼要留下。

恩情嗎?

誰真在乎那種縹緲抓不住的東西?

好多次,她忍不住追上去,打破了五步的距離,問清楚他為什麼既然如此不願意與她相處還要留下,想對他說如果是為了那些不值幾個錢的恩情承諾倒不如早點離去,可是,話打滾在喉頭,每每被他那雙銳利的眼楮看著的時候,什麼念頭都棄她而去了。

非語決是個怪人。

真的很怪。

當日,明明是他挑逗她接近她給她承諾,但回過頭來卻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就像那個曾經交到她手里的耳環吧!還給他時,他分明說了那句似是而非的話去亂了她的心,可如今,他把耳環藏得老緊老緊的,只字不提把耳環再送她的事,仿佛只有她為了那些子虛烏有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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