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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倫剩女(上) 第22頁

作者︰綠光

「進房再談。」

再堅決不過的語氣,逼得她只能硬著頭皮開了門。「可以說了嗎?」門已開,但她不打算邀他進門,畢竟他有前科,盡避他現在沒喝酒,但她可沒忘記他剛才的唐突舉動。

面前的她一頭檀發披散,襯得小臉更加輕靈秀雅,尤其是那雙水眸,以往總是噴著一層霧氣,流露我見猶憐的氣息,但如今卻是沉靜淡然,彷佛泰山崩于前,也不會教她皺上眉頭。

「大人到底有什麼事?」她被那直接的打量目光逼得往後退上一步。

潘急道立刻上前一步,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你為何此刻才在泡澡?」他回房打理好,來到水榭時,已有不少小妾丫鬟聚在花廳里,一個個忙著手邊的繡活,簡直把水榭變成了繡坊。

「大人只是想問這個?」她納悶極了。

這有什麼好問,關他什麼事?

「桑成說,你在南北貨鋪子弄了特惠活動。」

「有問題?」

「誰教你的?」

「我自己想的。」

潘急道撇了撇嘴,又問︰「听說你要將迎春閣改成舞坊酒樓?」

「不成?」

「也不是不成……」潘急道垂眼瞅著她,突問︰「你何時識字了?」

怔了下,夏取憐神色不變道︰「以往就會。」

听說潘老爺後來納小妾皆要不識字的,但她是大人轉贈給老爺的,就算破了此例,也只能怪大人沒事先查清楚,只要咬定這一點,應該就不會露出馬腳。

畢竟,總不能要她自己招認她根本不是世憐吧。

就怕這話一出口,沒人相信不打緊,說不準還會被當成瘋子看待。

潘急道又點點頭,彷佛對她這般說詞壓根不以為意。「那你又是何時學會泅技的?」他再問。

「……我不懂,只是憑著一股勁想救人罷了。」

「喔?可我記得你怕水。」他揚笑,再逼近一步。

陰影襲來,教她下意識地後退。「大人,要是你的骨肉掉進湖里,難道你會因為怕水就見死不救?」

「當然不會。」

「那不就對了。」她抬眼與他對視,不容他再步步進逼。

「也對,不過……你的腳痙攣,你倒是懂得如何處置,如果沒學過泅技,又怎會知道這些?」

第八章心動(2)

夏取憐不解地微偏螓首。為何她覺得他這席話像是在刺探她什麼?

難道他發現她並非真正的世憐?不,這種事如果不是發生在身上,誰會相信,所以,他不可能懷疑她不是真正的世憐,頂多是奇怪世憐變了性子。

「昨晚……不對,是前晚,听說我冒犯了你,還請包涵。」他突道。

听桑成說他醉了一天一夜,還真是喝酒誤事,不過也教他因此撞見更多可以證明她不是十九娘的事實。

沒想到他話題轉這麼遠,竟繞到這事,夏取憐愣了下。「我沒放在心上,還望大人往後別再喝酒。」除了這麼說,她還能如何?

遭他輕薄,她也還擊了,再者,他是醉糊涂了,要不以他討厭她的程度,怎會這麼做。而她,就當是被狗舌忝了下。

但想是這麼想,臉還是不自覺地燙了起來。

有些事不想就不會在意,偏偏經他一提及,那些羞人的記憶全都回籠了,她想起他的吻、他的放肆,想起他剛剛把她渾身都看遍……心跳得極亂,而她只能強撐著神情不變。

「沒放在心上?」他細細咀嚼她的話意。「可我希望你放在心上。」

她不解看向他。「大人……是要我懲罰大人嗎?」他都有心和解了,有必要討罰嗎?

潘急道抽動眼角。「花樓改成酒樓也好,省得你……」像是想到什麼,他順便解釋,「我不否認將花樓交給你是要刁難你,但我從不希望你在花樓受到半點羞辱,這點請你務必相信。」

餅往就算兩人之間有什麼誤解,他也不在意,可從這一刻起,他不允許他倆之間存在任何誤解。

夏取憐簡直是一頭霧水。

「還有,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之徒,上花樓有花娘陪侍,那是因為……」

「海棠說過了,我也很抱歉不知始末就胡亂責罵大人。」她淡聲打斷他,水眸漾著訴不盡的疑惑。「可大人說這麼多,到底是想說什麼?」

她感覺得到他極具誠意地求和,可是,有必要向她解釋這麼多嗎?

「我說這麼多,你還不懂?」他無奈嘆口氣。

他明示加暗示,把話說得這麼白,怎麼她卻像木頭一般?

「請大人明示。」她不喜歡拐彎抹角,更不願意把心思放在猜測上頭。

「十九娘,不……憐兒。」

听他這麼親昵的喚她,夏取憐心底一顫,抬眼瞅著他漾滿笑意的眸,為他的改變又迷惑又心慌。

不能否認,她對這張臉沒有招架之力;不能否認,她沒有自己想的無動于衷。

「先前,咱們之間有許多誤解,不過既然是誤解說開便是,重要的是,從今以後……」他突然頓住,略略回頭,無聲咂嘴,改代,「下個月,宮中舉辦開朝大慶,有他國使者會入宮慶賀,我恐怕有斷時間無法回府,等我忙完,咱們再好好聊。」

夏取憐的心被吊得老高,但他這個始作俑者卻突然喊卡,正當她不解欲問時,卻听到腳步聲,朝門外望去,是二夫人帶著幾個丫鬟從小徑走來。

是因為二夫人來,他才打住話?

那他……到底要說什麼是不宜讓二夫人听到的?

「二娘。」

她兀自發愣之際,潘急道已走出門,迎向牧慧娘,她也趕忙跟著出門問安。

牧慧娘笑睇兩人一前一後到來,待發現後頭不見半個下人,她不禁臉色微僵。「大人,已是掌燈時分,該用膳了。」

「可不是,正打算找二娘一道用膳呢。」潘急道揚笑道。

「是嗎?我還以為你是要找憐兒一道用膳……你該知道,那于禮不合。」

牧慧娘話說得溫婉,可潘急道豈會不知道她在暗示他不該和「世憐」走得太近。但听在夏取憐耳里,她徑自解讀為這朝代禮法嚴苛,男女本不該同桌用膳。

「當然,我找十九娘不過是想確認她身上是否有傷。」潘急道笑著回答,一邊攙著牧慧娘離開,走了幾步突又回頭朝她眨眼。

夏取憐目送他們一道離開,好半晌回不過神。

「夫人,你怎麼站在這兒?」碧落梳洗完畢,趕忙要來服侍她,卻見她披發站在外頭出神。「雖說雨已經停,可夜風不止,夫人該再搭件衣裳才好。」

夏取憐置若罔聞,人就像是被潘急道那道臨別秋波給定住了。

那眼神好淘氣,彷佛兩人直接再無隔閡,而且他剛剛頻頻解釋,也不難听出有示好之意,那欲言又止的話語,透著些許不尋常,就好像是要對她說……

「夫人,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該不是染上風寒了吧?」碧落被她瞬間翻紅的臉給嚇了跳,拉著她急往屋里走。

「不,不是,我只是……」她囁嚅著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她只是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好像在對她告白……

一樁沒有講清楚說明白的告白懸在夏取憐的心中,教她心神不定。

然而,他早已聲明有要務在身,根本無暇回府,再加上她手邊的工作也如火如荼地進行著,她只能將心思壓下,打起精神應付工作。

但一得閑,她便忍不住想——

她喜歡的是他,還是把對Boss的感情投射在他身上?

怎麼會這樣?光是一場曖昧不清的示好就教她患得患失……明明不久之前,她還心痛得無以復加,為什麼轉眼就又能愛人?

不可諱言,她的心思被那個男人牽引著,打從相遇開始,她的眼就追逐著他的一舉一動,因為他而讓她遺忘失去Boss的痛,可這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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