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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皇子的典當女 第13頁

作者︰何舞

「有!」目擊者一齊出聲,聲音響徹屋際。

第5章(2)

「下面由疑犯柳寡婦為自己辯護,說明你為何要挾持元記當鋪的元公子?」曲帳房看向柳寡婦。

「是他欺人太甚,當掉的東西只要有當票,哪有不能贖的道理?我亡夫的物件為何不能還我?」柳寡婦怨聲載道︰「我承認我傷他不對,但若不是他動機不良,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苦主可有話講?」曲帳房又轉向元媵。

元媵嘿嘿一笑,聳聳肩︰「沒話講。」

咦?阮真真疑惑地看向仍靠在自己肩膀上裝柔弱的男子,納悶這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還是這事另有隱情是不為大家所知的?單憑這小子的惡劣脾性,什麼都干得出來,一思及此,阮真真火大地將薄肩一縮,身子一扭,不想再給這家伙靠著。

「媽呀!」元媵正美得很,身子突然沒了依靠,猛地失去重心,差點一頭蒜似地栽在地上。

「肅靜!」曲帳房拍拍桌子,警告道︰「堂上不得喧嘩。」

阮真真板著一張俏臉,將頭抬得高高的,佯裝沒看到元媵哀怨的目光。哼,裝可憐搏同情,還是省省吧!

這廂,柳寡婦越發悲憤︰「大家伙兒看看!姓元的自知理虧才沒話好講,我的確是迫于無奈才動了手!可憐我一個婦道人家,上個月才死了丈夫,亡夫臨終前交待,一定要將這泥觀音贖回來,雖然不值幾個錢,可好歹是祖上傳下來的,憑什麼不讓贖?天下間有他這樣開當鋪的嗎?」

這一席話令旁听的鄉親們開始竊竊私語,柳寡婦見自己的言論已經成功地引發了一些人的同情,更是淚如雨下,我見憂憐!

「曲帳房,寶姑娘,謝掌櫃,你們可要給小毖婦作主呀!」

「啪啪啪!」一連三聲巴掌,拍得那叫一個響亮,掌聲出自客棧老板娘寶絢香。「這戲演得不錯,比下午的武戲有內涵多了!」老板娘笑吟吟地道︰「只是可惜了,若是柳鐵匠能活著看到,知道你待他情深意重,也不枉自己甘願為你丟了性命。」此話一出,宛如丟下了一包炸藥,震驚四座。

「老板娘這話是何意思?」柳寡婦僵硬地問︰「我亡夫因為舊疾復發而死,此事鎮上的何仵作可以作證。」

「何仵作?省省吧,那老家伙都快入土了,老眼昏花的能看出什麼門道來?」這回插嘴的是女道士。

「花大師有何見解?」曲帳房道︰「不妨說說。」

「豈敢豈敢,我是陪審的,就算有見解也不方便發言。」女道士擺明了不買帳。

「對頭,我們都是陪審的,不方便發言,哎,我說……」老板娘一回頭,對著旁邊因受到阮真真冷落,正移情別戀跟小村姑打情罵俏的元媵,「元公子,還是你這個苦主說吧,時辰不早了,別耽誤了大伙兒睡覺。」

「說得也是,睡覺是大事。」元媵對著阮真真曖昧地眨眨眼楮,露骨一笑,促狹地見她俏臉變得通紅,這才滿意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站起來。他睨著柳寡婦,目光陡然冷漠起來︰「柳寡婦,你的閨名叫作柳琵琶是吧?」

「是又怎樣?」柳寡婦冷笑。

「你的底細想必在場一多半人都不清楚,當年聞名江湖的「黃鋒針」,就是這位了。」

現場一片抽氣聲。「黃鋒針」被稱為毒婦,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江湖人都知道。

「別驚訝,更想不到的還有啦,柳鐵匠就是赫赫有名的「名劍大俠」柳一劍,沒幾人知道吧?」

包大的一片抽氣聲響起。「名劍大俠」是享譽劍壇的頂級高手,也算正派之士,怎麼會偏偏娶個毒婦當老婆啊?難不成天下女人都死光了?還是正應了那句「情人服里出西施」?

元媵繼續道︰「你嫁給「名劍大俠」柳一劍,就是為了那本劍譜。你們做了十年夫妻,在他身邊你沒再做一件傷天害理之事,因為你不想讓他懷疑你,你一直在暗中尋找他的劍譜,卻始終找不到,是不是?」

柳寡婦一臉慘白地怒視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三年前你跟著他退隱江湖來到這里,數月前,柳大俠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便將那卷劍譜藏在一尊泥塑的觀音里,再送到我這里。果然沒多久他就死了,是你害死了他。」

「不會吧,名劍大俠怎麼可能沒發現?又不是打不過這女人?居然等死?」鄉親中有人質疑。

「發沒發現我不敢說,但「名劍大俠」確實是打不過她的,理由自然是拜她所賜。」元媵冷冷一笑,「她從十年前就悄悄地給柳大俠服用「化功散」,這麼多年,柳大俠早就武功盡失與平常老百姓無異,怎麼可能打得過「黃鋒針」?」

「那也不對啊,柳大俠怎麼不跟咱們求救?」有人又問。烏龍鎮里的人雖然不太仗義,沒事就喜歡抽哄架子,坐山觀虎斗,但良心還是有那麼一眯眯。尤其是對沒武功的普通人,只要你開口求救,自然就會有人去救。

「那就要問她了。」元媵不回答,走回自己的座位,又將頭懶洋洋地靠在已听到發呆的阮真真肩上。

「問我?呵呵,都叫你給說了,還要我說什麼?」柳寡婦冷笑。

眾人看著她,一陣靜默,半響,客棧老板娘突然輕聲問了句︰「柳琵琶,你丈夫,這十年中待你可好?」

待你可好?這句話像錘子一樣狠狠地砸在柳寡婦心上,十年里的點點滴滴、十年里的夫妻情深涌上心頭,柳寡婦突然覺得心上像扎了把刀,疼痛難忍。

他怎會待她不好?他為了她退隱江湖,為了她拋去名利,也可以為了她,甘之如飴地服用「化功散」。此時此刻,她有如醍醐灌頂,頓開茅塞。

原來他一直是知道的,知道她的目的是卷劍譜,知道她要害他,他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不和她撕破臉?他為什麼要那樣傻?

淚水涌出眼眶,柳琵琶猛地嚎啕痛哭起來,哭那被自己害死的夫君,哭自己遲來的悔恨。

所有人都默默地看著她,默默地听那傷心欲絕的哭泣聲,卻沒有一個人上前勸慰。

「你丈夫留有遺書,請我們放過你,我們原想若是你自知悔改,便讓你繼續留在鎮上,可惜你自己仍然不死心,還想找元公子拿劍譜,我只能說,是你的貪欲害了你。」執筆記錄的皇甫先生也忍不住搖頭嘆氣。

「肅靜!」現場只有曲帳房還在保持冷靜,稟公執法︰「陪審的諸位對本案有結果了嗎?」

「有結果了!」陪審之一的女道士站起來道︰「嫌犯柳琵琶,雖然你以前在江湖上無惡不作,但到了本鎮,所有的往事便一概不究,人人都有機會重新做人,可惜你沒有珍惜這個機會,根據烏龍鎮「居民居住條例」的第三頁第二章第一條中的「不得故意傷人」,我們判你驅逐出鎮,今生不得再回到本鎮。」

夜深了,月亮高高的掛在天空,曲帳房的破屋外仍然在熱火朝天的議論著。

「真相到底是什麼啊?」門外的听了個半調子,趕緊跟屋里的打听。

「柳寡婦是高手,出于不可告人的目的害死了柳鐵匠,柳鐵匠在死前把什麼劍譜托給了元公子,所以柳寡婦才找上元公子!」屋里的說。

「真相到底是什麼啊?」院里的壓根沒听明白,趕緊眼門外的打听。

「哎呀,柳寡婦的丈夫柳鐵匠是高手,元公子為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謀殺了他,所以柳寡婦才找上元公子報仇!」門外的如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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