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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痕 第13頁

作者︰季可薔

「啊!」她驚聲尖叫,緊張地偎近他,他順勢便將她攬進懷里。

「傻瓜,你怎麼到現在還怕打雷?」他半嘲弄地嘆息。

「就很嚇人嘛。」她嬌嗔,臉蛋很自然地埋進他胸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人動也不動,兩顆心砰砰跳著,一時都是手足無措。然後,正當她再度想推開他時,他已閃電似地低頭覓上她軟女敕的唇,幾番試探與猶豫,四瓣唇終于如磁石般宿命地相貼,吸吮著,咬嚙著,舌尖靈巧地在彼此唇腔里攪動,探索這對方,探索昔日的美好。

激情又熾烈的吻,足以比擬窗外的狂風暴雨,她婉轉承迎,唇畔逸出聲聲嚶嚀,軟綿綿的嗓音幾欲逼瘋他,不顧一切地攔腰抱起她,跌跌撞撞地往床榻走去。

就在此時,電來了,房內亮起一盞立燈,暈黃的燈光烘托著兩人緊密交纏的身影。

他溫柔地將她放在榻上,不知何時,她的浴巾滑落了,半果的玉體橫陳于榻上,形成絕佳的視覺效果,他看著,氣息變得更加粗重。

她被他看得好害羞,雙手無助地遮在胸前。「不可以。」

她不遮還好,這一遮反倒若隱若現地更加折磨人,他抓住她的手,俯身在她耳畔邪肆地吹氣。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她情不自禁地感到酥麻,宛如電流竄過全身。「你忘了嗎?你結婚了。」

他聞言,身子僵住,好一會兒,才從齒縫磨落言語。「我早就跟她分居了。」

「就算分居,你們還是有婚姻關系。」她話里噙著某種深刻的悲哀。

他起身看她,在她如煙的水眸里看見隱約的淚花,他咬牙切齒,許久,倏地挫敗地低吼一聲,再度沈身壓住她。

她驚惶地抗拒。「信宇,不可以……」

他不理會她的抗拒,重重的、蹂躪似地吻她,就在她絕望地以為他會霸王硬上弓時,他乍然放開了她。

他翻身下床,轉身背對她,僵凝硬挺如石像的背影讓她聯想起古代沉默效忠的武士--

「把衣服穿好!我在樓下等你。」

第5章(2)

從客廳衣櫃里找出一套棉質的客用睡衣換上,又拿吹風機吹干濕發,拖拖拉拉地磨蹭了將近半個小時,夏初雨才忐忑不安地下樓。

暗信宇早在客廳坐著了,他換了一套休閑服,沐浴後的頭發半濕,一綹發垂落額前,顯得清新而性感。

她在他身後靜靜盯著他,而他明明听見她的跫音,卻沒有回頭。

她覺得窘。「呃,你肚子餓了嗎?要不要我弄點什麼東西來吃?」

他沒搭腔,她當他是同意了,逕自溜進廚房,打開冰箱翻找食材。

他愛吃辣,她便找出肉片、青菜、豆腐,再加上兩包拉面、一罐泡菜,煮了一道韓式泡菜鍋。

她喊他過來吃飯,開了一瓶冰啤酒,為兩人各斟一杯。

整個用餐期間,傅信宇沒說一句話,只是自顧自地埋頭苦吃,擺明了不跟她有任何交流。

沉默如同巨石壓在夏初雨心頭,壓得她坐立不安。

這也太尷尬了吧!同桌共食卻不交談,這男人就這麼氣她嗎?

夏初雨悄然嘆息,放下筷子,舉杯猛灌一大口啤酒,藉著薄薄的酒意鼓起勇氣。

「你還在氣我嗎?」她主動打破僵凝的氣氛。

他震了震,依然不吭聲。

「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也警告過我別再出現在你面前,但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這是意外,我本來想做完蛋糕就先閃人的,沒想到……」她頓住,見他面容仍冷漠,再度長嘆一口氣。「信宇,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蹙眉,半晌,總算放下碗,抬頭望她。

她深呼吸,平抑些微凌亂的心韻。「我出現在你面前,並不是想嘲笑你,或者破壞你的婚姻生活,其實我只是……關心你。」

「關心我?」劍眉訝異地挑起。

終于有點反應了,她澀澀地微笑。「你就當……是一種對舊情人的好奇也好,我想知道你多得怎樣?過得好不好?」

「是嗎?你想知道我過得好不好?」他嘲諷似的撇撇嘴,身子後傾靠上椅背,雙手懷抱胸前,一副冷淡傲慢的姿態。「那現在你知道了,所以呢?」

依然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為何她毫不意外呢?

夏初雨苦笑。「都三年了,信宇,難道我們不能當彼此是朋友嗎?」

他一凜。「你說朋友?」

「對,不可以,啊?」她幽然直視他。「我想跟你當朋友。」

他瞪她,墨瞳閃著奇異的光,她看不懂那復雜的情緒。

片刻,他菜冰冽地撂話。「你知道我很少朋友的,尤其不跟女人當朋友。」

「我知道,所以我很榮幸能當你第一個女性朋友。」她對他嫣然微笑,笑得太甜了,甜得令他懷疑。

他暗暗掐握了下掌心。「看樣子你很喜歡跟男人當朋友,你那個老板不也是你所謂的好朋友?」

她怔了怔。「你說英才?」

英才!他冷哼,她有必要在他面前叫得如此親昵嗎?

他這是在吃醋嗎?夏初雨觀察他陰郁的神情,想起他對趙英才不友善的態度,想起那晚他趕她下車自己回家,卻又獨自去到兩人相識的所在,呆坐出神。

他還是在意她的吧?包括方才在客房內那個擦槍走火的深吻--他肯定對她還有感覺!

這就夠了,就算他不愛她,就算他永遠無法如同她眷戀著他一般那樣眷戀她,只要他內心深處某個角落還有她的位置,這就夠了。

夏初雨強抑落淚的沖動,笑意在唇畔漾得更深,更透明。「英才也是我的朋友,但你是……你是不一樣的,你會是我最特別的朋友,最特別的。」

她輕輕地、慎重地強調,他不覺屏住氣息。

或許是她看他的眼神太過柔情似水,他有些不自在,端起酒杯一仰而盡,跟著,重重放下酒杯,在桌面敲出清脆聲響。

「你究竟打什麼主意?」他語音沙啞。

她搖搖頭。「我說了,我只是單純出自朋友的關懷而已。」

他抿唇不語。

「至少今天晚上,讓我們和平共處好嗎?反正我們都困在這里,哪里也不能去,要是整個晚上大眼瞪小眼,不也挺尷尬的?」

他默然半晌,輕哼一聲。「我來洗碗。」

話落,他起身收拾碗盤,她看著他俊挺的身影,知他是默許她的請求了,偷偷微笑,也跟著起身。

他洗碗,她擦拭碗盤,兩人合作無間,就像一隊感情融洽的夫妻。

洗罷最後一只碗,他遞給她,忽地瞥見她右手無名指有一圈明顯的白色,那是經常帶著戒指的人褪下時的痕跡。

他心念一動。「有人向你求婚?」

「什麼?」她怔住。

「那個,是戴過戒指的戒痕吧?」

她隨著他意味深刻的眸光落下視線,凝定自己右手的無名指,那里的確戴過戒指,正確地說,她在家里都會戴上,出門時才會褪下,收在胸口。

思及此,她不禁伸手撫向自己胸前,透過衣襟捏著那只串成項鏈的戒環。

他注意到她的舉動,想問,卻硬生生地忍住,他可不想知道她又跟哪個男人有過一段情,有個好朋友老板已經夠了!

「你要玩撞球嗎?」她突兀地問。

他一愣。

「我發現這屋里有個撞球台,你會玩吧?」

「嗯,我岳父很愛玩,你也會嗎?」

「你忘了嗎?」她朝他俏皮地比了個手勢。「我跟你說過我高中時算是個小小不良少女,像撞球跟電玩間這種地方,我可是常去的呢!要不要來跟我比試比試?」「好啊,比就比!」他從不拒絕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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