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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宵一刻值三年 第17頁

作者︰青微

一刻鐘後的書房里,盡避心不甘情不願,一男一女還是各佔一方,埋頭苦抄經書。

手上的動作雖然沒停,向幼藍的心思卻已經轉了一圈又一圈。

書房的窗是開著的,可為何身體有一股股的悶熱襲來,不知是抄書帶來的不滿,還是旁邊那個男人給自己的壓力,她真是一萬分不想和文少然獨處,可誰能告訴她,現在這情況是怎麼回事,她不過是過府來玩的客人,不過因為寫的字好看,就被主人家留下抄經書,還冠了一頂誠心的大帽子。

惱怒的捏緊了手中的毛筆,向幼藍眉頭皺成一團。

腳步輕巧,文少然一臉恬淡靠過來,讓兩人間的距離近得能听到對方的心跳,「你何必和這毛筆較勁,若是不想抄寫,告訴我母親就行了。」

被他神出鬼沒的聲音嚇了一跳,向幼藍手中毛筆「砰」的掉落,一個轉身就發現身側這男人靠得太近。

「讓開點。」沒好氣的瞪他一眼,向幼藍往後退上半步,抵住了身後桌子。

可惜,某個被人討厭的男人絲毫沒有自知之明,反倒靠得更近,臉上是狡黠的笑,「這是我的書房。」言下之意就是,我的地方我作主,靠得再近你也管不著。

這樣一退一進,兩人間就形成了一種危險的姿勢,尤其他還一手控制住桌角,分明是把自己圈在了懷里。

「文公子,請你自重。」

貪婪的看著眼前的嬌顏,文少然嘆息,說出口的話卻無賴得很︰「我不自重又如何?」

向幼藍哽住,一時無語。

這個人什麼時候變得這樣無賴?眼看他越靠越近,熟悉的面容在眼前放大,削薄的唇就在自己臉頰邊,腦海中猛然想起無數個翻雲覆雨的夜里,就是這張唇說出無數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臉上倏然通紅一片。

瞧著眼前佳人臉頰通紅的模樣,文少然低低地笑,想起她在自己身下嬌喘的模樣,只覺得身體猛地僵硬,已經有了最直接的反應。

這樣的距離已經在危險的範圍內,向幼藍一顆心越發慌亂,雙手推拒著眼前的男人÷如果你再靠近,我立刻就走,絕不再來。」

久久地對峙著,文少然墨黑的眼眸眨也不眨看著她,終于挫敗的嘆口氣,「好。」

說完就轉身走到自己的位置,好像剛才曖昧的一幕從來沒有發生過。

看他離開,才覺得身體已經癱軟無力,向幼藍扶著桌子坐下,拿起毛筆的手猶自在顫抖。

百份金剛經,說起來簡單,哥真正寫起來,又要誠心、又要工整,哪里是一時半刻能寫完的。

加上向幼藍這些日子疲累交加,每日來文府都戰戰兢兢的,本就歇息得不好,剛剛的驚嚇讓她緊繃的神經一下緊張到極點,這會兒瞧他不再過來,心里只覺得一陣從未有過的放松,精神已經有些恍惚。

文少然寫完手上的幾份,轉身的時候,就瞧見半個時辰前還義正言辭的向夫人,已經趴在桌上進入睡夢中,這樣的情景對他來說一點不陌生,三年前的向幼藍就是這樣,只要過了時辰必然沉沉的昏睡,倒是沒想到她多年後還能保有這樣的習慣。

書房左手邊有簾幕擋著,里面放著一張簡單的床榻,正是文少然讀書時疲憊休息的地方。

放輕腳步走到她面前,輕手輕腳抱起那個瘦弱的身體,文少然看著近在咫尺的秀麗臉頰一陣感慨,她瘦多了,身體輕得像是一片羽毛,眼楮下一片黑,想起老太醫說她憂思過甚的話︰心里惆悵得很。放她躺在床榻之上,文少然就那麼靜靜地坐在她的身邊,凝視著眼前的人,目光溫柔。

她一定很困擾吧,不然怎麼會煩悶成這樣?自己生平第一次像個無賴纏著一個人,說不定她不感動,還會失望透頂,可是,就像是景澤說的,他根本就放不開這個女人,除了糾纏別無他法。

拿起她縴瘦的手指一陣打量,文少然吻上那指尖,好似在親吻心愛姑娘的臉頰,極盡溫柔。

這一夜,床榻上的人難得一夜好眠,坐在床邊的人也是心思愉悅,滿月復縫襁。

第8章(1)

向幼藍迷蒙中醒來的時候,眼前的簾幕遮擋了刺目的光亮,讓她以為還在夢中。

透過簾幕,恍惚看見外面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奮筆疾書,這樣的情景讓她覺得熟悉,好似回到最初,身子佣懶的躺下去,不由得嬌聲低喃一句︰「少然,幾時了?」

听得這一聲嬌嘆,簾幕外的文少然渾身僵硬,一股濃烈的欣喜涌上心頭。

轉身沖進來,他急切的握住了向幼藍的手,「你剛剛叫我什麼?」

「少……」神智乍然回籠,向幼藍看著近在眼前這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佣懶的目光慢慢恢復冷靜,最後終于平淡無波,「文公子,這是哪里?煩勞你讓開,我要起身。」

期待過後是驟然的失望,文少然退後一步,「這還是書房。」

听他這樣說,才想起自己貪睡的壞毛病,不由得暗自惱恨,明明是來幫忙的,怎麼就這樣昏睡過去。

說來也怪,近些日子她一直歇息的不好,入睡困難,起來的也早,不然也不至于被太醫診斷憂思過甚,可昨晚,她幾乎像是回到多年前的無憂無慮一樣,只是覺得身邊有一個人,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好眠。

習慣真是一個太過可怕的東西,都過去這麼久了,她還是不能徹底遺忘。

听到書房有了動靜,有低眉順目的侍女來伺候,進得門來,明明是曖昧的景象,但侍女對剛從床榻上起來的向幼藍卻好似看不到,鎮定自若的模樣讓她自嘆弗如。

如果擱在三年前,她因為憊懶沒有完成老夫人交給的任務,醒來後定然百般懊惱,小心認錯,可現在不同,她只是一個前來幫忙的人,所以看著文少然臉上的疲憊,還有自己寫的區區十幾張字毫無愧色,只是面無異色地數清楚所有的金剛經,不但不少,還多了幾張。

丞相府下人眾多,一大早從男人的書房走出去,她的名聲就別想要了,想到這,干脆就賴了一會兒。

等到有人來叫用膳的時候才整整妝容,若無其事的推開門,「既然事情做完了,我就走了。」

「好。」文少然回答的痛快,「對了,覺非要留在這里玩幾日,你自己走就可以了。」

「為什麼?」猛地轉身,向幼藍疾言厲色,「我要和覺非一起走。」

「向夫人,覺非很喜歡這兒,我母親也喜歡他,難道你忍心分開他們,讓他們相處幾日就這麼難嗎?」

向幼藍無量口以對,他說的理由冠冕堂皇似乎沒有拒絕的機會,可她憑什麼要听文家人的,覺非是自己的孩子,與他們無關。

看她臉色幾番變化,文少然走過來,放輕了聲音安撫︰「別這麼害怕,他是你的孩子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可母親有多麼疼愛他,你也看到了,何況覺非真的喜歡在母親身邊,你忍耐幾日,到時候我自然送他回去。」

「你不會騙我?」

癌視著只到自己肩膀的女子,文少然垂下眼眸遮擋住眼中的詭詐,柔聲安撫︰「我怎麼會騙你?」

如果向幼藍不是被那聲音迷惑,她肯定不會如此輕易的相信了這個男人,可听著他毫無破綻的言語,她很傻的決定再次相信這人一次。

所以等她獨自回到家里,才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可惜為時已晚,她總不好立刻跑去要人。

于是,在沒有向覺非的日子里,向府變得一片沉寂,向幼藍心里掛念孩子,吃睡不安;而青玉也因為小主子不在身邊,變得懶洋洋的,沒什麼精神。向幼薇來到這邊,听到覺非被留在文府,臉上的表情也是一片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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