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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水泠情 第17頁

作者︰霜降

驀地一人驚叫︰「大哥,你在做什麼?」騰地跳到他身後扳了開來。

慕容談腦子還自懵然,待看清了來人才轉怒為喜,「你怎麼來了?」

「好在我來了,不然……唉!」與他長了同一張面孔的男子重重嘆一聲,撇了他轉向阿沁賠笑,「這位姑娘,我家兄長……呃,脾性有些古怪,不明理,所以才會冒犯了姑娘,我代他賠個不是。」

「誰脾性古怪不明理了!」

「唉,大哥!」慕容顯回過身來做痛心疾首狀,語重心長地道,「我同你說過多少次了,姑娘家不同于粗魯男子。有些禮是不能不守的,怎麼我才走了一段時日,你便荒唐至此……竟輕薄人家姑娘呢!」

「我?」慕容談眼睜得都要裂了,「輕薄她?」

「唉,小聲!」他兄弟頓足,又去向阿沁賠笑,「姑娘也瞧見了吧,他真是什麼都不懂得。」

阿沁這才緩過神來看看他,又瞟了一眼在一旁氣得說不出話的男子,垂眼囁嚅道︰「並、並不是那樣的……」

「可听見了?」慕容談便似終于找到話般跳了起來,「好你個慕容顯,竟誣你兄長輕薄女子!你哪只眼見我輕薄她了!」

兩只都瞧見了呀。

慕容顯困惑是看看兄長,又看看立于亭柱下柔柔弱弱的小泵娘,再問︰「真不是那回事?」

阿沁頭幾乎要垂到地上去了,只微不可察地點點頭。

「是嗎,那便好了。」他終于展顏,方才真以為他這行事乖戾的兄長終于受不住江湖流言的刺激,決心做婬魔了,驚得他差點便要向九泉之下的父親哭訴一場。

既是誤會,兄長在他眼中的形象便又高大起來,「大哥,這位姑娘是……」

慕容談哼一聲,抱了肘撇臉不睬他,不出半晌終是忍不住道︰「你怎麼找到這的?」

慕容顯暗暗一笑,就知道兄長不會真生他氣,「我今日才到了城,听客棧伙計說你要我到何府找你,于是便放了行囊打听到了何府,何府管家剛要差人帶我到什麼……阿嚏家,又有一個丫鬟模樣的人說看見你往溪邊來了……」哪知一來便瞧見兄長逼住人家姑娘……說真的,大哥方才到底在做什麼,難不成是幫人家吹眼里沙?

「大哥,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你好好的客棧不住,偏要到別人家里?那……阿嚏又是何人?」

阿嚏你個大頭!慕容談瞪他一眼,咳了一聲,「此事說來話長……」睨見靜立一旁的阿沁,突覺她這散發的模樣確實不好讓人瞧了去。

「……你還是把頭發扎起來吧。顯弟,到外頭等去!」

「是是,姑娘要結發,我待著確是失禮。」慕容顯一拍頭,當真乖乖出了亭子,卻忘了問兄長為何他便能留著?

阿沁「撲哧」一笑,邊快手快腳地梳理長發邊道︰「你這兄弟,與你確是挺像。」

「廢話,要不怎麼是孿生兄弟?」

「我是說性子。」

「那也一樣……」慕容談一頓,突覺不對,「胡扯,小爺可不像他呆頭呆腦,上回他看中了某個莫名其妙的女子,還傻愣愣地被騙去做事……」

你還不是為我做了許多事?阿沁剛想這麼答他,突覺不妥,背過了身去扎辮兒。

慕容談卻是不肯罷休,硬扯她辮梢,「你倒給小爺說清楚,我們性子哪里像了?」

阿沁被逼不過,回身道︰「都有些單純。」

「那還不是呆頭呆腦!」慕容談卻更怒了,「嗟,你一個沒混過江湖的丫頭,還有臉說人單純?」

阿沁只抿了嘴低頭笑,他多看她幾眼,想︰現下瞧了分明就沒事,方才怎會像被魘住了呢……小爺今日撞鬼了?

阿沁扎好辮子,見他頻頻望著亭外男子,似是怕那人跑了的模樣,她道︰「你倆剛見面必有許多話說,你兄弟瞧來也是風塵僕僕的,不如先回客棧歇息。」

「好,我們一起走吧。」

她一頓,「不了,我想回去瞧瞧娘氣消了沒。」

「那怎麼行……」慕容談又要回頭,被她笑著推出了亭外。

「沒事的,就這麼一會,能出什麼事?」

幾番推卻,方把這倔脾氣的男子哄了去,見他到了弟弟身邊還猶猶豫豫地回頭望,她不覺好笑,平時干脆利落的一個人,也會這般婆媽!

卻都是為了自己。

她心下微暖,望著那兩人行遠了,突地一陣急風來,她抬頭一看,天竟要陰了。

醞釀了一個下午的炎熱,原來就為了積一場暴雨。

第十一章真相爆發

早在慕容談拉著阿沁出巷之時,巷中不知何處突然飛出一只鴿子。

越過深巷大院,越過酒肆鬧市,斂翅停于一扇窗前,尖喙咯咯幾下,便有人探手拾了它去。

白衣男子看了手中紙條,松一口氣,「終于等到這日。」問小廝,「準備得怎樣了?」

「回公子,都準備好了,成日讓那人在賭場酒樓里泡著,現下喝得有些醉,不過隨時都可動身。」

「行了,通知唐璜那小子趕緊把事情辦了吧。」

小廝應了聲,接過鴿子又放出去,回身問他家主子︰「公子,這樣值得嗎?便為了用這一個人,大費周章不說,又供著他那幫兄弟吃喝玩樂這些日子。」

百曉公子哼一聲,「你懂什麼,就是這般大費周章,結果才叫人期待。那人我一直不知是否該用,既然慕容談定要管這閑事,本公子就好好陪他玩一回又何妨?他倒也好耐性,本公子都說了不會用強,他還把母女倆護得這般嚴實。嘿嘿,可惜百密總有一疏……」

不知當日那個安安靜靜不露聲色的女子萬念俱灰時會是什麼神情?真叫人期待啊……

那只鴿子轉了一圈,又到一個白面無須的青年手中,他看過信箋,匆匆下樓越到對街,掀了簾子進去,原來是一家賭場。他在圍得嚴嚴實實的賭桌旁找到一個漢子,細聲叫道︰「王三哥。」

那漢子回身,若慕容兄弟在,定會認出這人便是在山道遇見他們,後來又于酒樓上胡說八道的大漢。

王三見了那青年,不覺咧了嘴笑,「原來是你啊!」

他原先混金刀門,退出後與幾個兄弟結伙,仍做馬幫運貨的買賣。前些日子生意冷淡,突有一批貨上門,指定運到這兒。來接貨的便是這青年,為人甚是爽氣,請他們大吃了一頓,席間不經意透露出楊九重妻女便在這城中的消息。

兄弟們早听說剎血門潰滅之時有個叫楊九重的卷了不少錢財,當下起意要「伸張正義」一番,只他心下有鬼,推托了沒去。不料當晚那些人便鼻青臉腫地回來,直囔踫見了硬點子。這青年也好生大方,因愧疚他多嘴害他們受了傷,竟招待各人到城中各處玩了一番。

這一玩,便是個把月。

兄弟們長年奔波辛苦,哪嘗過這般盡情日子?當下樂不思蜀,對青年僅存的一絲疑慮之心也早拋到了腦後。

青年問他︰「玩得如何?」

「女乃女乃的,今日手氣不好,盡輸。」王三漲紅臉撈過桌邊酒瓶灌了一口。

「莫急,改日定能翻過來,三哥這般豪邁,在女人堆里也混得好,賭運定不會差到哪去。」

王三嘿嘿一笑,「你怎知我在女人堆里混得好?」

「自然是三哥的老相好說的了。」

王三一愣,「老相好?」

「三哥不知嗎?那人還向我抱怨三哥久未找她,定是把她忘了呢!」青年覷他臉色,「你若不信,隨我去瞧一下如何?」

王三也是喝高了,加之手上不順,便擲了骰子起身,「好,我也想瞧瞧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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