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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君憐情 第16頁

作者︰桑翎

「病人一切正常啊,可能是有X光無法檢查出的小血塊存在病人的腦中,剛好壓迫到視神經,這很難說的。」醫生全然不懼怕他的怒吼,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說。

「沒辦法嗎?可以開刀嗎?」尉星栩再問。

「因為我們院里最好的外科醫生柯子翔正在休假中,所以這種手術暫時無法施行,恐怕還要觀察一陣子,再作決定。」醫生研究著病歷,「也許血塊消了,自然會好也說不定。」

一旁的梁曉羽只是一逕地沉默著。

「要多久?」岳芊鈴問。

「也許幾天,也許一段日子……」

「也許、也許,你是醫生,什麼都是也許,難道不能有確切的時間,或是有效的辦法?」尉星栩不耐煩地打斷醫生的話。

「不能。」這次醫生倒是斬釘截鐵地說。

回到病房後,尉星栩將坐在輪椅上的梁曉羽抱上病床,他在床沿坐下,將她的小手握在大掌中,後悔地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沒關系,是我自己運氣不好,別自責。」她笑了笑,茫然地看向空中,問︰「芊鈴,你在嗎?」

「我在。」岳芊鈴回答著。

「替我辦出院好嗎?」梁曉羽要求著。

尉星栩馬上反對,「不行,你這樣子怎麼出院。」

「我待在醫院中,醫生也只能觀察而已,倒不如讓我出院,等于姐回來,我想她會有辦法的。」梁曉羽充滿信心地表示,「我一點都不擔心,我知道這只是一段時間而已,于姐會幫我重見光明的。」

「我去辦出院。」岳芊鈴懂了,轉身離開病房。

「可是,你在這兒有護士照顧,出院了誰照顧你?」尉星栩一千個一萬個不放心。

「我會照顧自己的,而且還有虹姐啊,我想芊鈴、小榛也會常回虹苑,你不用替我擔心。」梁曉羽說道。

尉星栩不語,堅毅的嘴角抿成一直線。

出了院,回到虹苑後,尉星栩又開口了。

「我要帶曉羽走。」他說道。

「什麼?」祁紅皺起眉,「曉羽現在需要人全天的照顧,你怎麼能帶她走呢?」

「我說過那不關你的事啊!」梁曉羽坐在沙發上,嘆口氣道。

「你要怎麼照顧她?你一個男人怎麼能照顧好她?」祁紅不甚同意。

「我會把她帶回家,自然有人照顧她。」他走到梁曉羽身旁,毫無預警地把她抱起來。

「啊……」她嚇了一跳,忙伸手環住他的頸項,有點生氣地說︰「回家?你告訴爸爸我受傷的事?」

「別亂動,待會兒摔下去了。」他望著祁紅,「放心吧!我保證她會好好的,如果于姐回來了,我一定帶她回來。」

「好吧!」祁紅深深地看著他,語重心長地叮嚀︰「好好照顧她,別欺負她了。」

「虹姐……」梁曉羽真不敢相信,虹姐真的把她交給他?

「我替她收拾一些衣物,你等一下。」祁紅離開客廳,到梁曉羽房內收拾好了他的衣服,幫著拿到車上。

「好好照顧她。」再一次交代著,祁紅看著車子在梁曉羽的抗議聲中絕塵而去。她的唇邊泛起一抹笑意。

「我們在干麼?」梁曉羽揪緊尉星栩的衣袖,為他們的停住腳步而不解。

她明明記得,回家後從車庫到大門的距離應該沒那麼長,而且為什麼不進去呢?

「等電梯。」他簡單地回答她。

「電梯?」梁曉羽傻楞楞地重復著,突然恍然大悟,「我們要去你家,但不是回爸爸那兒。」

尉星栩的家在大樓,這樣才要搭電梯。

「爸和媽陪女乃女乃回新加坡了,怎麼你不知道嗎?」尉星栩的聲音有著悶悶的笑意。

「我怎麼會知道,你騙我,也騙了虹姐,我要回虹苑去。」她松開他的袖子,退後了一步。

「我哪有騙你們?我說回家,是回我家,也說有人會照顧你,那個人就是我。」他長手一伸,輕易地將她攔腰橫抱在懷中。

她不服氣地掙扎。

而他俯身在她耳際說︰「噓、噓!電梯來了,別亂動,你會踢到人的。」

梁曉羽停止掙扎側耳听著,並沒有听見任何旁人的聲音,她氣死了,又踢著腳,嚷著︰「你又騙我,這兒哪有人……啊……」

她趕緊停下來,因為她真的踢到人了。

「對……對不起……」她囁嚅地道歉,乖巧地縮在他懷中,一動也不敢再動,小臉蛋紅通通的。

「抱歉。」尉星栩笑著道歉,認出那人是二樓的房客,一個單身上班族,叫朱立仁。

「沒關系。」朱立仁同樣笑著說,看了看尉星栩懷中的梁曉羽,他曖昧地對尉星栩使個眼色。

二樓到了,他出了電梯,等門合上,梁曉羽才小小聲地問︰「他……走了嗎?」

「還沒,你剛才一腳把他踢得黏在牆壁上當壁虎了。」尉星栩同樣小小聲回答。

「胡說八道。」她笑了,笑容甜美得讓他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唇。

雖然只是輕輕地吻了一下,卻讓梁曉羽的笑容消失,她沉默地任他抱著她進入他的屋子,等他將她放在沙發上才開口。

「我們得先說清楚。」她的手指在膝上扭絞著,幽幽地說︰「既然你執意認為該為我的受傷負責,那依你,但是我們早就不再有婚約了,我當你是二哥,以後那種親昵的舉動別再發生了,好嗎?」

「曉羽……」尉星栩蹲在她面前,捉住她的手輕輕揉搓著。

「如果答應我,我就留下來,否則請送我回虹苑。」她將手由他手中抽出來。

「我答應你。」看著那張堅定的小臉,他只好答應了,「但我有個條件,你不許叫我二哥,要叫我的名字。」

「為什麼?」梁曉羽不解地微側頭,那模樣兒可愛得讓尉星栩又想親她。

「因為我不習慣。」他微咳了聲,杜絕自己的邪念,「怎麼樣?同意嗎?」

「嗯,一言為定。」她模索著他的手,握了握,笑容又回到她的臉上。

「一言為定。」他雖然這麼說,心里才不這麼想呢!

這純真的傻女孩兒,他們在他屋內孤男寡女的,她有看不見,他若要服侍她,難免在洗澡、如廁、更衣時會有些逾矩親昵的舉動,她因為和他「一言為定」就行了嗎?只怕到時若要發生什麼不可抗拒的事,也不是他能阻止的。

他看著她的笑靨,心里嘆息著。

丙然,才到了晚上,梁曉羽就發現問題了。

那是在吃了晚餐的一個小時後,尉星栩在客廳一旁的桌上用電腦工作著,但電視開著,梁曉羽則在「听」新聞。

「星栩。」她喊他,模索著想站起來,「我想洗個澡。」

除了在醫院中她昏迷不醒時芊鈴曾為她擦身稍作清潔外,她就沒再洗過澡了,現在開始覺得全身都不舒服極了。

「我來幫你。」尉星栩停下手邊的工作,過來握住她的手,將她帶進房間。

「這兒是客房吧?」她問道。

尉星栩沒回答,開始解她衣服上的扣子。

「你做什麼?」她大驚失色,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我不幫你,你自己能月兌嗎?」他輕松地用單手捉住她雙手縴細的手腕,成功地用另一只手月兌下她的襯衫。

「不要。」梁曉羽覺得裙扣一松,裙子滑落到腳踝,她真是又羞又氣。

可下一刻她只覺胸前一涼,連內衣也被褪去,她掙開他的手,雙手環在胸前,現在她全身上下僅剩下最後的屏障,其他的全無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這讓她羞得全身都紅了。

真可惡,他月兌女人的衣服竟月兌得那麼順手、那麼快。

她的淚水含在眼眶中,察覺到他沒試圖再月兌她的底褲,而是松開她,到房間那頭打開櫃子,一會兒他回到她身旁,用一條大浴巾裹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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