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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敵人共枕 第16頁

作者︰伊沙

在一旁的于萱呆默的看著他上完香後,伸手欲拿香為他母親上香時,傳來霍培豪冰寒如來自地獄的吼聲︰「誰準許妳祭拜我母親的?!」

「這——這——我——」她受驚嚇的節節後退。

他卻一步步的逼近她面前,臉孔猙獰而憤怒,像似欲一口吞噬她的猛獅。

「妳想我會讓一個殺了我母親的劊子手祭拜她嗎?」他一把攫住她薄弱的肩頭,像在抓小雞般的提往面前,字字嚴厲的說︰「當年若不是妳倨傲、任性的將我們趕出于家大門,我母親現在也不會躺在冷冰的地下!」

「我沒有……我不是……」她掙扎地連連搖頭,一面哀求著︰「不要這樣,培豪,當初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不是真心要你們走……沒有呵……」

「沒有?!要不要我幫妳回復一下記憶呢?」他咄咄逼人的口吻,嚴厲的瞪視著她滿是驚懼的眼。「十五年前,為了一桶油漆倒在妳身上,我與母親必須卑微地跪在你們面前,用乞求的口吻哀求你們賞口飯吃。于家家財萬貫,當時我們那微薄的薪水對你們而言只是九牛一毛,卻是可以給我們母子生存的唯一溫飽,但妳的一句話卻操控了我們的生死!」

「不是這樣!我沒有要趕你們走,爺爺誤會我的意思了,求你听我解釋……」

于萱迫切地緊抓住霍培豪胸前的襯衫,急急辯白。

「妳還想狡辯?!當時于家上上下下都听到了,于老爺要妳決定我與母親的去留時,妳是怎麼回答的?」他如地獄使者般的臉,惡狠狠地逼問著︰「說!妳怎麼回答的?!」

她沒有忘記,那句無心月兌口而出的話,卻是教她一生後悔、歉疚……

「我說……我這輩子,再……再也不要看見你們……」

「很好!想必,妳依然還是記憶猶新!」

「對不起……培豪,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不是……」

「沒關系,反正我們身為佣僕的賤命就是不值錢,不過,妳要不要分享一下我當時的心情跟感受呢?」他眼中冒著炙熱的巨火,卻冷冰冰的睨著她,繼續著︰「在滂沱大雨中被趕出于家大門後,我母親只活了二個月就過世了,她走時才三十五歲!現今,我的成就再如何的高,財富再如何的堆積,都如法讓我的母親分享我的驕傲,讓她過過何謂真正的好日子!而——這將是我永遠也無法彌補的遺憾!」

他的陳述如一條鞭,抽劈般地打在她身上,她震懾得啞口無言!

「當我抱著一直咳到吐血的母親束手無策前,我這輩子從不知什麼叫恨;但從我抱著吐滿鮮血、染滿我的胸口,在我懷中慢慢由溫熱變為一具冰冷的死尸時,我此生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

「噢!老天爺……」她噙著淚,顫抖的雙唇艱難的吐出一句模糊的話。

「當我那謙卑的母親咽下最後一口氣時,告訴我,在于家的五年日子,是她這一生過過最好的日子,但這最好的日子,只是在你們家為奴僕,而妳,甚至吝于給予!」

「你……恨我,是嗎?」她淒栗的閉上雙眼,等待宣判死刑。

「不!我不是恨妳,我是恨透妳!」

就在他正式宣告她比死刑還殘酷的答案時,她的黑眸滾落了兩串十五年來從未流下的驚駭淚珠。

「那……你為什麼還要娶我?」她語音淒然哽咽的望著他。

他冷沉地晦笑︰「兩年前我回到台灣,原想與于家一較高下,沒想到于家早在十年前就破產。真是令人泄氣啊!直到在晚宴上遇見妳,並讓我用金錢買下妳。雖然,金錢並不是萬能,但只要善加利用,卻是萬萬皆能。這些年來我所得到的成就、累積的財富、禮遇,都沒有用金錢買妳的身子,而使妳在我的身體下臣服、申吟來得有快感!」

他驟然放開她,像似踫觸到一個麻瘋患者般地嫌惡。

「啊!」他突然放開手,使她頓失支撐的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繼而仰天長笑的攤開雙手,展露嘴角冷邪的笑容說︰

「所以,我決定用婚姻來延續這份快感,此時,我從未如此贊嘆人類的婚姻制度,因為它使我理所當然的可對妳的身子予取予求,並且將妳拴在身邊一輩子,慢慢的凌遲妳、折磨妳,以延續這份快感,這不但有法律保障,還完全合法,我實在忍不住要開懷大笑了!」

他蹲,望著她已蒼白如死灰的小臉,板起她流滿驚駭淚水的下巴道︰

「現在妳知道我為什麼要娶妳為妻了吧?若是有人問我,與敵人共枕的滋味如何,我可以坦白的告訴妳——」他低下頭,在她的耳際用如惡魔的聲音,一字字咬牙切齒地說︰

「棒、透、了!」

在此之前,即使任何的艱苦日子或遭受討債的恐懼,都比不上听到這些真相來得讓于萱痛苦至極。此刻,她嘗到了何謂——世界末日。

第六章

又是一天的開始。

于萱在豪華柔軟的床上睜開眼,混沌的思緒一樣讓她過了須臾才清醒。

她轉向床旁應睡著男主人的另一側,依舊是空虛而冷清,這是他又出國的第五天了。

三個月前,她在他母親的墓園前經歷一場震碎心靈的浩劫後,劉媽告訴她,她當場昏倒在冰冷的花崗岩地,是霍培豪抱她回來的。

之後听劉媽的轉述,才知道他竟冷酷地看著她昏倒在地,依然任由細雨灑在她身上,像中了邪一樣,直到他喚劉媽過來,由劉媽的擔憂驚呼聲中,他才緩緩將她抱上車,然後再把她放到臥室的床上後,立即無情的轉身離開「夢園」,回公司工作。

她為什麼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因為,如此對待一個「仇人」,已算是仁慈了。

殺一個人要被判二十年的牢獄,而他讓她過著衣食無缺的生活,只是將她拴在身邊一輩子,然後禁錮她的心靈,玩弄她的身子罷了。

于萱不知自己為什麼對他的殘酷甘之如飴,或許,是十五年來的內心歉疚,終于找到了補償的機會……

平日,他時常穿梭于世界各地忙碌,在台灣的日子不會太多,這使于萱可以有個喘息的機會,因為伴隨恨自己如仇敵的他,畢竟不好受。

但她卻又盼望能看到他的身影,即使他每次回來都無情地玩弄她的身心,但她在心中依然有一種渴望、一種期待,希望有一朝能奇跡出現——得到他的原諒。

「已經日曬竿頭了,還賴在床上?」一道如冰柱般的譏誚聲由門邊傳來。

「我……我不知道你已經回來了……」這熟悉不過的語調,讓于萱驀然地坐起身。

「也好,省得再上床。」霍培豪走近床畔,一面月兌下外套和上衣。

這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他將要行使身為丈夫的權利。

每次他回來都是毫無預警,而在他踏進家門後,佔有她、玩弄她的戲碼一定不會少,而且這索求是不分白天還是夜晚。

「過來幫我月兌衣服!」他坐在床沿,一把拉過她的身子,一手就探入她露背睡衣的胸前,邪肆的撫模兩乳。

「好……」她順從地幫他解開襯衫上的剩余鈕扣,以及皮帶上的扣環。

「每次踫妳,都是一副僵硬的模樣,妳真的要我在外面再找女人來滿足嗎?」他執起了她的下顎緊捏著,目光嚴厲的瞪著她一張不知所措的驚懼大眼。

每當他講這句話的時候,都讓于萱有一種錯覺,像似她第一次出賣時,他睥睨地看著全身赤果的她說︰敬業一點,妳到底值不值五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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