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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情絲 第24頁

作者︰容喜

陸書棠對她似有著復雜交錯的情感,而因為這「表叔」的身份,讓她舍不下心底擁有親人的渴望。但她不糊涂,那晚確實是他打暈她的。

她明白自己有危險,但探求真相的勇氣令她不怕去面對。他恨她甚于愛她,所以他總是冷著一張臉。

「阿莞,你真好看,怎麼看都不膩。」

品軒坦率又直接的贊美,真讓她不習慣。殷品堯從未評量過她的相貌,不過也是直勾勾對著她瞧,在她臉上模來親去;葉姐則夸她可愛、討人喜歡。說她美麗,品軒是頭一個。

「你的嘴巴才甜得膩人呢!喝酒,好雅興。」

他分別擺好酒瓶、酒杯以及兩碟酥餅,自顧自坐下。「想找你陪我。一個人坐在亭子里,也不披件外袍,小心著涼。我讓雁兒給你拿件外衣好不?」

她皺了下鼻子。「我不要人伺候的,再說我沒那麼弱,沒病都讓你們捧出病來。」

也是,文莞不像那些吹了風就倒的女人。

「阿莞,吃塊餅。」他喂了她,她張口吃了。

「今晚沒有功課?」

他嘻嘻笑道︰

「托你的福。我最近可快活了,阿莞,陪我喝酒。」替兩個杯子滿上了酒,順勢再喂她一塊餅。

「我不會喝酒。」她搖頭輕笑。

「淺嘗即可。」

見他爽快地一飲而盡,她也含了一小口酒。

「阿莞,大哥與我你較喜歡誰?」

她讓這問話嗆到,口中的酒全噴了出來,咳個不停。

他也未免太直接了!

殷品軒見狀忙拍撫她的背︰

「小心點,慢慢來,不喝酒的人一入喉會不習慣酒的味道,但到後來會品出它的香醇。灑能怡情,怎麼說呢……喝了酒後整個人飄飄然,煩惱事全忘了,心情好得不得了,悶在心里的事能大吼大叫全發泄出來。」

文莞止了咳,愕然地看著品軒,他怎麼滿嘴荒唐言!

他似乎對自己悟出這番道理非常得意。「對,還能養性,把壞的脾性扔出去以後,就能培養好性靈了!」

「那叫傷身、誤事。」一陣令他破膽、冰冷如鬼魅的聲音傳來。「我不要求你讀通聖賢的至理名言,但你連常理都能編出歪理,你總有辦法獨樹一幟、標新立異,真是可喜可賀!」

「大哥!」沒辦法,見了他就會不自覺發抖。

文莞一邊旁觀,殷品堯對品軒總含刺帶刀,莫怪品軒見了他二話不說能溜就溜。

「我嗆到了,他幫我……」

「我看見了。」劍刃般銳利的眼光劃了品軒一眼。

殷品軒難得鼓起勇氣︰「好久沒見她,找她陪我說話。」

「你壯似牛、野如猴,夜涼如水,她著了涼怎麼辦?」

又來了!她無奈攢眉。「我沒那麼縴弱,況且品軒總能逗甜笑,我也喜歡同他說話。」

「我就不行?」殷品堯聞言氣短,她可以喜歡別人的一言一行,卻從未說過喜歡他的任何事。

殷品軒心中大樂,有文莞給他撐腰,他遂壯大膽子搶白︰

「你怎麼行!又不是廟會,凶神惡煞樣給誰看?臘冬還遠,站在你身邊偏像下雪一樣寒冷,一看見你開口,我頭皮都麻了。你弟弟我都受不了,何況是阿莞?忍受你的跋扈是我難逃的劫數,但是外姓人的阿莞憑什麼那麼倒霉?所以,听我說話自然比較快樂。」

文莞驚詫地捂住口,大大佩服他的勇氣。「品軒,好氣魄!」

她眼中酌欽羨讓殷品堯光火。「阿莞,你居然在一旁叫好助長他的氣焰!」

「他說的是實話,我心里的感覺也是真的。許你凶,不準別人有意見,霸道!」

「阿莞!」

因為大哥喜歡文莞。所以她不听擺布,品軒就是仗著這點才敢暢所欲言。同時也看出大哥想掐她又不忍下手的青白樣,唉,這種情況真……太難得了!大快人心,可惜大堂哥沒看見。

「對了,大哥是來找誰?我同阿莞正在喝酒。」

接著又搶在他開口前聲明︰

「你可不能遷怒,我確定,而且非常肯定該做的事都做了。現在是閑暇時間來這兒找阿莞吟風詠月。」

殷品堯皮笑肉不笑。「好興致,也得配好文采。」

「大哥可是點我庸才?」

「你不承認?」

不料殷品軒不怒反笑,「不,膿包配庸才,再適合不過。」他轉頭對著文莞說︰「對不對,阿莞?」

明知他是玩笑話,她也不免臉紅。「別胡說!」

殷品堯狀若無事地按住品軒的肩膀,暗加施力︰「品軒,庸才經過教也有成俊才的一天,可悲的是還不識時務、不明是非,因為不知好歹的短命鬼沒有時間等到那一天,明白嗎?」

殷品軒疼得眉眼都擰在一起了,忙不迭說︰「明白。我懂進退、明事理,大哥說什麼是什麼。」

殷品堯挑起眉嘲笑︰「這麼快,一日千里,進步神速。」

「大哥請松手,再頑強不通也會想辦法觸類旁通。」

殷品堯手下留情。「泊胡找你。」

殷品軒揉揉月兌困的肩。「來之前知會過他了,找我做什麼?」

「去問他。」

「大哥一點也不知情?」

「他會告訴你。」

殷品軒歪著脖子想了想。「大哥,這是不是支開我的借口?」

殷品堯微眯眼,真是點不通的石頭。「泊胡不會這麼說。」

他的風雨之勢殷品軒收到了,他顛退兩步。「可惜,酒才喝了兩口。」

「我接收。」

「收什麼!等我回來一塊兒暢飲。」

殷品堯睿智的眼刮了品軒一下,泊胡留得住他,怕是來不成了。

「阿莞,有美女相伴、對月共飲是件樂事,堂哥找我,去去就來,等我。」

等他?殷品堯抬眼望了品軒一眼,欲拆了他骨頭。

她笑說︰「改日再聚也行,現下泊胡找你。來日方長,怕沒機會?」

殷品軒又看了文莞一會兒,呆呆地說︰「真想這麼一直看著你,真是好看!」

文莞噗哧笑了出來。

殷品堯攢住他的胳膊拉他離開,一路拖了十幾步。「再這麼慢吞吞,正事都給耽擱了,老讓人不放心,何時才能長大?」

「大哥,你輕點。擔什麼心,成親就長大了。」

「你成親還得我允。不听話,一輩子要你打光棍!」

殷品軒像只小狽般被拎出了亭子,他回頭還想話別,讓殷品堯的白虎吊眼瞪跑了。瞧那歪斜肩膀的背影,殷品堯那一握力道可不輕。

「每次看到品軒在你跟前的模樣……唉,不忍卒睹。」

「我幾時虐待過他?」

「是折辱。」

酒不喝了,文莞將杯子推得遠遠地,挑了塊酥餅。

他不以為然。「玉不琢不成器。」

「當心好玉教你磨損了。」

他承認,自從喝品軒的干醋後,對他百般刁難,全屬私心。凡是牽扯上文莞,他就想揮開這只討厭的蒼蠅。

「別對他太好。」

「我講良心話。」

「我對他僅是兄長的嚴苛。」

文莞瞅著他,不說話,只是笑。

他至今仍對品軒敵意甚濃,即便明白品軒只是小孩心性,文莞以友待之,但心底的疙瘩仍刺得他醋意大發。

她的微笑掛在嘴邊久久不散,他悻悻問了句︰「真那麼好笑?我未過門的娘子?」

她僵住了。「你跟我爺爺女乃女乃提了?」

「沒有。」

「那就別說這種話。」

「外頭人那麼傳。」

白了他一眼。「是誰故意造成的誤會?又是誰不澄清謠傳,光會微笑沉默?你擺明了默認嘛!」

「我是認了,你呢?」

「我討厭人家逼我。我要非常確定對你的感情,我不要因別人的期望而造成非你不嫁的假象。何況我對你的感覺很復雜,既氣且惱,心里是怎麼個想法分都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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