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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情絲 第21頁

作者︰容喜

就在此刻,文莞忽然轉過頭,她見到了他的臉,同時小石塊擊痛了她,在她閉目落水之際,伴隨她驚詫的吶喊。

「你——!」

好悶!喘不過氣了!

「阿莞,你醒來!」有人用力地喚她。

吼什麼哪!那是誰?這樣聲嘶力竭,她跟他有仇呀!她胸口痛得透不過氣了,還在她耳邊吵!

上方的氣息愈來愈迫近,這樣的熟悉不張眼也知道是誰。

咦,貼住她嘴唇的溫熱又是什麼?

「阿莞,起來跟我說話!快醒來!」

丙然是殷品堯,難怪對她又吼又叫……哼,沒風度、沒氣質、沒禮貌的家伙,干嘛拍她臉?她全身快爆了還來打她。她感覺他吹了好幾口氣給她,這到底怎麼回事?她是不是得以身相許丁?那不是逼她嫁人?這怎麼行!

殷品堯一直過氣給她,努力好一陣未見好轉,心里焦急得火焚似的,突然見她吐出穢水……

救回了!他欣喜若狂。「阿莞!謝天謝地!」

她咳了幾聲,心中的窒息感稍去,睜眼便看見殷晶堯。

她虛弱地問︰

「我怎麼了?」全身冰冷,為什麼身上濕透了?

「剛從鬼門關回來。」

想起方才他溫熱的觸覺,她不禁臉紅了起來。

「只有你?」

「你以為約你的人會來?老老實實告訴我,誰將你打傷的?」

傷?他這一提才發現頭疼得很,腫了個大包。她撫著傷處試圖減輕疼痛,細聲回答︰

「不知道。」

「阿莞,有人想殺你,別打馬虎眼,你看到誰了?」

她微皺眉,放開頭上的大腫包改揉太陽穴,心中嘆息,她很虛弱他看不出來嗎?一股勁兒地在她身邊亂叫,就算記得也讓他吵忘了。

「阿莞,生死攸關,別替人隱瞞,誰干的好事?」他一次又一次地逼問。

書棠表叔一直得不到他的好感,他很客套,那雙眼銳利地記錄著表叔的一舉一動,她不能供出他。

只是,他為什麼要傷她?她只看見他手勢高揚,她的腫包真是他造成的?

心中一陣寒氣從腳底竄到心里,因表叔而產生莫名恐懼。

他等了好久才看到她嘴皮子掀了掀,聲輕若蚊︰

「沒有。」

他拿出最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把她敲昏的沖動,抱住她的手勁不免加重。文莞整個身子讓他箍緊在懷中,他的臂圍縮小,及至她的臉埋在他頸窩。

「痛廠文莞忍不住出聲。

痛死活該,他的眼現陰霾。

「固執是你的美德。」

她一點也听不出他衷心喜悅的贊美口吻,倒是充斥著忿怒、嘰嘲。

「不分輕重更是你絕佳的處事風範。」

他的聲音像從齒縫擠出來,恨哪!

正因為顧慮著表叔才什麼都不能說,這事得用心觀察,表叔與她到底怎麼回事?這事像個謎,她得查個水落石出才行,千萬別冤枉好人。

「你笨!」他微松手,眼楮看著她。「蠢得跟豬一樣,如果我晚來一步,你已經成為黃泉路上的游魂。文莞,他一而再地害你……」

咦?今天不是頭一回嗎?「哪兒來的‘再’?」

「你以為一把火燒得干干淨淨是意外?你的流落他人檐下是有人蓄意造成的!」

她不發一言地看住他,想抓出諶騙的證據,奈何他是認真的。

「起火點不是一處,屋前屋後同時點燃好幾處火苗,立意要你們祖孫三人葬身火海!」

「我不信,我們單純不與人結仇,誰要害我?」

「你看見誰了?」

她守口如瓶。「不知道。」

「阿莞,你正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想起表叔揚手時臉上殘忍的笑……

「不,那不代表什麼!」

殷品堯氣得大吼︰「你是驢子啊!費了那麼多唇舌還打動不了你!他敲暈了你,讓你跌落池塘,他用不著見血,犯不著費勁,你就會淹死了!到了這個地步還想不透,你真是膿包你!」

她閉上眼耐住性子听完他的轟天雷。「如果你還記得的話……我才剛被你救起來。」

他身上殘留火氣,「沒忘。」

提這無關緊要的事做什麼?

「我渾身濕透了。」聲音虛懶。

「為了撈你上來我也濕了。」

噢,那真對不住。「呃,可不可以讓我倆都換上干衣裳?」

「行!」

行,可是沒有動作,那表示什麼?她說句話都喘吁吁了,他期望她立地而行?不,連爬出樹叢都成問題。

「能請人幫我嗎?任何一個都行。」平日與她往來的好姐妹,誰都可以。

「你看到誰了?」

條件交換,完全是商人作風,太卑劣了!

「殷品堯,我很冷,冷得發抖,而且,你感覺不出我很虛弱嗎?你拿出百年難得一見的慈悲心吧!如果我又一口氣接不上來,那不枉費了你救我。」

「阿莞!」

他低喝,這不知輕重的又想轉移注意力了。

別,別是那種嚴厲。「你不能落阱下石。」

突然他笑了出來,有說不出的邪氣。

「我可以。」

文莞蒼白地看著他愈靠愈近,最後貼上她訝然微張的唇。

與方才不同,這不像過氣。當然啦,為了活命,他過氣給她,她可以諒解;可這回,似溫柔得錦緞,他又吸又咬又舌忝,莫非……

霎時間如同遭電擊般,腦子里千絲萬縷,卻呈現一片空白。

***

「我養定你了。」

瞧那自得、信心滿溢的驕傲就有氣。

「肯定我會早夭。」」我會養得你白淨紅潤。」

「你難道不覺得不對勁嗎?」

「一點也不。」他回味起她柔軟朱唇。「我覺得非常美好。」

色胚!她問的又不是這個。

「殷品堯,自從見了你之後,我便屢遭劫難,我們天生犯沖!不,講明白點……你,你克我!」

殷晶堯靠在窗邊,與文莞隔窗相對,她拴上門不許他進來,他卻學人推窗談情。他霸住窗扉,使她不得不含怨而對。

「馬車擦撞、家遭祝融、受制于你、感染風寒,這次又險些滅頂,你簡直是我的災難噩星!」

「這樣說可不公平,第一,發燒臥床是品軒過給你的。好,我代你找他算帳。」

「不了!」

黃鼠狼給雞拜年,想破壞她與品軒的情誼,想得美!

「第二,張冠李戴,害你落水的不是我,是你知情不報的‘他’。這麼大的帽子我受不起,做不到大義滅親,也不能不辨是非。」

「至少他形于色,不像你,奸險狡詐!」

殷品堯滿意地微笑,畢竟闖過世道就是不同。她察覺說溜嘴,忙否認;

「我沒說什麼。」

「你並未駁斥‘大義滅親’。」

「我腦子鈍,反應慢。何況為什麼得逐字逐句反駁,誰有那麼多閑工夫斟酌?」

「你說‘他’形于色。」

「沒錯啊,毫無疑問,這莊里頭誰都比你忠厚老實,表里如一。」

因為一語中的所以理直氣壯。

「阿莞,何苦?」他別有含意笑道。

「听不懂你在說什麼!」別過頭,不想再糾纏。對表叔有滿月復疑問理不清,心中早已盤根錯結,偏他嚴刑逼供,怎麼都不走。

「我累了,陽光刺眼,勞煩你將窗關上,我人氣虛,挨不得丁點兒風侵。況且,我得休息了。」

「倒也是,你這膿包頭上長了腫包,確是病上加病,不多休息兩天,老天會看不過去。小生告退。」

看不慣他行禮如儀,矯情作態。「怎麼不順手關窗?」

「是我疏忽,對不住。咦,」向她招了招手。「阿莞,你發上沾了東西。」

聞言,她模了模自己頭發。「有嗎?」

「好像是蟲子,又好像不是。」模稜兩可。

「什麼是不是的,看清楚點。」

「嗯,看不清楚,你過來些。」

「在哪兒呀?」邊說邊上前,低垂著頭,一手在發上模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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