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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戀 第17頁

作者︰琴情

「等鄺昕瑜的母親來的時候,我會帶她進來的。至于鄺昕瑜,你不用太擔心,我會幫你看著她,我相信這種時候我比你有用多了。」

「謝謝!」巫浚麒輕聲道,頓時困意席卷而來。他瞪向冷傲,「你給我下藥!?」

「我是為你好,你就安心的休息一下吧!」冷傲勸道。

「不!昕瑜……」巫浚麒強撐著,不想讓藥效征服,但是之前的麻醉未退已經耗去他大半的體力,所以現在他想要保持清醒真的很難。他不能睡、不敢睡,如果在他睡著的期間昕瑜有了什麼變化,他會遺憾一輩子的!

「我向你保證,等你醒來的時候依然見得到她。」

巫浚麒看了他好一會兒,終于緩緩的閉上眼楮。

呼!真……不是人!冷傲在心里咕噥著,順便擦擦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現在他至少可以輕松一下了。

巫浚麒緩緩的張開眼楮,當意識回到腦海里的時候,他立刻轉過頭去;當他看到鄺昕瑜依然和他睡前一樣躺在那里,才緩緩的閉上眼楮,松了一口氣。

「你醒了?」鄺品綺突然說道。

巫浚麒猛地張開眼楮,轉頭望向床的另一邊。

「伯母……」巫浚麒聲音沙啞,見到一個與他一樣深愛昕瑜的人,這段時間所承受的沖擊像是有人可以了解一般,他的眼眶驀地發紅。

「我知道,我知道。」鄺品綺見他痛苦的模樣,她知道他不會比她好過,甚至,他的痛苦更勝于她。原本一听到消息她還在心里怨怪他,但是看到他拖著遍體鱗傷的身子也要守在小瑜的身邊,一醒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瑜,和他泛紅的眼眶,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命,怪不得誰。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巫浚麒痛苦的說。

「不,我不怪你,因為你比我還痛苦啊!是小瑜的命,也許她不該……她沒有擁有幸福的命。」

是這樣嗎?巫浚麒茫然的看著她,是這樣嗎?

不!不是的,絕不是這樣!他不承認!他怎麼會認命?怎麼可以妥協?

如果老天爺執意收回昕瑜的生命,那麼他也會找它拼命的!他不會允許的!他要與上天搏一搏!

「我一定想辦法醫治好昕瑜,我……」

「听說那個冷醫師是個一流的醫生,還有賽華佗的稱號,可見他的醫術非常的高明。」鄺品綺打斷他,「如果連他都無能為力的話,你又能有什麼辦法?」

「伯母……」他愕然的想著,是啊!他又能有什麼辦法?他擁有一切,卻惟獨少了醫術啊!他愧疚的望著鄺品綺,這一刻,他無語了。

「別這樣,我沒有怪你,真要說的話,還是你救了小瑜的命哪!其實我真的很感謝你,從小我就教導小瑜要有樂觀的天性,小瑜做到了,但是我依然常常看到她無法控制的自卑;尤其那段我帶著她走訪各攝影大師的期間,表面上她看得很開,然而實際上她卻常常背著我偷偷的哭。

我愛她,但是我還有一間公司要維持,還有上千名員工靠我吃飯,我沒有辦法時時刻刻守著她,所以也就忽略很多事。這一次她認識你,我從她的眼中、臉上,甚至是她四周的空氣,都能感受到她的快樂。她是真的很快樂,因為她愛你。」

巫浚麒激動的閉了閉眼,默默吞下淚水。

「你知道她愛你嗎?」鄺品綺問。

「我知道……」巫浚麒幾乎泣不成聲,「在她落崖的時候,她告訴我的。」

「是嗎?」鄺品綺難過的低下頭。「看來她也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所以……」她忍不住低聲嗚咽。「伯母,對不起,我救不了她,我來不及救她……對不起……」巫浚麒撐起身子,擁住鄺品綺,喃喃的自責著。

「她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要跑到那里去?為什麼!?」鄺品綺嗚咽的低喊。

巫浚麒身子一僵,想到昕瑜在落崖前說的話。「她……」他低語︰「她已經不想活了,她認為自己已經是個殘花敗柳……」

「什麼!?」

巫浚麒把經過情形說給鄺品綺听。

「說到底,都是我的錯,我明知道不對勁,卻還是疏忽了,讓昕瑜跑出去!」

「這不能怪你!」鄺品綺難過的搖頭。她望向另一張床上的女兒,緩緩的站起身走向她。

「浚麒,你是愛她的,是不是?」站在女兒的床邊望著女兒良久,鄺品綺突然問。

「是的,我愛她。」巫浚麒沒有猶豫,堅定的說著。

「那麼,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可以答應我。」鄺品綺抬起頭,眼神鎖住巫浚麒。

「伯母請說。」巫浚麒沒有第二句話。

「小瑜一直有個夢想,她想在下雪的日子嫁給自己愛的人,她有告訴過你這件事嗎?」

「有。」巫浚麒點頭。那個午後,他們談愛情、談雪、談夢想、談幻夢中的戀愛。

她說,她希望能和她最愛的人一起在飄著細雪的日子在雪中漫步,在她的夢中,他們會牽著手踏遍世界每一個浪漫的地方,然後在一個最浪漫的地方,完成他們的婚姻大事。而這個最浪漫的地方,就是飄著細雪的地方。

是的,她從沒真正接觸過雪,但是她愛雪。就像她從沒接觸過愛情,卻愛上他。

「中國有一個習俗,未出嫁的女孩不能供上祖先牌位讓人祭拜。」鄺品綺傷心的落淚,「如果小瑜真的……真的走了,我希望你可以娶她。」

「伯母……」巫浚麒心里有數。

「伯母的意思是……冥婚?」巫浚麒蹙眉。

鄺品綺見他的模樣,心頭一窒。

「你不願意?」

「我是不願意。」

鄺品綺失望的點點頭。「沒關系,我了解。」

巫浚麒看著鄺品綺失望的神情,知道她誤會他的意思。

「伯母,我不要冥婚,我要現在娶昕瑜。」

什麼樣的婚禮是在醫院舉行,新娘是個昏迷不醒、躺在病床上的病患,新郎則是一身傷痕,滿身繃帶?

四周沒有歡愉的氣氛,觀禮的人個個臉色凝重,哀戚的氣氛彌漫在整個加護病房內。

經過證婚後,簡單的婚禮很快的結束了。巫浚麒握著鄺昕瑜的手,相交的兩手手指上的鑽戒相互輝映著。

「哥……」巫浚琪哀傷的望著哥哥。她了解哥哥為什麼要這麼做,如果是她,她也會為所愛的人這麼做。

「今天是我結婚呢!你們該恭喜我的。」巫浚麒微笑的看著他們。

「浚麒,你為什麼非要……」從頭到尾,惟一反對的人就是巫父,即使婚禮已經完成,他還是覺得他根本沒有必要這樣做。

「爸爸、媽媽,對不起,沒有征求你們的同意,但是你們應該能了解我為什麼這麼做,對不對?」

「我懂,我當然懂,可是……結婚不就是希望能白頭偕老、永遠在一起生活嗎?可是她……」巫父欲一言又止。

「爸爸,相愛的人當然都希望永恆,你和媽媽也很相愛,你們能攜手到白頭是幸運的,但並不是每個人都那麼幸運;擁有剎那的相聚時間,對我們來說就是永恆了。」巫浚麒低低的說著。

「我說不過你!不過我告訴你,痛苦的不是死去的人,而是活著的、還有記憶的人。」巫父說。

「好熟悉的一句話,好像在電視廣告看過喔!」宋皇儀故意說著,想要改變一下氣氛。

「怎麼?不行嗎?」巫父瞪大了眼。

「當然可以啊!一句話要成為名言,就是要有人不斷的抄襲、重復,久而久之它就會變成名言。伯父你的責任重大喔!」宋皇儀笑著說。

「你這個臭小子!」巫父低斥,真是不給他一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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