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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色男 第17頁

作者︰喬巧

她說,風行健是她在世上惟一的親人,那麼他呢?身為她丈夫的自己,究竟被她放在哪一種定位上?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風行健是絮悠最信任的人,若他真是策劃了這一切陰謀的幕後黑手,那絮悠和他在一起,無疑是羊人虎口,教他怎麼能放得下心?

齊揚天在心底窒悶地想著,從來沒有感受到如此無力的感覺,而今全拜這小女人之賜,讓他首次嘗到挫敗的滋味。

他真的……這麼難以讓她信任、無法讓她倚靠嗎?

「你不懂我和哥哥之間的感情,也不能阻止我去見他。」

他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哥哥?風絮悠很不諒解丈夫的一意孤行,完全無法接受齊揚天的解釋與霸道。

「是,我是不懂你和他之間究竟有什麼樣的感情,但你不覺得,以一對毫無血緣關系的兄妹而言,你們的感情似乎好得過頭了!」濃濃的酸意伴隨怒氣,齊揚天毫無理智地月兌口而出,引來風絮悠不可置信的瞪視。

「你!齊揚天,你太過分了,怎麼、怎麼思想這麼骯髒!」

他居然、居然暗指她和哥哥有見不得人的關系!

太、太過分了!

「是你們自己表現出來的太過親密,怎麼不教人聯想?」

不可否認,此時的他早被沖昏理智,像個妒天般緊捉著所有可疑的蛛絲馬跡指控,毫無理性可盲。

「沒想到你是這種人!不跟你多說,我有權為自己決定一切,不需要外人來替我決定什麼是好、什麼是壞!」氣憤地撇過頭,她不想再跟他爭這些可笑的事。

丈夫不信任自己兄長的態度,讓風絮悠很是懊惱,因此氣憤的話,想也不想地就這麼沖出口,卻狠狠刺痛了齊揚天的心。

「在你的眼里,我終究還只是個‘外人’嗎?」陰郁的問句,緩緩自他口中吐出,冷漠的教人心慌。

「我不是……」

急急想要解釋些什麼,卻在下一刻看見他難看的臉色,風絮悠心口突然間一疼,對自己方才一氣之下沖出口的話感到後悔。

她不是那個意思啊!

齊揚天沉重的問話,一字一字敲人她心坎里,她只能沉默著,沒有勇氣再抬眼看他,覺得自己好過分,卻又不知該如何說出抱歉的話。

沉默的迷霧再次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無形的帷幕,遮蔽了彼此的情意,也讓人看不著、模不清對方的真心。

直到許久許久之後,一聲長長的嘆息,才在這狹小的空間內散開。

只是,這回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已失去氣力的齊揚天。

「在你心里,我一直不過是張婚契上的合約丈夫,一旦失去利用價值,就可以結束關系了嗎?」他冷漠地、疲憊地,道出積壓在心底許久的話。

而這話,卻深深震住風絮悠。

不!不是……不是這樣的!

他為什麼會這麼說?他為什麼會這樣想?

她不是……絕不只是為了商業利益才會和他結婚啊!

他是真的不記得,當年那一場相遇、那一段對話,還有、還有……

他和她的約定!

「你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她虛弱地、輕聲地問著,覺得胸口與眼眶同樣感到灼熱與刺疼,就要忍不住地淌下淚來。

他是真的不記得了啊!

她還以為……以為相遇後、結婚後,他很快就會想起自己,可是、可是……

還是說,當年那場約定,對他來說只是和小女生的玩笑話,所以從未將之放在心上,也不會在記憶中駐足停留?

而她,卻日日夜夜反復思念著那一段短短的時光,回味咀嚼著他們之間曾有過的對話,以及他的優雅、他的笑顏,和那一句,讓她一心一意計為人生目標的約定誓言。

他為什麼要說出這麼冷漠的話?

「是你要我這麼想的,不是嗎?」

他的眼神不再望向她,漠然地望向車窗外遠處,不復過往的溫暖呵護。

「我……」她並沒有這樣的意思。

她想要為之前沖動傷人的話向他道歉,挽回這一切錯誤,卻教他一抬手給制止,心痛的情緒哽咽在喉頭,再也無法說出口。

「算了,我們之間,就如你所願,威爾森.齊集團依舊會盡全力協助風氏企業,如果這是你所擔心的。不過,在事情明朗之前,我還是堅持我的原則,不能讓你和你兄長見面;待事情過後,你想怎樣都隨你。」

看是想結束彼此間這段可笑的關系、或是打算繼續這建築在利益交換上的婚姻,他都已無所謂了。

齊揚天絕然冷漠地道出令風絮悠心痛的結論。

她知道,是自己無心卻又傷人的話,把事情弄糟了。

沉著一顆心,她仿佛感覺到周遭一片寒冷的氣息,慢慢沁人她的四肢百骸,凝結了她的血液、扼止了她的心跳……

我究竟做了什麼咽?無聲地,風絮悠茫然地在口中喃喃念著。

心碎的情緒緩緩涌上心頭,她知道此刻他的心也同她一樣的疼痛。

可她卻怎麼也說不出挽回的話語,是她親手破壞了彼此間的關系啊!

是她、是她、是她——

她究竟做了什麼……

第九章

風絮悠不知道,他與她之間,算不算是在冷戰?

「先生今天……又不回來了嗎?」

夜已深了,木然地坐在空蕩蕩的餐廳,看著一桌漸漸冷掉的飯萊,她不知已等了多久。

「先生說他今晚有個飯局,所以沒法兒趕回來,夫人你別等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在一旁看不下去的陳嫂,好言安慰著她。

唉……這先生也真是的,才新婚沒多久,就老放夫人一個人在家,也不知是在外頭野哪去了?

真是不像話、不像話啊!

「不了,我胃口不是很好,麻煩你把這些菜收拾收拾,就可以回去休息了。」淡淡地留下話,風絮悠有些茫然地走回房去。

看著仍舊維持著新婚時布置的新房,她懊悔的眼淚終于不受控制地落了下來,染濕懷中為了掩飾哭泣而緊緊抱著的枕頭。

這已經是第幾天了?

自從那一日,他與她關系決裂,齊揚天就每日早出晚歸,不但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人也不再回到這個房間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口中喃喃念著懊悔的讖言,這樣一分心意,卻在他刻意的避不見面中,完全沒有傳達的機會。

都是自己不好,她是個大傻瓜、大笨蛋,竟然就這麼親手毀去自己多年來努力追求、爭取的幸福。

淚眼迷蒙中,風絮悠自床頭拿起一個她從家中帶來的珠寶盒,小心翼翼地掀起方形盒蓋,她對里頭的珠寶首飾沒有多大的興趣,只是一個靈巧的動作,那鞋盒般大小的珠寶盒就像是有機關似的,突然松開固定用的卡榫,讓風絮悠輕松取開上層放的珠寶層,露出底下埋藏的秘密。

「揚天……」

幾天下來她縴瘦了不少的手,輕輕撫周里頭一張男子的照片,那是一張微微泛黃的舊照片,照片里頭的人,竟是二十歲左右的齊揚天。

那時的他剛踏入爾虞我詐的商業學習,眼中仍有掩飾不住的年輕光彩與野心勃勃,與現今更上一層樓的深沉難測比起來,算是初生之犢了。

雖然這張照片照得不是很清楚,感覺就像是不注意時被人偷拍的成果,卻仍舊捉住了年輕的齊揚天整個人所散發出的優雅與氣勢,教風絮悠小心翼翼地收藏著,好似最珍貴的寶物一樣。

「你真的不原諒我了嗎?」

看著照片中的男子,以指尖細細描繪他的輪廓,風絮悠難得露出笑容,可里頭摻雜的苦澀,卻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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