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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心玫瑰 第9頁

作者︰齊萱

「我在老板眼中竟然如此不濟、’可言已經有些受傷的說。

「不,」雷孝安家覺到自己的失言,趕緊解釋。」不是,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相信我,可言,石磊攻擊起對手來從不留情。」

「我相信,」可言說︰「也知道你完全出自于好意,你放心。雷學安松了口氣。「你能明白就好,但我著你是絕不會放棄的,是不是?」

「是。」

「我可以知道原因嗎?」雷學安補充道︰「除了身為律師,就得為委托人盡力到底的那一套制式答案之外。」

可言笑答;「雷小姐既聰明,反應又快,當年怎麼沒有繼承衣缽?」

有人輕輕叩門,然後推開走進來。「孝安,抱歉,談完了嗎?光光吵著找你。」

可言往出聲的人看過去,心底贊道,好帥的男人!應該是雷孝安的丈夫吧!他們一個比一個迷人,簡直令人目不暇接。

雷孝安笑著握住他伸過來的手說︰「是你想我吧!不要賴給孩子。」接著便跟可言介紹他。「我先生,駱司奇;司奇,她是——」

駱司奇放開手,改攤上她的腰,體貼按摩著說;「我曉得,學文的得力助手。方小姐,對不對?」

「對,駱先生。」

「你們談完了沒?」

「司奇!」雷孝安低聲抗議,但眉梢眼角盡是受寵的幸福神情。

「談完了。」可言趕緊說︰「抱歉,耽擱了雷小姐的時間。」

「雷小姐?」駱司奇馬上低頭問妻子。

「別鬧了啦!」雷孝安輕輕拍了他一下,但還是笑著對可言說︰「你別理這個人,總愛提醒我已是他家黃臉婆的身分。」

可言明白了,立即配合著駱司奇說︰「那你必然是全世界最美麗的黃臉婆,駱太太。」

駱司奇聞言笑了,同時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學文教出來的高手,那我們一起回大廳去吧!要切蛋糕了。」

「還吃呀!」雷孝安嬌謓︰「我肚子已經夠大了,再吃下去怎麼得了?」

「套一句方小姐的話,」駱司奇朗朗笑開,「吃再多,你還是我最愛的大肚婆。」

他們真是恩愛,可言面帶微笑用欽羨的眼光注視駱氏夫婦,與雷孝安的交談就此打住。

******

不過雷孝安那晚沒有得到的答案,隔天晚上可言卻在一個特殊的場合說給了石磊听。

她應邀去看了一場舞台劇,劇本大致說來感人,演員的表演也精采,但可言總覺得怪怪的,好像……有人在黑暗的觀眾席間窺探她似的,不過那應該是她的妄想吧!怎麼可盲目?

結果……不但可能,還是事實!

「方律師好興致呀!」

她真的嚇一大跳。「石磊!」

或許是因為身處的環境不同,今晚的他不再顯得咄咄逼人,一身休閑打扮,更讓可言不由自主多看了他幾眼。

石磊,是個相當好看的男人哩。

「你又為什麼會在這里?」為了掩飾中那一絲莫名的慌亂,可言只好搶下去說。

「來這里當然是為了看戲。」

「那你剛才問的問題豈非廢話。」可言如法炮制。

他笑一笑,臉上的線條更柔和了。「工作以外的時間,你可不可以收起你渾身的刺?」

「我身上有刺?你不會只看得見別人眼中的針,卻看不見自己眼中的梁木吧!」她也笑了。

「這話好像出自聖經,你是基督徒?」

「跟我談起宗教來了,時空好像都不太對,不,我不是教徒;你是嗎?」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還需要法律嗎?」他的表情開始出現僵硬。

與雷孝安談過之後,現在可言當然比以前更了解他了,所以當然也不會笨到在這種時候提他的傷心事。

「你這樣說,好像干咱們這一行的都不該有宗教信仰似的。」

「否則晚上怎麼睡得著?」

明知道再就這個話題談下去,兩人可能又會產生沖突,但可言就是忍不住。「你怎麼樣,我不清楚,但我從來就不會有這方面的困擾。」

「包括這次以後嗎?」石磊也挑釁道。

雖然在法界的資歷比他稍長,但論年齡、講歷練,可言均遠不及于石磊,想要不被挑起怒氣,實在有點困難。

「尤其是這次以後。」因此她不吐不快。

「方可言,你談過戀愛嗎?」

突然被這樣問,她既驚訝且惱怒,口氣也就好不到哪里去。「我看不出自己有回答你這個問題的必要。」

「我的看法正好與你相反,我認為你絕對有好好思索這個問題的必要性。」見她激動到面頰微紅,石磊的微微一動,嘴上卻猶不饒人。

「為什麼?」

「因為我發現打官司和談戀愛很相像。」

可言不發一語,只是瞪住他看。

他笑了。「听不懂?」

「我正等著聆听高論。」

面對她明顯的諷刺話意,石磊並沒有勃然而怒,只說︰「兩者都容不得盲目的信任,你不覺得嗎?」

其實她哪談過太深刻的戀情,就連現在跟宋漢明也因為彼此都太忙,有時十天半個月都見不上一面,只能憑電話中

的三言兩語交換彼此的現況,可是要她在石磊面前承認這一點,可言卻絕對不干。

「這是你的經驗談?」于是她說。

乍聞這樣的反應,石磊先是一楞,繼而緩緩笑開.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專注凝視的眼光,均令可言的頭為之一震,這個男人豈止具備吸引力,簡直就懷有殺傷力,而自己究竟又是怎麼搞的?這麼容易就被他所影響,太不可思議了。

「好,反將我一軍,」石磊說︰「你這小妮子不簡單嘛!

「看來這場闢司的精采可期。」

「你錯了。」可言隨即反應。

「錯了?」他擺出不解的表情。

「第一,我不是小妮子,我今年二十七歲,不是黃毛丫頭的十七;第二,需不需要打官司,現在還不知道,所以毋需驟下斷言。」

「當一個女人還肯坦率報出年齡時,表示她年紀尚輕,不怕被人知道,」他先這麼評論,接著才問︰「而你憑什麼說這場闢司不會成立?」

「你錯了,除了年齡尚輕之外,還有另一個理由可以讓女人坦言年齡。」

石磊發現跟她說話實在有趣,便不介意多聊幾句。「哦?我倒想听听。」

「自信,當年齡是她的資產,而非負擔時,女人便不介意實話實說。」

「這也可以套用在你的工作態度上嗎?」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討厭,為什麼不能對事不對人,為什麼一定要挑起她的怒火?

「對,我絕不打沒有把握的仗。」

「可惜這次你要初嘗敗績了。」他篤定的說。

「我也說了,這場闢可打不打得起來,還是未定之數,這種事屬于告訴乃論,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的當事人已經決定提出告訴。」

「是嗎?」

石磊皺起眉頭。「你們想要怎麼樣脅迫田曉語?」

「她有把柄在我們手中嗎?」可言反問。

至此他似乎才真的意識到她的聰慧與敏銳。「我倒想看看你能夠怎樣說服我的當事人放棄她最基本的權利。」

「事實自然會說服她,別忘了,石律師,我方仍保有反控誣告的權利。」

「哈!」石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我還以為你有什麼高招,結果竟然是這一套,了無新意,讓人有點失望噢!」

「你完全沒有懷疑嗎?」可言逼問。

「懷疑什麼?」

「懷疑這個案件,不,我更正,應該說是事件,從事情發生到現在,難道你從來都沒有過懷疑,這件事分明疑雲重重,疑點多的不得了。」

「你——」石磊正想與她進一步詳談,卻已經沒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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