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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雨情濃照晴光 第18頁

作者︰齊萱

「是的,剛上去時,其實是看到月翔風以一敵二的,原來他的武藝比我們先前所知的還要高上十倍不上,太驚人了,當時別說是我,連恩師都看傻了眼,我想丁泉和鐘石原先也都沒料到,如果他們知道的話,就絕對不會把羅雲留在山下。」

「那後來爹又怎麼會和照雨……」發現鼻頭發酸,不知自己依然脆弱,只好打住,求不落淚。

「來場面就有些混亂了,丁泉和鐘石一再逼問︰‘東西在哪里?為什麼藏了這麼多。都不肯拿出來?」’

「翠玉令?」

「他們也是這麼回應的,恩師還說在誰那里,他們四人應該比誰都清楚才是,這句話說完,月翔風的攻勢便更凌厲了。雖然他還是什麼話都沒說,但幾乎任誰都看得來。他巳一意要取那兩人性命,所以與其說丁泉是我殺的,還不如說我只是補了後一劍。」

「他們什麼時候知道照兩身分的?」

「石眼看打不過他,便叫道︰‘喂,姓月的,你打算隱姓埋名到幾時,連你父親的物都不想要了嗎?’」

「他們從哪里得知照雨的真正身分?」

「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恩師一听,身子立即為之一震,顯然完全沒有料到,連都呆掉,可恨的是那已經受了重傷的丁泉,竟在鐘石的掩護下,趁我們發怔的剎那,扯落恩師斜背的包袱。」

「他看到了判官筆。」

「也看到了斧頭,不過接下來,他卻說一句令我們有些莫名其妙的話,他說︰‘把靴子給我。’」

「靴子?」

「是的,一連說了兩遍,連恩師喊他都渾然未覺。」

「我爹喊他做什麼?」

「恩師應該是想要確定他的身分吧!所以連喚不好幾聲的‘孩子’。」

「孩子。」爹叫照雨孩子,可見他真的是老天爺,難道說寒瀟真的為父親所殺?

「晴光,不準你胡思亂想。」仿佛能看穿她的心思,司徒漠低聲喝道。

「但是但是…除非爹爹他並非武判官,但他是,他真的就是,對不對?」

這一點已經獲得天山子證實,連司徒漠都無法加以反駁。「是的,他是,但是晴光,恩師絕對沒有害死寒瀟一家人,他絕對沒有。」

「那照雨為什麼要殺死他?」

「這……」

「你告訴我呀!如果爹不是凶手,為什麼不反抗?為什麼要任由照兩將那支判官筆插進……插進……」她淚流滿面,無法再往下說。

「我不知道,」司徒漠據實以告︰「晴光,我很想說我有答案,很想告訴你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恩師並非當年殺寒氏一門的凶手,可以證明月翔風找錯了人,如果可以。」他握緊雙拳,拔高了音量。「晴光,如果可以,我甚至想要跟你說︰沒有,月翔風他沒有殺害恩師,但是,這些我都做不到,而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嗎?」

她慢慢止住淚水,要求他︰「那至少可以告訴我當時的情況。」

「恩師叫完孩子以後,鐘石大笑說︰‘任清輝,你總算露出真面目來了,我師父也真是個老胡涂,一而再、再而三的為你所欺,讓你做過武判官不說,後來又任命你為總管,再管下去,我看連我們四兄弟的命都會被你管沒了;東西呢?你藏在身上那麼多年,應該也藏夠本了吧?」

「爹怎麼說?」

「恩師說︰‘滴翠玉令我沒有,命卻有一條,只不過這條老命也不是你們的,而是這孩子的。」’

晴光瞪大了眼楮,這不等于承認他果然是凶手了嗎?

「‘真的是你?’月翔風說,恩師則回答︰‘是的,孩子,是我,這判官筆還給你,我——」’司徒漠的話聲戛然而止。

「接下來呢?司徒,接下來呢?」

「很抱歉,晴光。」

「這個時候,你跟我道什麼歉啊?我要知道的是,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

「坦白說,我不知道。」

「你說什麼?」就算司徒漠突然出手打她,恐怕也換不來晴光更深的驚詫。

「我說我不知道,晴光,很抱歉,但接下來丁泉和鐘石聯手對我出劍,我不得不全心應付他們,只恍惚,只恍惚瞥見月翔風一手提起一只靴子,一手握住判官筆,等我刺死丁泉,得著空隙往他們的方向看去時。就已經是……是……唉!」

「是我趕到的時候了。」晴光幫他把話接下去。

他再重重嘆了口氣,然後才說︰「是的,接下來你就趕到了。但在你尚未出聲前,我曾听見月翔風說︰‘不!不對,不對!’」司徒漠皺起眉頭,一副苦苦思索的模樣。「這些天來,我把事情經過反復想了又想,就這句話想不透,或許原本還有下文的,但是——」

「卻因為我的狂吼,而讓他沒有機會出口。」晴光截斷他的話

說。

「晴光,怎麼責怪到自己頭上來了,事情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

樣。」

「不然你告訴我是怎麼樣?」

「我……」司徒漠無言以對。

「瞧,你也無法反駁,不是嗎?」

「是,我或許無法反駁,但卻可以肯定一件事,那便是恩師絕非殺人凶手,他絕對不是。」

晴光不語。

「晴光,難道連爺爺的話你都不信?」

後來天山子告訴他們說當年任清輝與寒瀟交情甚篤,所以寒家一門跛滅口,當時正好遠行不在的任清輝甚為自責,最後在與天山子商討後,決定先退隱一陣子,以便暗中追查這件滅門血案。

幸運的是,任清輝當年擔任武判官的時間不及寒瀟長,兼之生性豪邁,喜愛辦事跑腿,不善交際應酬,所以認識他的人不多,就連地海子都不曉得任清輝便是失蹤的武判官。

「這事你怎麼不說呢?」听過之後,海婆婆不滿的念道。

「你要我說什麼?」天山子反問,「之前門里的事你不愛管,之後你甚至就消失不見了,你要我怎麼跟你說?」

「哼!自己教出一堆不肖的徒弟,還有臉數落我。」

別看天山子年紀已大,和老婆斗忘起嘴來,可完全不輸給年輕人。「你呢?你又強得到哪里去?那個什麼……什麼月翔風的,武功又有多強?」

「他不只叫月翔風,他還有另一個名字,姓寒,名照雨。」

「寒照雨?」天山子驚呼︰「寒瀟的兒子?那個我願本預定的接班人?」

「什麼接班人?是我的徒弟,是我什麼都學、什麼都會,就是未屑學你天門派劍法的徒弟。」

「他既然是寒瀟的兒子,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呢,早些讓我知道的話……」

地海子問話講到一半的丈夫說︰「早些讓你知道的話,就怎麼樣?好讓對手斬草除根?」

「根本不會這樣嘛!你想想看,若不是你躲了起來……」

回想起他們那一天的交談,當日的疲倦感便再度襲上心頭,晴光說︰「我已經不曉得自己該相信什麼,暫時也無法去想了,司徒,你瞧爺爺與婆婆,或許他們那種處世的態度。才是練武的人該有的吧!豁達、大度、瀟——」

司徒漠打斷她道︰「你還不如說那是冷血、無情。」

他們夫妻冷戰了二十幾年,如今竟和好如初,看得人目不暇給,當然也就容易讓人感慨那在這二十幾年之中,其余相關人等飽受的波折與煎熬又算什麼?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正是有情,才寧可表現無情,或許正因為有滿腔熱血,表面才會顯得泠血呢?」

「晴光……」同一個疑問,再度浮現心頭,卻也依照慣例,又被他咽了回去。

「好了,咱們走吧!」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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