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我的心只隨你動 第11頁

作者︰齊萱

「怎麼會?她好細心,駱先生,有這樣的未婚妻,你真幸運呢。」

「關于這一點,我從來不會與人爭論,因為得蒙孝安青睞,確實是我這輩子最慶幸的事之一。」

「付出的愛有人珍惜,孝安又何嘗不是個幸運兒。」羽嫣有感而發的說。

司奇轉頭看她一眼,深知她目前正在為情所苦,但這種事情,即便親如啟鵬、程勛與他,也是不便、不能插手的,所以他在沉默了半晌以後,便只問了句︰「你知道根據統計,有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認為政治人物並非理想伴侶嗎?」

羽嫣聞言一怔,但仍接了句︰「卻非百分之百。」

又是個勇于在紅塵情愛中打滾的痴兒,但程勛需要的,又豈止是深情款款的女子而已,這位商羽嫣會是足以突破程勛多年心防的第一人嗎?坦白說,司奇並不知道。

「程勛明天的行程如何?」

「照例絕大部分都會花在掃街拜票上,雖然這樣做,接觸的人有限,又無法說些什麼,感覺上好像有點吃力不討好,但見面三分情,握個手,有時又比對人闡述三個鐘頭的政見來得有效,很矛盾,也很奇妙,是不是?」

「選舉中的矛盾現象,又豈止是這樁而己,立法委員照理說是個國會議員吧,問政的重點,也應該是要放在‘止法’,尤其是攸關全國人民的法條上。但是你看光是競選期間,程勛就接到多少張紅白帖,有些人甚至會說︰‘你不來,就是不給面子,本來我們全家都要把票投給你的。’很荒謬,是不是?立法委員又不是鄉鎮代表或里鄰長,如果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做這些應酬,以求鞏固票源的話,那哪里還有時間去研讀法規?真不曉得為什麼選民都沒有仔細的思考這個問題。」

「不是說好要示範一次不一樣的選舉嗎?我相信程先生進入立法院後,也一定能做個不一樣的國會議員。」

「如果他進得去的話。」

乍听這句前所未聞的話時,羽嫣甚至差點反應不過來,從頭到尾,他們全體工作人員,幾乎就都沒有考慮過吃敗仗的可能,怎麼由程勛摯交的口中,反而會吐出這樣的一句話來呢?

「駱先生?許尚明約見程先生,究竟有何目的?」

「除了要他退出選戰以外,還會有什麼目的?」

「後天就是投票日了,他在開什麼玩笑!」羽嫣不由自主拉高聲音說。

「是,」司奇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扣緊了,泛白的指關節和浮現在他唇角的冷笑,讓羽嫣首度見識到這個昔日黑道教父級人物狠厲冷峻的一面。「的確是在開玩笑,而且還是個既拙劣又惡毒的玩笑。」

「他憑什麼威脅程先生?」

「憑程勛和我及啟鵬的親密交情,憑我曾在黑道縱橫十幾年的背景,憑啟鵬大筆的政治獻金,憑風雲與王朝給予程勛雄厚的財力後盾做支援。」

「全是冷飯,炒來何用?」羽嫣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果然爽烈,看得司奇也會心一笑,難怪今晚三人的秘密赴會,程勛會放心讓她擔任司機,其余的人,一概沒帶。

「這些的確都是冷飯,但程勛的身世背景,可就不是老調重彈,而是爆炸性的新鮮話題了。」司奇靈巧的轉過一道彎路。

「程勛的身世背景?」心里一急,便忘了在他人面前堅持的「程先生」稱呼,臉上也跟著寫滿了對程勛的由衷關懷,以及滿心的不解。「有人規定父母雙亡的孤兒不能出來競選嗎?我看許尚明不是氣壞了,就是急瘋了,一票姻親走私販毒的事被你揭發,以前和林兆瑞官商勾結,間接利用馬進興之手,害死余先生父親及兄長的往事,也由媒體再三炒作影射,的確夠他頭痛,但因此就拿程勛弱勢的背景作文章,豈不是更加暴露出他的蠻橫與無知?」

「有沒有听過‘狗急跳牆’這句話?人在走投無路時,可是什麼下三爛的惡劣手段都做得出來,我就是不想再弄髒耳朵,剛才才會退席,順便找你安排一下明日的記者招待會。」

「誰要開記者招待會?」

「我、啟鵬和程勛,」司奇繞過山腰,開始折返許尚明約他們見面的山中茶坊。「所以要麻煩你更動一下明天的行程了。」

「主題呢?」羽嫣立即辦起事來,沒有多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在繼續探究內情以及詢問原因上,她相信雖然只是駱司奇的決定,但余啟鵬與程勛絕對都會全力的配合,心意相通的他們,做某些必要的事情時,早已經不需要口頭上的商議。」

「公布程勛的身世,包括他私生子的身分,以及母親生前曾是雛妓的事實。」

羽嫣瞠目結舌,無言以對,而司奇也不再多言,開始專心的開起車來。

※※※

「只要你退出這場選戰,過往的恩恩怨怨,我就當它們從來沒有發生過,今晚與你們一笑泯恩仇。」

「恩?」啟鵬瞪著眼前這個已近七十,猶戀棧權勢,甚至意欲代代相傳的老人說︰「我不記得我們之間曾有過‘恩’字,許委員,你太抬舉自己了。」

「余啟鵬,好歹令尊王志龍與我,當年在省、市議會中,也有過同壇問政的淵源,你這樣目無尊長,不怕有房充人之名嗎?」

「許尚明,」啟鵬听他提起父親,不由得悲憤交加的說︰「若非我岳父臨終前再三交代,光是揭發你當年與林兆瑞如何利用我岳母,脅迫我岳父,進而殘害我父親及大哥的罪行,別說許開義休想當選了,連貴黨是不是還會將你列入不分區的候選名單中,恐怕都大有疑問,而你現在居然還有臉在這里跟我們擺姿勢、談條件?我勸你有台階就快下,不要再多費口舌了。」

「那個駱司奇在選前故意扯我後腿,又是什麼意恩?」

「包庇妻舅走私販毒,是你禍國殃民,我們沒有主動提供媒體更直接的證據,對你已經算是仁盡義至,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沒看司奇已經受不了這一室的烏煙瘴氣,干脆離席了嗎?」

「我承認那姓駱的小子夠猥夠絕,至于定厚和煥祿干的不肖勾當,我也已經向外界做了澄清,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我,何嘗不是受害者?本來我入間的希望極濃,如今己俱成泡影,這樣的懲罰,對于一個將一生全部奉獻給黨國的人,難道還不夠沉重嗎?」許尚明開始擺出哀兵姿勢,做動之以情的訴求。

「你位高權重,什麼事當然都可以推得一干二淨,但是現在不比從前,已經不再是可以任你繼續一手遮天的時代,看在母親及妻子再三勸阻的份上,過去的種種,我可以一筆勾銷,眼前程勛和許開義的競選,我們也可以光明正大的來對壘,但是如果你還不懂得適可而止,許委員,」啟鵬撇了撇唇道︰「恐怕我們也不會再客氣下去了,希望你好自為之。」

許尚明的臉色,隨著啟鵬一波波的話語,不斷的陰郁下去,越來越難看。

從進來這個位于茶坊深處的獨立小屋後,就沒有說多少話的程勛,此時才趁啟鵬歇口的空檔,把本來放在他面前的一個薄薄的牛皮紙袋,輕輕的往許尚明推過去。

「許委員,我們已經來了一個多小時,我的看法與想法,剛剛司奇與啟鵬都已經表達得非常清楚,以前在馬進興委員還沒有道出二十年前害死啟颶父兄那場車禍的原委,以及他背了多年黑鍋的事實真相時,我們都不知道你才是幕後那只名副其實的大黑手,否則這信封里頭的東西,也不必等到現在,才派上用場了。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