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登入注冊
夜間

相逢疑似在夢中 第33頁

作者︰齊萱

「賀邑塵是一名女子,就算日後會落個身首異虛的下場,在她身受重傷時,載皓仍不能坐視不救,至于來見韋公子嘛,」他一笑淔︰「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不知道我一向不拒見任何想動搖柄本,推翻朝廷之人嗎?一方面了解你們的想法,另一方面也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大清並非已全然無可用之人;」

「你既不放邑塵,就別怪我日後硬闖貴府救人。」順心近乎咆哮著說。

「和親王府大門永遠為欲取載皓項上人頭者而開,韋公子,我隨時恭候大駕。」

听完載皓約略的轉述後,關浩不禁連連搖頭苦笑道︰「我真慶幸你與湘青是親兄妹,身為你的情敵實在是大可憐了。」

「若湘青為邑塵,可憐的人便換成是我了,面對你啊,我可是一點兒機會也沒有。」

「舅爺,廢話少說,告訴我,為什麼要那樣戲耍韋順心?我看若非對賀邑塵真心真意、太過在乎,今天他在你面前,也就不會如此失熊了。」

載皓苦笑道︰「我何嘗不明白這一點,針沒刺到肉不會痛,對不對?不過既然到頭來幸運兒是他,那麼今天被我奚落一頓,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必浩大吃一听,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剛剛沒有听錯一樣。「你說什麼?」

「你听到了,不是嗎?所以有一件事要特別拜托你,幫我看好韋順心那小子三天,三天後,我一定把邑塵平平安安、完完整整的送回到他手中。」

「平平安安或許,完完整整就不一定了。」

一句話說得載皓臉上的血色盡失,其實他與邑塵肌膚相親,也只有那麼一次,後來他便不敢,也不願再造次,難道說連這件事也瞞不過湘青他們夫妻倆?

但開浩接下來所說的話,卻又令他的心頭為之一松,看來是他自己多成了。

「我看那賀邑塵的一顆心已經全部擺在你的身上,讓韋順心得回一個無心人有什麼用?這麼做,對賀邑塵又有什麼好處?如果讓她自己選擇,我相信她一定會挑選你,會決定留在你的身旁,為了你,她不是連刀子都肯捱了?載皓,你到底還要一個女子如何證明對你的真情摯愛?」

「愛一個人,不就應該把她的安全幸福考量在自己之前嗎?你可別恨我否認當初你不曾為了湘青的安全著想,而考慮過要離開她。」

「我是那樣想過沒錯,但你我的情況究竟不同,王爺那邊你不是已經幫她解釋過了?什麼「刺客」之說,早就已經不存在,只要再把你們相愛的情形,跟王爺福晉稟明清楚,你們眼看著就可以締結良緣了,不是嗎?」

「你忘了我們身分的差異了?」

「我才不信你有門戶之見。」

「是對國事理念的南轅北撤。」

「你胡說;」關浩激動的喝道︰「別人不知,我可是比誰都還要來得更加清楚,你根本就是--」

「閱浩;」

兩位平素為莫逆,但強硬起來卻幾乎一樣傲然的男子對峙著,載皓眼露精光,而關浩也一掃他平日儒昏的溫文氣息,雙眸一眨也不眨的回望載皓。

「如果你真正明白,就應該了解載皓有不得不這麼做的苦衷。」

「正因為明白,所以我才不願見你重蹈關浩當年獨斷獨行,自以為做的事全是為湘青好,卻差點害慘了她的覆撤;載皓,這位賀邑塵何嘗不是你眾里尋她千百度,如今方在燈火欄柵處遇上的人,既然已經相知相愛,你又何忍割舍?」

載皓的眼中盡現柔情;但嘴角卻飽含淒楚。「得到過再失去,總比從沒得到的好,而有你一人了解,也總比全無人知的好,關浩,我已經很滿足了;」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不許關浩打岔。「你剛剛才說載皓的情形你比誰都明白,那我眼前處境之險,你應該也是最清楚的人才是,將心比心,若換你是我,恐怕無論將令湘青如何傷心,你也一樣會與載皓做相同的選擇吧。」

玥浩的眉宇猛然皺緊,滿腔的不忍不舍在胸口內回蕩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終究以一聲長嘆作結。

「你是打算讓她重回韋順心身邊了?」

「從今天下午的會面情形看來,我是可以放心的把她交托給韋順心。」

「讓她重回革命陣營?你認為那就是比較安全,對她而言比較好,她自己比較樂于選擇的作法?」關浩顯然仍忍不住做出最後的努力。

「無論如何,總好過留在載皓身追,不是嗎?」

必浩再看了他半晌,終于應聲,「好,我會幫你盯牢韋順心。」

載皓也總算松了口大氣似的頷首說︰「謝了,三天之後,再麻煩你與湘青。」

※Angelibrary.com※※

要求載皓陪她作一場夢的邑塵覺得這段期間,果然是她生平最甜蜜快樂的一段時光,只要能與載皓在一起,她甚至不在乎翠雲曲門上老是落鎖,反正夢本來就是虛幻,就是不必與外界的種種現實接觸的。

在這近兩個月當中,只要載皓在府內,兩人必定形影不離,除了風花雪月、傷勢復原、繪畫書法之外,其他的事情幾乎都不在他們的話題之內,載皓的知識淵博到令她浩嘆的程度,與他在一起,她永遠都不會覺得無聊乏味,每一天一夜只像一時一刻那麼的短暫,短暫到令她都要忍不住莫名的心驚起來。

邑塵停下了手中的筆,望著窗外漸露蕭瑟的秋景,想起這三天以來載皓突然變得奇詭的態度。

有時他會拉緊她的手,什麼都不說的就只是盯住她看,有時又突然接住她,一遍又遍的叫喚著她的名字,為什麼,他到底有什麼難言的心事?

今早他出門前,還特地過來看她,與她一起用早膳,甚至耍賴似的從頭到尾緊握住她的手不放,一頓簡單的早膳直拖了半個多時辰不止。

「邑塵,畫福圖送我,好不好?」在已經要離開翠雲閣之際,他突然要求她道。

雙手輕攏在他的腰間,邑塵抬起頭來笑應︰「一百幅都成,反正你是我最忠實、最肓目的畫迷。」

「我不敢那麼貪心,這輩子能夠認識你,已是我最幸運的際遇了,一幅足矣。」

「載皓,為什麼這麼說?你明知道你之于我,絕不只是得識之人而已,你明知道的;」

載皓的回應卻是一把將她緊擁入懷中,緊到邑塵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他那奔騰紊亂的心跳聲。

「畫一幅你給我,好嗎?今天就畫,因為我今晚就要。」

「載--」她抬起頭來,還想要問點什麼,他卻已經緊緊的封住了她的層,吻得那麼深刻纏綿,仿佛永遠都沒有盡頭似的。

這段受傷的期間,載皓對她一直是細心呵護、關懷備至的,在最初一、兩周她沒有辦法平躺而眠時,甚至夜夜懷抱著她,讓她背倚著他厚實的胸膛,陪她聊天,逗她開心,听她說些兒時的趣事與如今遠在他國的父母現況等等,直到她酣然入睡,還往往舍不得扶她趴臥。

後來她的傷勢漸愈,雖然兩人也曾廝磨親匿,但載皓卻不曾再重復雨夜中的歡愛,甚至有好多次她都已意亂神迷,幾乎情不自禁了,反而得靠他懸崖勒馬,兩人才能夠及時抽身。

像他這樣的一名男子,教她如何能不心折?他或許還不知道,但他的一言一語其實早就已經主宰了她,他的一行一動也都在牽引著她的喜怒哀樂。

上一頁 回目錄 下一頁

單擊鍵盤左右鍵(← →)可以上下翻頁

加入書簽|返回書頁|返回首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