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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火情熾 第7頁

作者︰彭于軒

方迪注視著他的眼楮,不作聲.

「我很早就看出來你們的關系不正常.你喜歡美娜,而且希望把她當情人、當女朋友而不是阿姨.美娜對這件事一直在裝傻,因為她不想傷你的感情,所以干脆裝做不知道.」

方迪還是瞅牢他,不作聲。

簡士川神情輕蔑的說下去︰「我希望你停止胡鬧,因為你的濫情已經造成了她的困擾。美娜為了你已經犧牲太多東西了,尤其是青春!如果你還有一點良心的話,替她想一想,一個三十三歲的女人,她的生命中還有多少個春天?你這樣是在破壞她的幸福,你知道嗎?」

「你何不干脆說出你今天來的目的?」

簡士川點頭。

「很好.我喜歡爽快。」他的眼光中滿帶嘲笑。「我希望你不要再增加她的困擾,也就是說,不要再找她的麻煩。」

「麻煩?」方迪的面色黠了下來。

簡士川把香煙捻熄在煙灰缸里,冷冷的看他一眼.「你想過她的將來嗎?」

「我應該想嗎?」

「好,不管你有沒有想過,我告訴你,女人到底是女人,也是弱者,不管她再怎麼精明能干,事實也不會改變︰她已經不年輕了.需要的不再是枯燥繁忙的大事業。也不是單身女郎掛在嘴巴上自欺欺人的獨立自主和寂寞!她現在需要的是一個男人可靠的臂膀、一個安定的家庭和自己的子女,」他把目光定在方迪身上,用一種堅定的語氣又說;「一個歸宿、一份安定.就是這些!」

「你想給她這些東西?」他生硬的問。

「我等了她十年,」他回答。「難道不夠資格嗎?」

「她會嫁給你嗎?」他再問.

「如果沒有你,她會嫁給我.」

方迪又沉默下來.

簡士川在笑,他以為他已經打敗了他.他的眼楮露出得意之色.

方迪還是沉默.

簡士川要走了。光榮撤退。

「她對你只有責任,只是這樣,一份責任!」

他走到門口.想了想又轉回來。

「我要走了,去南部看美娜。我知道她住在哪家飯店.她是個怕寂寞的女人,需要一個男人來安慰她,一個真正的男人,不是你這種小孩子。」

他滿懷輕蔑的走出去.「告訴田嫂.我謝謝她的咖啡!」

方迪靜靜的坐在沙發里。

田嫂從後面房門走出來時,手上端著兩懷冒著熱氣的咖啡。

「咦?簡律師呢?不是要了咖啡嗎?怎麼還沒喝就——」

「他走了!」方迪說。然後上樓回到自己的房間。

第四章

在忙碌了一天的會議行程和勘察幾個重要的工地之後.羅美娜累得扯辭分公司幾十高層主管提議的晚宴.遣返了身邊所有的人.自己開車回到飯店,當她浸泡在那座白鍍金的大浴白,享受著按摩水流的沖擊時,一種極端空虛的感覺又重新擭住了她。

她仰臉靠在光滑流線的弧形浴白上,熱汗在面頰、果程的肩胛和手臂迸流。一顆顆汗水珠兒都像珍珠那麼大,滾過眼簾,模糊了視線;她嬌喘吁吁。她從浴白內起身,順手撈來一條潔淨、飄散淡淡麝香的雪白浴巾——裹著赤果的胴體,走起浴室。

幾分鐘後,她走出飯店,換上一套黑色露肩的緊身衣裙,外罩一件金屬布料的短上衣,開著她那部白色的賓士汽車,駛入夜正沸騰的大街。

除去鏡片之後,她濃艷絕美的眼眸著漆黑的夜,晶光進射.美不勝收。而紛紛擾擾的夜色.正因她那身熱浪四射的性感黑衣裙,裝點上更多神秘浪漫的色彩。

夜.充滿危險和神奇.還有一份動人的遐思。

她再出現的地方是一座位于地下室的酒吧。「非想天」,一個令人迷思、頭昏沉的名字,是這間酒吧的店名;進門有一個環繞的橢圓型吧台,兩個打著領結的酒保施展一派專業熟練的技巧正為客人調酒服務。

羅美娜選了一個靠角的位置坐下.浮睡著美男果像的玻璃帷幕屏障,半掩著她的身軀。她取出一支香煙出來,將它點著,再輕輕的吐出。修長的手指間夾著細長的煙身,青煙裊裊輕移,在她的四周擴散成一堵迷牆,游移著,仿佛一道堅強的防護網,保護著她.

她的目光在那牆迷牆之後對酒吧里的人梭巡了一會。靠近吧台邊有一座長沙發.鮮麗的顏色掉了大半,映著七彩旋轉的舞台小圓燈,一明一暗、一亮一沉,有一種滄桑卻又舍不去燦爛的感覺。

長沙發上坐著幾個男性,打扮入時,衣著光鮮,無所事事的在那里閑扯著,時而搔首弄姿一番。其中有兩個正無聊的隨著音樂坐在椅座上扭擺著身體,兩只手還伸出打拍子,一副很入神和陶醉的樣子。

一台之後.一個類似公關的人員走過來,羅美娜正打開一瓶上級的藍帶,倒入酒杯中.公關經理對她介紹了幾個陪酒的男生.以及客外的服務性質.羅美娜從中選了一個.他走過來時,以一種特有的風格搖擺著身體,頎長的腰身和翻高袖口的修長手臂,一張略為瘦白的臉和年輕的目光。

看那年紀不會超過二十歲.

「嗨!」年輕男人對她打聲招呼,兩只手插在褲袋里,有一點流里流氣的輕率感。

羅美娜隨意的瞥他一眼。

「坐下.」她喝一口酒說。

男生乖乖的坐下來,拿過酒瓶倒了一杯給自己。「我叫吉米。你第一次來?以前沒見過你。」

「一定要以前來過你才做嗎?」羅美娜看他一眼。

「不是。其實我比較喜歡新客人,比較新鮮。」他說,聳一下肩膀。「你知道.舊的客人都一樣……我是說招數,她們總是嫌你沒有新花樣,有時候搞得你筋疲力盡了還不滿足。」他停了一下.又說︰「新鮮的客人我比較容易興奮起來。」

「我以為只有花錢的人才要求新鮮。」

「是這樣說沒錯,」他點頭。「可是辦事的時候就不這樣了。這種事如果一直想到錢。很難完成的,連開頭都不容易。我一些朋友就是這樣變成性無能的,最後連工作都丟了,跑去當男性戀。你知道、這樣子容易多了——我是說當一個零號。」

羅美娜又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香煙湊到姻灰缸彈了一下。「這麼說,干這一行很不容易了。」

「最困難的是衛道人士的眼光.他們巴不得抽掉你每一根筋。還有就是自己尊嚴的問題。很多時候這些問題會搞得你神經衰弱.老二都抬不起頭來。」

「我想這些問題不會困擾你吧?!否則你不會還坐在這里跟我飲酒談這些。」

吉米喝一大口酒。擺擺修長的手指、笑笑說︰「你放心,我還行!就算我要變成性無能.也是幾年後的事、那時候我也賺夠了。我打算買一間海邊小木屋.每天吸他XX的三公克海洛因.過癮到死!」他說︰「女人我是沒多大興趣的。」

「你很坦白.」羅美娜道︰「你怎麼就不擔心我是警方的人,把吸毒的事也告訴我?」

吉米笑起來.「于我們這一行,警察看多了.客人也看多,當然分得出來。你很漂亮.衣著也高貴.就算我再土,也看得出來你身上那只表價值不菲.可是你的眼光寂寞,不喜歡在人群中暴露自己,如果不是一個寂寞的貴婦人,就是一個空虛的姨太太,不然就是一個想找刺激的女強人.」

羅美娜望了他一眼,再為自己倒上一杯酒。「我只是一個女人,剛好在今天晚上需要一個男人.」她略為冷淡的說。

吉米端起酒杯。「你已經知道我的價碼了嗎?如果你要—些特殊的服務——我是說,像皮鞭鎖練這一類——是要額外付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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