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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說願意 第29頁

作者︰慕寧

他用力放開她,她又跌回圓椅,手肘卻撞到椅背。「你不說我怎麼會懂?你還有沒有大腦啊?」他氣極,又開始口不擇言。

她低著頭,看到了垂墜在胸前的十字墜鏈,倏地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取下墜鏈,在同時卻又感到空虛與剝離,但她還是忍痛拿給他;她戴了這麼久,一直與它密不可分,忘了它原是屬于他的。

「你要的,是這個吧!」

他又開始暴跳如雷,他一把扯下她手中的精致鏈子,隨手把它拋向一旁,「我遺留在你身上的東西可比它有價值多了。」

她頹喪地捂住臉頰,已經無力到幾欲崩潰。「我所有的錢都給你如何?」她除了錢和芃芃,根本就一無所有;但芃芃絕對不能讓給他,那就只有錢了。

他輕蔑地笑了笑,「我的錢不比你少。」

「那你……」她話還沒說完,便有一記劇力萬鈞的吻強印上她的唇。她回過神時才發現早已被他攻略,她慌亂地推開他,逃離好幾步遠。

這算什麼?她不能接受這種報復,如此強烈、如此令人窒息、如此狂亂。她無力負荷!

一急,她的眼淚又掉了下來,她苦苦哀求︰「你到底怎樣才肯放過我?」

他搖頭,並走近她,「我的東西掉在你身上,要不回來,我也不想要回來,只是它在你身上的一天,我就跟著你一天。」

「你……太殘忍。」她細聲的控訴听來如此微弱,就像一只被困死的囚鳥。

「你知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殘忍?你因為上一代的陰影,不敢走入婚姻。芃芃長大後,是不是也重蹈你的覆轍?你給了她一個最壞的榜樣!你白痴的以為你這樣做就是最好的決定,卻不知道你將害慘她的一生。你是最殘忍的母親!」他嚴厲的苛責刺痛著她的每一根神經。

她無懼地迎上他的注視,月兌口而出︰「若不是因為愛你我就不會如此!」

他點點頭,她看不出那表示什麼,他的眼神太復雜、太迷離。她別過頭,並不後悔講出這句話,她不介意他在她血淋淋的傷口上再多劃上一刀。

她蜷坐在椅子上,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他感覺到她的異樣,又握住她的手,她累得沒有力氣躲開,他開口了,但她听不見他在說什麼,閉上眼,她墜入黑暗。

***

第10章(2)

秘密一定藏在這里!

羅奇打開這扇白色雕門時如此肯定。他找了好久才在一個隱密的小抽屜里找到鑰匙,馮羽桑的昏睡不會太久,他得利用這短暫有限的時間,自己找出秘密。

門內是一個浪漫悠柔的綺幻世界。一字排開的大小癟子,全擺滿了一個個的相框。他不由自主地移向那一個個精致漂亮的相框,照片被兩個搶眼的女子佔滿。照片中的女人二十來歲,長得十分美麗,那神韻跟羽桑倒有幾分相似。另外一個明眸皓齒的小女孩,他看了好久,才認出那是馮羽桑。

照片中的女人,他肯定不是董媚芝;因為董媚芝不會「浪費」時間在這上面。而且他也見過了她,他想起了巴箴和馮靖邦口中的「馮靖柔」,暗自推測「她」就是馮靖柔。

這些上百張的照片可說是記錄了馮羽桑的童年成長過程,但卻只有前半段;照片中不見馮靖邦,也不見董媚芝,只有那個可能是馮靖柔的女人。

那麼,馮羽桑的秘密,應該是來自馮靖柔。他把馮羽桑的驚嚇、馮靖柔的墜樓、馮靖邦的敘述聯接在一起,整理出這樣的定論。

他拿下其中一幅二十寸的照片,那是馮靖柔的獨照,他翻轉到背面,在夾縫邊發現一小截黃紙;他將相框打開,卻意外的掉落出一張紙。

他拾起紙,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張皺巴巴的紙一定是放了十年以上的時間。一張泛黃的紙,上頭還有許多觸目驚心的黑紅色血跡。冷不防的,他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那是馮靖柔的遺書、詛咒!」

他驚訝地轉頭,看到了巴箴。巴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走向他︰「馮靖柔在臨死前寫了一張『遺書』,然後把它含在口里,自十二樓高的醫院頂樓跳下。這張匯集馮靖柔的悲憤、淚水、愛恨、怨懟與血的遺書,經由雞婆與世俗的佣人交到羽桑手上,成了羽桑一生都揮之不去的可怕夢魘。」

他看了巴箴一會兒,才低頭細看手中的紙張,一行足以震撼他五髒六腑的字映入他的眼中,擾亂了他的思緒。

我以我的血和生命起咒!代董媚芝承受一切罪孽的馮羽桑,生生世世都得不到

愛、幸福和婚姻!

他反反覆覆的看著那一張紙條,好像明白了,但他不敢確定。他回頭望著巴箴,希望她為他說明。

「這就是羽桑的致命傷,她其實是個很宿命的人,她沒有勇氣挑戰命運,因為她怕失去你。她愛你,你也愛她;偏偏……她一直逃避,你一直給她傷害。」巴箴的語氣平平的,听不出任何情緒起伏。

「為什麼?」他百思不解,「為什麼你能看得如此透徹?」

「因為我是局外人,所以我看得清楚,更甚而,我可以操控結局。」

「你的目的?」雖然如此,他仍相信她一定有她的目的和理由。

她聳聳肩,「我只是認為,相愛的人應該在一起,馮靖柔的詛咒並不成立,但羽桑卻深信不疑。而你,是唯一可以破除詛咒的王子。」

「那麼你呢?你將何去何從?」他不相信她會留下來陪他們共組四人家庭。

「我要去哪里並不是重點。如果羽桑問起,你就說我陪吳奇隆去當兵了。」

「可是他四度月兌臼,又不用當兵了呀!」他曾在音樂演奏會場听人討論此事。

「那……」巴箴偏著頭思索,「那你就說我去當他的特別護士好了。」

他搖頭,「我怎麼覺得我好像從沒了解過你?」

她笑了笑,「你了解羽桑就好了。」她指著照片,「她就是馮靖柔。」

趁著羅奇正專心看著那些照片時,她悄然離開。她要去做最後一件事︰叫羽桑起床。羽桑會上來三樓,看到這一切;然後,她就要走了。

為了報答馮家對她的栽培,為了幫她最好的朋友得到真愛,她一直留在馮家。現在,她要走了,或許不會再回來,也或許還會回來;但就算回來,也是好久以後的事了。

***

馮羽桑瘋狂的捶打著羅奇,而他,只是動也不動的讓她發泄。

「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她哭吼著,「你為什麼一定要這麼狠心的掀開我的傷口?你難道看不出我的痛嗎?」

他甩開她的手,「我是在治療你的傷口,為什麼你從來都不肯跟我說?寧願去相信一張紙也不願相信我!」如果她願意用心體會,他心里的痛並不亞于她。

「那是詛咒!」她又吼了回去,與其再受一次更大更深的傷痛,倒不如現在做個了斷。「你到底要把我逼到哪里你才甘心?我已經沒有後路可以退了。」

「我不要你退,更不是在逼你。」他強迫她看著他,「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回來?一開始,我愚蠢地以為我是回來報復你的,我騙過了自己,也騙過了你。當初如果不是因為你,我不會到你就讀的學校去教音樂,更不會到台灣來。你睜開你的眼楮看看我,看看這個世界,不要再躲在你的象牙塔里了!」

「陶曼莎呢?你為什麼要讓她跟你一起到台灣來?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羞辱我!」

「馮羽桑,你搞清楚,我不是變態!陶曼莎是我的經紀人,她理所當然要陪我來台灣。」他犀利的眼光瞅著她,「你還是懷疑我們的關系?我承認,她的確當過我的情婦。」見馮羽桑那圓睜憤怒的眼,他連忙又補上一句︰「但那是在認識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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