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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說願意 第2頁

作者︰慕寧

「羽桑,你……看到Ricky?」

馮羽桑低下頭,隔了幾秒後才緩緩地點頭。

「這個Ricky,不是我的偶像吳奇隆?」

「吳奇隆叫Nicky。」

巴箴干笑兩聲。「哈哈!差不多嘛,他的頭發和眼球都不是黑色的吧?」

馮羽桑選擇點頭。

巴箴的表情僵硬了一半。「他該不會是個音樂家?」

馮羽桑仍然點頭。

「我們該不會有那個榮幸認識他吧?」

馮羽桑還是點頭。

巴箴已經笑不出來了。「他該不會恰巧是芃芃的……」

馮羽桑奔過去兩手重疊,死命的捂住她的嘴。「不準說!不管如何都不能說!這件事只有你和我知道,你答應過我不說的。」馮羽桑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巴箴拼命地點頭,並用手指著自己被捂住,已快沒有呼吸的鼻子和嘴。馮羽桑歉然地放開手。重獲呼吸自由的巴箴,還沒體會到能呼吸的快樂,懷中便接住了一座水庫。

馮羽桑抱著巴箴沒有啥曲線的腰,靠在她「粗勇」的肩膀,眼淚開始泛濫。而好心的巴箴,這次決定當她的依靠,任憑她哭濕整件T恤。

「我讓你依靠,讓你靠,沒什麼大不了,你想哭,就哭吧,沒有人會知道。」巴箴還免費附送被她唱得五音不全的「依靠」。

原以為馮羽桑最少會哭上一個鐘頭,但結果顯然不是。馮羽桑可能是為了省水,只哭了四分鐘,便離開了巴箴的「依靠」。

「不行,光哭是沒有用的。我必須獨立、堅強、保護芃芃!」馮羽桑堅決的口氣中,充滿了母愛的光輝。

第1章(2)

巴箴拉了拉胸前的衣服。「還好,我還真擔心這里被你壓扁呢!」

馮羽桑瞪了瞪她,「反正也不可觀。」

「OK!這可不是我們所要討論的重點,重點是──羅奇來台灣了。」巴箴斂起笑臉。

馮羽桑的表情比天塌下來還要難看。「他在澳洲待得好好的,來台灣干嘛?要是他遇見芃芃,問起來,那我怎麼辦?」

巴箴拍著她的手背,安撫她的情緒。「別這樣嘛!你看,芃芃都三歲了,你和他已經四年沒見過面了,他怎麼可能還認得你?更何況,我們只認識他半年,他那麼有名氣,一定有很多女人找他。你也知道,男人是按捺不住寂寞的,他一定早就有別的女人了。」

馮羽桑慘叫一聲。「那不是更慘嗎?」

「啊!?」巴箴張著一張大嘴。這女人怎麼搞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他怎麼可以這麼快就有別的女人嘛!我都還沒忘記他,他怎麼可以忘記我?」她覺得非常不公平。

「那你從現在開始忘記他嘛!」巴箴躺回床上,閉著眼休息。其實她再清楚不過馮羽桑念舊的個性,羅奇這次出現,必定引來一場不小的風波。她開始擔心起這敏感脆弱的好友來了。

「巴仔,他有看到我。」馮羽桑聲音低低的。「用瞪的。」

「瞪!?」巴箴一轉身,訝異地看著馮羽桑。

「我看到他的眼神,很凶狠,好像恨不得殺了我。」馮羽桑內心激蕩不已。他的眼神,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她應該沒惹他生氣吧!?如果有的話,那他也未免太小氣了吧!記恨記了四年!?人家說「見面三分情」,他不會連這都不懂吧!?

巴箴難得正經地思索著。「他該不會是氣你……不告而別吧?」

馮羽桑震了震,怎麼她沒想到這個嚴重的問題?

「我對他的影響力沒有這麼大吧?」馮羽桑牽強地擠出一絲笑容。

「難說。」巴箴十指交叉墊在腦後。「那個男人沉默寡言、個性古怪,誰知道他在想什麼?」

「那我豈不是糟糕了?」馮羽桑有些喪氣。

「別這樣嘛!上帝關了你這扇門,必定會為你開另一扇門。」樂天的巴箴就是有這個本領,懂得把一線生機當成一處生機。

「我哪知祂開的門通往何處?」馮羽桑就是沒辦法像巴箴如此灑月兌。想著想著,馮羽桑不禁將矛頭轉向無事人般的巴箴,開始她哀怨又可憐的抱怨︰「都嘛是你啦!當初要不是你愛玩,今天也不會有芃芃。」

難怪巴箴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還閃到眼楮。「你未免扯的太遠了吧!」巴箴又想笑又想哭,當然,她更想一棒打昏馮羽桑。

「你還說、你還說……」馮羽桑賴定她了。「事情的始末的確是如此,你休想推卸責任。」

巴箴搔著她那又粗又黑又干的稻草頭,把整件事情仔仔細細想了一遍,竟愕然發現,一開始真的是因為她一時興起,玩興大發,然後……芃芃就出生了。

哎呀呀,重來重來!這樣說好像不太對。巴箴愈搔愈用力,看得一旁的馮羽桑

「心驚驚」,怕她太用力把頭發全扯了下來。

「你的說辭不對啦!」國文一向差得很的巴箴,把從幼稚園開始到現在所學過的詞匯認真地復習了一遍,只為找出她認為最適當的措辭。

「意思一樣就好了啦!」馮羽桑小聲地嘀咕著︰「反正你連孔子是誰都不知道。」

耳尖的巴箴還是听到了。「喂喂喂!我只是在糾正你的說法,你瞧,這樣好像我是生芃芃的人。姑娘我還要嫁人呢!」

啥!?粗手粗腳、粗里粗氣的巴箴也要嫁人哩!馮羽桑笑得蹲在地上,不斷擦拭從眼角流出的眼淚。

巴箴不太自然地揚了揚眉,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笑什麼笑?你有的我哪一項少了?只是SIZE不一樣嘛!」

馮羽桑索性靠著牆壁笑個夠。

巴箴的臉微微地紅了起來。「拜托你好不好?都三歲小孩的媽了,還像個孩子。真是大孩子帶小孩子,當初應該……」

巴箴突然停住,沒有再往下講;馮羽桑的笑容也在頃刻間褪去,只剩一臉的惶恐與哀傷。巴箴知道,她無心的一句話一定又勾起了許多馮羽桑刻意遺忘、不願再想起的痛。

巴箴在十二年前就認識了馮羽桑。當年,十一歲的馮羽桑轉學到她所就讀的小學,她的個性沉默而害羞,不敢與任何人交談,每天乘坐進口轎車上下學,每個人都覺得她太高傲。

有一次,坐在馮羽桑隔壁的男生臭頭,為了讓馮羽桑跟他說話,在馮羽桑的課本內夾了一條假蛇,嚇得馮羽桑又哭又叫,巴箴頓時覺得血液循環到手部,有一股沖動想要打人。這個念頭才剛萌生,臭頭原本「得意的笑」的表情,瞬間扭曲而紅腫。不錯,那是巴箴偉大的杰作,而且她深感榮耀。當時的她自作聰明地想著,她應該當選「女權協會」的理事長。

但她的榮耀並沒有維持太久;臭頭被她打得流鼻血,級任老師氣沖沖地把她「提」到訓導處,打了她三十板子,叫她寫了一篇悔過書,才放她回家。

當她低著頭走出校門時,卻發現靦賟的馮羽桑站在校門外。看到她出來,臉上也是松了一口氣也是抱歉。像是猶豫了很久,馮羽桑走到她面前,很小聲地︰「你可不可以繼續保護我?」

那一刻的巴箴興奮地想跳起來,挫失的驕傲又重新回到她身上,活躍于她的每個細胞。她很夠義氣地攬著馮羽桑的肩膀,一諾千金地︰「沒問題,小事一樁!」

馮羽桑釋然地朝她一笑,那是個極甜美的笑容。

之後,只要有馮羽桑的地方一定有巴箴;有巴箴的地方一定有馮羽桑。

巴箴兩歲時,父母因車禍而雙亡,孤苦無依的她,被送到育幼院,而小她一歲的弟弟則被一對夫妻收養。所以,當小學畢業,馮羽桑問她願不願意和她一起出國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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